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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離奇自殺案

    ◎跟祁雲無關◎

    第三人民醫院, 精神康復病區。

    隔離病房。

    窗外的雨依然淅瀝，病床旁的窗戶開了半扇。風從窗口灌進來, 掃在於淑文的額頭, 牽動著她的頭髮粘在臉上。

    她瞳孔渙散無光，對周圍的一切感知都十分麻木。

    負責看守的警察站在病房門前百無聊賴，空氣里的消毒水味道衝進鼻腔, 卻沒辦法給人帶來清醒。

    遠處走廊，兩道人影緩緩走過來。

    待看清來人的臉, 看守的民警瞬間警覺地站直, 等到人來, 恭恭敬敬打了聲響亮的招呼。

    「聞隊好！」

    聞識川隨意點頭，繞開他推門進了病房。

    陳芷一隻手仍被他緊緊握著，此刻只得給民警一個淡淡的笑容, 然後跟著聞識川進了房間。

    窗戶開著，外面的濕氣湧進屋內, 空氣中的涼意仿佛有了載體, 刺在皮膚上暈開黏膩。

    臉上包著的紗布多了些垂重感，陳芷伸手摸了摸，片刻又放下。

    目光落到床上躺著的女人臉上時, 她有意無意地往聞識川後面靠了靠。

    聞識川也自然地護住她, 面對於淑文，很沒起伏地開口。

    「冷靜了？」

    簡單的問句, 周圍氣壓卻隨之降低。

    他說這話時臉上沒太多表情，卻又能一眼讓人看出來他的態度。

    這一聲, 果真把於淑文的意識喚了回來。

    她掀開眼皮看向來人, 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目光在陳芷臉上的紗布上短短停留兩秒, 片刻才垂下眼。

    聲音很弱：「對不起。」

    陳芷完全不在乎，只是問：「你有精神病史？」

    於淑文點頭，嘴形「啊」了一下，想說話，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遺傳？還是後天？」

    「我不知道……」

    「你在哪裡看的病，病歷還在嗎？都吃過什麼藥？」

    於淑文又伸出手抱住頭，一副要逃避的樣子。

    陳芷深吸一口氣，語氣又放緩：「你得了什麼病，什麼時候看的醫生，還有印象嗎？」

    「跟杜山離婚後，我去看的病，得了什麼障礙……我不太記得了……不不不，我沒跟杜山離婚，他死了……不是，他沒有死，他找小三去了，是、是！」

    於淑文雙手來回的交疊摩挲，目光游移，很緊張地低著頭自言自語。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秒。

    倏爾抬起頭，堅定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陳芷。

    「他找了小三，不要我了！」

    這話說完，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仿佛解脫一般往身後的枕頭靠了靠。

    陳芷眯起眼，單調地重複：「杜山死了？」

    聽到這話，於淑文臉色一變，又立刻坐起身，焦慮地左看右看。

    「我不知道……他死了？他怎麼死的？」

    「他不是找小三了嗎、不是的，不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話說一半，於淑文像是想起了什麼令她十分痛苦的回憶，剎那間又緊緊抱起頭，將自己裹起來。

    剩下沒說完的話被刺耳的尖叫聲覆蓋。

    陳芷眉頭緊蹙，聞識川忽然又拉住了自己的手。

    他力氣很大，似乎怕她再次不管不顧衝上去，看向她的眼神都是警示和克制。

    陳芷瞭然點頭，不動聲色看著於淑文歇斯底里的樣子。

    身後門被打開，一群護士忙著沖了進來。

    聞識川牽著陳芷離開了病房。

    於淑文的表現還在腦中揮之不去，陳芷心中有了自己判斷，等到已經跟聞識川走出了一段路，她才緩緩停下腳步。

    「聞識川，我知道於淑文得的是什麼病了。」

    聞識川站在她面前，靜靜聽她說。

    「總的來說，應該是……分離性精神障礙，就是通常所說的癔症。」

    「分離性障礙的症狀分很多種，每一種都是單一的疾病。但我現在還沒辦法確切地給出一個具體的答案。」

    聞識川：「有大概的猜想嗎？」

    陳芷點點頭：「剛跟於淑文聊的那兩句，我估計她應該是分離性遺忘。」

    「分離性遺忘？」

    「嗯，簡單來說，得了這種病的人，會對自己經歷的重大事件突然失去記憶。而被忘記的事往往跟過去的精神創傷有關，並非偶然原因想不起來。」

    「像是從小被父母家暴的小孩，會處於自我保護而忘掉被父母虐打的記憶。因為那段記憶對他而言是非常痛苦的，無法承受的，所以他就會選擇遺忘。」

    說著，見聞識川已經了解，她又解釋。

    「剛才跟於淑文接觸的那一會兒，對於淑文想要遺忘的記憶，我想聞隊應該也有自己的判斷了吧？」

    聞識川沉聲回答：「杜山死了。」

    陳芷表示贊同：「當患者忘掉對自己而言難熬的記憶時，那段本來屬於記憶的位置就變得空白，不少人會自己篡改記憶來彌補那段空白，繼而讓自己好過一點。」

    「也就是杜山沒有背叛於淑文。」

    陳芷話音剛落，聞識川電話跟著響起。

    他拿起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劃開接聽。

    陳芷站在一旁不做聲，聞識川順手按下免提。

    周從的聲音從手機里響起：「聞隊，已經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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