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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15:50 作者: 榆遲
    再通過兩個出租屋連通的陽台回到於進平的家中,並在自己負責的化工廠給於進平安排了一段做雜工的工作經歷,以作為被發現不在場證明後的嫁禍。

    一切都進行得很有序,殺人動機明顯,證據鏈也相當齊全,從立案到破案不過花了兩天的時間。

    但走出會議室大門,陳芷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想起當時江年央求聞識川調查這個案子的原因,是想找到關於祁雲參與其中的動機。

    可是案子已經查到現在這個地步,祁雲這個名字,還沒有在任何一個線索中出現過。

    一切都好像在說,何塵的死,跟祁雲無關。

    當年何塵深深困窘與和祁雲之間的詐騙案中,在無數個謾罵的輿論中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現在已經證明了何塵不是死於自殺,那麼最大嫌疑人應該是祁雲才對。

    可是除了當時江年提交的一頁指控祁雲威脅何塵的日記之外,竟然沒有任何其他的證據再指向他。

    第79章 離奇自殺案

    ◎是你師父懷疑你◎

    深秋傍晚, 空氣冷冽。

    窗外是雨過天晴後一片沉重的陰,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窗台上的一盆文竹葉子被風輕輕揚起。

    鄭弘新坐在辦公室一側的沙發上, 他的面前是冒著熱氣的毛尖茶。

    「不嘗嘗?」

    鄭弘新將茶盞往聞識川那邊推了推,嘖嘖嘴,「我這可是上好的毛尖, 平常你想喝還不一定喝得著呢。」

    聞識川低垂下眼,伸手握住茶杯, 很淺的抿了一口。

    茶確實是好茶。

    可他現在沒有閒情雅致來這裡品茶。

    放下手中的杯子, 聞識川將手邊的一張紙推到鄭弘新面前, 直截了當地開口:「當年何塵自殺案是您負責的,這麼明顯的漏洞,您是故意漏掉的?」

    鄭弘新喝茶的動作一頓, 看著聞識川嚴肅的表情,嘴角往下一沉。

    他伸手拿起那張紙, 湊近了看過去, 片刻又放了下來。

    「小聞啊——」

    這個開頭,又是迂迴的說辭。

    聞識川冷聲打斷,表明了自己現在沒有時間跟他繞圈子:「當年的事, 為什麼要隱瞞。」

    「跟祁雲有關?還是跟我師父有關?」

    連著兩個問題, 每一個都一針見血。

    預料到聞識川會這麼直白,鄭弘新臉上絲毫沒有不悅的情緒。

    他閉上要長篇大論的嘴, 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上好的茶,此刻混著往事卻失了醇厚。

    「當年的事, 的確沒查清楚。」他緩緩說著, 目光落在那張他剛放下的紙上, 「其實當年查出天台的時候, 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聞識川:「所以你知道何塵不是死於自殺,但還是選擇了隱瞞。」

    「但我可以解釋。」

    鄭弘新說著,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目光放到窗邊的文竹,又好像不是。

    聞識川不再說話。

    「當時調查於進平的不在場證明,我沒看見於進平本人,自然也發現了於進平失蹤的消息。」

    「但電話還是打了過去,當時於進平在電話里說,家裡人報了失蹤之後,自己已經回了鄰市找到家人,這幾天都不在成橋。」

    「這話有漏洞,又是電話,當時有人提出來,我阻止了調查。」

    鄭弘新說的正是聞識川拿過來質問自己時,桌上那張紙的內容。

    聞識川冷冷看向他。

    鄭弘新語重心長地說:「但真正想掩蓋這件事情,包括當時掩蓋何塵不是死於自殺這個事實的人,不是我。」

    「是你師父。聞識川,他是為了保護你,才不讓我查下去。」

    聞識川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眼底劃開一抹詫異。

    「什麼?」

    鄭弘新說完,長舒了一口氣一般:「雖然何塵自殺的同時,你師父也出了事。但我找到了他的筆記。」

    「筆記上面寫,何塵跟祁雲之間的詐騙紛爭,是你在其中作梗導致,因為你一直都對祁雲有著私人恩怨,是怕自己陷害祁雲的罪行暴露,所以在法院宣布祁雲無罪的時候一口咬死他犯了罪。」

    「這也是他在後來祁雲翻案的時候,將你隔離在外的原因。」

    荒唐。

    鄭弘新在說完這話之後的幾秒鐘,聞識川眸中的震驚都沒辦法消弭。

    震驚和荒誕在一瞬間湧上頭腦,明明鄭弘新的話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是合起來卻又是那麼荒唐。

    他愣了好幾秒,片刻才伸手指向自己:「……我?」

    鄭弘新早已經預料到聞識川的反應,他嘆了一口氣:「我看到筆記時的反應跟你現在一樣。」

    「在調查何塵自殺案的同時,我也一直在默默調查你,想看那筆記上寫的到底是真是假,而你到底是不是好人。」

    「事實證明,你師父錯了,你跟那起案子沒有關係,但你跟祁雲……」

    聞識川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他義正言辭地解釋:「我跟祁雲的恩怨是因為我師父的死。在這之前,我完全不認識他,自然沒有陷害他的理由。」

    鄭弘新點點頭:「我知道你說的這些。」

    「那您想要說什麼?」聞識川的眸光盡力斂住寒氣,但聲音還是控制不住地自嘲,「說我一直信任、敬重的人其實一直都在懷疑、調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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