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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歌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瞳孔收縮，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陳芷嘆了一口氣：「這是胡威弄的？」

    姜歌額頭已經慢慢滲出冷汗來。

    她緊緊抿著唇，瞳孔不自然的左右移動，最終還是埋下頭，沒有作聲。

    「這不丟人，姜歌。」陳芷看她這樣，心中越發心疼，聲音也軟和了不少：「當你被侵害了，最應該做的就是勇敢地去揭發他，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忍氣吞聲，這樣只會讓作惡者越發猖狂。」

    姜歌咬住嘴唇，眼淚從眼眶大顆落下。

    她輕輕搖了搖頭，閉了閉眼，聲音顫抖：「我……」

    「我錯了。」

    含著淚意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闖入耳朵。

    「我對不起盛星宇……是我……」

    她聲音斷斷續續，最終還是說不下去，嚎啕大哭起來。

    陳芷看著姜歌幾近崩潰的模樣，心仿佛也被揪了起來。

    她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聞識川：「聞隊，麻煩拿點紙巾過來，這邊交給我就行。」

    聞識川不擅長安慰人，這種場面的確算是他最不拿手的。

    聽到陳芷的吩咐，點了點頭，轉身去找紙巾。

    等到紙巾拿回來，姜歌的哭聲已經低了下去。

    陳芷在一旁輕聲安慰，一邊遞紙一邊拍背，聲音溫柔如春水。

    姜歌接過紙擦著鼻涕眼淚，一邊抽泣一邊語無倫次地說著當時發生的事。

    多日的忍耐找到了發泄口，到了時機話便如同洪水一般湧來。

    「當時，胡威一直對我有意思，我跟盛星宇在一起之後他還有意無意地給我發消息，約我……微信上說的他根本不聽，我想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就把他約到我們學校一個公園。」

    「然後……到了地方，他說這邊人多，就把我拉到一個竹林里……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我一直掙扎一直掙扎，可是我根本打不過他……」

    「盛星宇來的時候我一遍遍跟他解釋，他看我一身傷信了我，說要找胡威算帳……我放心不下，結果……」

    姜歌越說越激動，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又在回憶里再一次決堤。

    陳芷輕聲安慰著她，又順著她的話繼續問：「那之後呢，你被迷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盛星宇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本以為換來的是否定的答案，結果姜歌卻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他的消息，是半夜發的……他說胡威是他殺的，他自己承擔，那天晚上的事，我就當沒看見，這樣不會牽扯我，我被胡威……那樣，也沒人會知道。」

    在姜歌眼裡，被別人侵犯，遠遠比被人罵腳踏兩隻船的後果要嚴重的多。

    傳統思維漸漸從裹住女人的腳變成裹住女人的大腦，貞潔仿佛成了女人安身立命的唯一要素，被侵害後心中殘留的陰影和黑暗伴隨她們一生，可她們卻因為心中的枷鎖選擇一聲不吭。

    可殊不知，越是這樣，社會上利用這種思維犯罪的人會越來越猖狂，而因為她們選擇了閉嘴，才會讓那些本該受到法律懲治的人逍遙法外。

    盛星宇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是在保護她，可卻也在無形之中給她加上了一頂自責帽子，也讓自己的後半生葬送在囚牢之中。

    陳芷輕聲問她：「說出來，心裡暢快些了嗎？」

    姜歌點了點頭。

    陳芷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柔和：「答應我，以後再面對這樣的事，不要選擇沉默。」

    「這個世界上有偏見，就有包容。所以不要不敢求救，也不要恥於求救。」

    「誰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無論如何，生活都會繼續，你從來都沒有孤立無援，所以更要堅強地活下去。」

    姜歌緩緩擦去眼角淚水，再一次鄭重其事地衝著她點頭：「謝謝……」

    *

    離開醫院已是深夜。

    兩人並肩走在去停車場的路上，夜裡有風吹起來，陳芷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屬於聞識川的氣息便隨著風撲到臉上，鑽進鼻腔，將消毒水的味道沖淡不少。

    身邊人安靜的走著，一時之間，兩人都沒說話。

    路燈下，飛蛾不厭其煩地撞著燈泡，月光皎潔，落在身上冷冷清清，耳邊兩人前進的走路聲緩慢有節奏。

    陳芷忽然嘆了一口氣。

    聞識川便開了口：「怎麼了？」

    「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姜歌，我會不會勇敢地說出來。」

    「所以，你會嗎？」

    陳芷點了點頭：「會。雖然是痛苦的事，但選擇忍氣吞聲，只會更痛苦吧。」

    「你不會走到那樣的局面的。」

    「嗯？」

    「有我。」

    保護你。

    陳芷一笑：「那我肯定是相信聞隊的，聞識川就代表了安全感嘛。」

    他挑了挑眉：「現在代表安全感了，之前不是還怕我？」

    「好漢不提當年勇！」陳芷強調，「況且才認識你的時候，不怕你才不正常吧。」

    他微怔，半晌輕輕嗯了一聲。

    現在不怕就好。

    第33章 連環兇殺案

    ◎真可惜，我沒見過你那麼幸福的時候。◎

    接近凌晨, 窗外添上霓虹的顏色，一整夜都未停歇地在眼前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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