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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實木桌上放著一包抽紙，在姜歌腳邊的垃圾桶里，白色的紙巾已經漸漸將其餘的垃圾遮蓋，辨不明了。

    她一直不停地擦拭著眼淚，說話的時候哭腔伴著時不時的淚嗝一起跟著消息湧進耳朵，陳芷強迫自己耐心聽著。

    聞識川坐在姜歌對面，陳芷坐在姜歌身邊，不斷地安慰著她，鼓勵著她。

    終於，在淚水浸濕第四張紙巾之前，她緩緩開了口。

    「那天晚上盛星宇給我發消息，說要跟我分手，還要教訓胡威。我害怕出事，就偷偷跟了過去……」

    *

    盛夏夜，月明星稀。

    躲過了宿舍查房，姜歌走到男生宿舍樓的拐角，將自己藏在黑暗之中，目光一直牢牢焊在對面的宿舍門口。

    五六分鐘過去，終於，兩個男生一前一後從宿舍樓內走了出來。

    夜裡路燈稀薄昏黃，姜歌躡手躡腳地跟在兩人身後不遠的地方，一直跟著他們走到了宿舍樓的後巷。

    潮濕的青苔和隨意丟棄的垃圾發出的異味陣陣湧入鼻腔，她強迫自己躲在拐角，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觀察著巷子盡頭的兩個人影。

    盛星宇扯過面前男生的領口，將他抵在牆邊，聲音毫不客氣：「胡威，你他媽什麼意思？」

    那個叫胡威的男生也不甘示弱，輕輕嗤了一聲：「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你要是喜歡姜歌，你他媽早點兒告訴我，我不跟你搶。我現在跟她都在一起了，你倆搞上了，你還算不算兄弟，你把我當什麼？」

    「你跟姜歌在一起之前，又沒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她！你他媽要早點告訴我，我至於跟她搞那麼久曖昧？而且出去是她約的我！又不是我主動！」

    「不是你主動你就心安理得搶你兄弟的女朋友了？你這邏輯真他媽讓我嘆為觀止！」

    說完，盛星宇一拳打在面前男生半邊臉上，一邊打一邊罵：「胡威，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狗屎，你他媽還是不是人？」

    胡威也不是個自願挨打的主，被打之後他抬起手抓住了盛星宇的手腕，用膝蓋頂上他的肚子。

    盛星宇被這一擊逼退兩步，踉蹌兩下之後攥起拳頭就要砸向胡威的臉，卻被他閃開，拳頭直接打在了他身後的牆上，流出血來。

    盛星宇在原地嘶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胡威又是一拳，生生打在他胃的位置，直接將他打倒在地上。

    胡威看他靠在牆邊一臉痛苦，也有些不忍，開口勸阻：「別他媽糾結了！那女的不值得！你跟他分手，我也不跟她聯繫，我倆非得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嗎？！」

    盛星宇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人，嘆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可是你把她睡了！你明知道她是我對象，你還要——」

    他沒說完，手邊壞衣架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腦中閃過一個想法，他一把抓住，在殘存的餘音中衝上去用衣架勒住了胡威的脖子！

    胡威渾身顫抖，用手奮力地控制著他的動作：「盛星宇，放開我……」

    盛星宇咬緊牙關，用力大喊：「我不！你明知道她是我對象，你還要睡她！你他媽不是人！」

    「不是……我過……救……」

    盛星宇並沒用盡全力，可是面前的男生還沒說完最後幾句話，就已經雙眼一閉，倒在了他懷裡。

    盛星宇臉色一變，連忙拉住他，一邊搖晃著他一邊拍他的臉，口中一直喊著：「胡威！胡威！你怎麼回事？！我沒用力啊！你別嚇我！」

    姜歌在遠處害怕地捂住了嘴，她想走上前查看發生了什麼，可是剛準備起身往那邊走，下一秒嘴就被一個人捂住。

    麻醉劑的味道湧入鼻腔，她很快沒了意識。

    講到這裡，姜歌的聲音哆哆嗦嗦：「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務室里了，我室友跟我說是盛星宇給她發消息，讓她把我送到醫務室的，可是我知道發消息的人絕對不是盛星宇！」

    聞識川皺眉：「你室友跟你說她是從那找到你的麼？」

    姜歌點點頭：「她說我在自己宿舍樓下的花壇邊上躺著，可是……我明明就是在巷子口，肯定是那個人……他把我迷暈了，然後把我拉過去的！」

    陳芷有些納悶：「那警方之前傳喚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我……」

    見她不回答，陳芷繼續追問：「還有你說的錢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錢在你這裡，是什麼錢？」

    聞識川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孩身上，眼神之中儘是鋒利。

    好像她只要不把真相和實情都說出來，她就別想走出這道門一樣。

    姜歌看著面前的景象，看著身邊冷眼瞪著自己的兩人，渾身上下都在戰慄。

    她象徵性地張了張嘴，還沒發出什麼聲音，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第29章 連環兇殺案

    ◎跟聞識川那小子般配得很◎

    姜歌最終還是被送進了醫院。

    「唉——」

    下午, 陳芷坐在位置上吃晚飯，早已經食不知味。

    「本來馬上就能問到線索了, 結果這個姜歌到現在還在昏迷。」

    上午發生的事仍在眼前, 聞識川吃過了晚飯，正認真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看。

    上面是案發當晚學校的監控視頻。

    成橋文理學院的設施本就殘缺，監控更是七零八碎, 兩人打架的地方在監控死角，除了能看見躲在一旁的姜歌的衣角, 其餘的只有無盡寂靜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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