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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夕陽西下。
太子耶律靖離開盧劍他們, 就縱馬狂奔,發泄似的在遼闊平原上橫衝直撞,好幾次被甩下馬背, 一次比一次摔得狠。
尾隨的侍衛急了, 火速稟報二王子。
「什麼?我的太子哥哥他……」在自虐?
耶律鶯臉「刷」的白了,拽住林鎮山手臂, 急得聲音發顫。
「林大哥,方才上場比武的勇士, 全是我太子哥哥這些年精心栽培出來的……輸得這麼慘, 太子哥哥必定是面上掛不住, 才……才……走上了自虐的道路。」
「林大哥, 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勸勸我的太子哥哥啊……」
耶律鶯急得快哭了。
林鎮山也焦急,火速翻身上馬, 直喊:「還等什麼,快去追你哥哥啊!」
半個時辰後,在遼闊的草原上雙人圍堵耶律靖, 耶律靖再一次自虐似的栽下馬背,在草地上翻滾好幾個跟頭。
「太子哥哥, 你別這樣, 你別這樣……」
耶律靖再次爬上馬背時, 耶律鶯哽咽著撲上去。
很快, 耶律鶯的哽咽聲轉成了慟哭聲, 似受到了巨大刺激。
林鎮山忙衝上前一看, 驚見耶律靖露在絡腮鬍子之外的麵皮——好幾處青青紫紫, 破皮滲血,哪裡還有曾經俊朗的模樣?
完全破相了。
這自虐得也太狠了點。
林鎮山哪裡猜得到,這傷是拜徐常笑兇狠如虎嘯的拳頭所致, 壓根不是自虐出來的。眼下的自虐不過是打掩護,給傷口找一個遮掩的理由罷了。
林鎮山被蒙在鼓裡,一把抱住耶律靖的窄腰,死死拖住他不許再上馬自虐:「太子殿下,勝敗乃兵家常事……豁達點,看開些,左不過是被你父汗訓一頓罷了……你是他親兒子,怕什麼……」
苦口婆心勸解起來。
耶律鶯呢,完全不知哥哥索吻林燦燦被揍之事,她只當哥哥好面子,比武慘敗就發狂、自虐至此。她淚眼朦朧跪坐哥哥身邊,心頭那個疼啊。
林鎮山足足勸解半個多時辰,耶律靖才好轉起來,轉為平靜。
「林大哥,多謝你了!今日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耶律鶯抱膝坐在林鎮山身旁,側望男人臉,感激道。
此時,一輪皎月懸在半空,月色溶溶,星光璀璨,給林鎮山面容鍍上一層淺淺的亮光,熠熠生輝,越發襯得林鎮山俊美非凡。
是她夜夜夢裡的樣子。
耶律鶯看痴了。
「時辰不早了,肚子餓了,咱們趕緊回去吧。」林鎮山惦記家裡的嬌妻在等他吃晚飯,起身要走。
耶律鶯急忙拽住林鎮山手臂,含淚強留道:「林大哥,你先別走,萬一我太子哥哥又……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聲音又哽咽上了。
林鎮山一時為難。
望向耶律靖,眉宇間的愁態還未徹底散去,依舊烏雲瀰漫。
林鎮山頗為猶豫。
「林大哥,實不相瞞,近兩年父汗愈發寵幸三王子,我這個太子之位……有些坐不穩……林大哥,我這裡難受,」耶律靖指著心口,乞憐似的目光看向林鎮山,「你陪我暢飲幾杯,如何?」
林鎮山恍然大悟,難怪耶律靖會頹喪成這樣,竟是害怕比武慘敗、給國丟了光,會保不住儲君之位。
出於同情,林鎮山最終同意留下來。
耶律鶯心臟快速跳動,眸光璀璨。
耶律靖握住林鎮山肩頭,沉聲道:「好兄弟」。
隨從去林子裡拾柴禾,打獵,三兄弟圍坐在篝火旁,邊暢聊邊燒烤喝酒。林鎮山時不時開導耶律靖想開點,還幫著分析北漠國內局勢,替耶律靖出謀劃策。
一個時辰後,林鎮山小腹有些緊繃,丟下酒杯,起身去稍遠的林子裡小解。
「哥哥,你這是做什麼?」耶律鶯盯著哥哥的手,問。
耶律靖將紙包打開,白色粉末倒入林鎮山酒杯,輕輕搖晃酒水至徹底溶解,耶律靖才將紙包丟進火堆里燒毀,附耳悄聲道:「妹妹,把握好今夜,哥哥在他的酒水裡下了藥……」
耶律靖一直曉得妹妹對林鎮山的心思,原本他是不捨得妹妹遠嫁他國,背井離鄉的。但今日迎娶林燦燦失敗,又得罪了盧劍一黨,他自個是不可能再和親成功、拉來助力了,只能寄希望於妹妹。
耶律鶯一怔。
下藥?
是……那種藥嗎?
腦海里登時浮現男女交纏的畫面,她一下子羞窘不安,她是想霸占林鎮山,也迫不及待想嫁給他,但她好歹是矜貴的公主,利用這等下三濫的藥物,做出那等不堪入目之事,不,不好吧。
「不,哥哥……不……」
耶律鶯猶豫半晌,紅著臉拒絕。
「你想到哪去了?只是蒙汗藥,讓他昏睡到明日罷了。」耶律靖低聲解釋。
耶律鶯疑惑了,蒙汗藥能管什麼用?
「等他睡死了,你穿著衣裳緊挨著他睡上一夜,什麼也不用發生,明日被人瞧見時,你稍稍拉松點領口,暴露你的女兒身份,就能名正言順嫁給他了。」耶律靖解釋道。
耶律鶯鬆了口氣,只是和衣躺一塊,不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她,是能接受的。
次日晨曦,耶律靖悄悄起身溜走,餘下林鎮山和妹妹挨在一處睡。
耶律鶯激動、緊張、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