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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連你也趕我走?不想夫君留下來多陪你一會麼?」盧劍笑道。
「夫君」二字,令林灼灼羞澀地一咬唇。
論私心,她當然是想四表哥留她身邊,不出去的。
可,外頭賓客眾多,就連崇德帝和南宮皇后都還坐在那,等著新郎官去敬酒呢,遲遲不去,不好。
「好了,夫君去就是。」盧劍輕笑道,拇指撫上林灼灼紅唇,不許她再咬唇,真咬破了皮,他會心疼的。
說罷,盧劍從床沿上起身,闊步朝新房門外走去。不過還沒走兩步,盧劍又想起什麼來,倒回林灼灼身邊,俯身捧起她紅彤彤的面龐,輕啄她紅唇一下,笑道:
「等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會早點回來,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林灼灼聽了,不知怎的,腦海里驀地騰起那兩個羊脂玉小人做的事兒,不自覺掩飾眼底的羞意,垂下眼眸不敢與四表哥對視。
盧劍最愛小傻鳥這股羞態,忍不住再覆下唇去,又是重重一個親吻,才戀戀不捨轉身離去。
林灼灼手背嬌羞地捂住自己的唇,稍稍抬頭,一臉羞態看四表哥離開新房,消失在院子裡。
再也瞧不見四表哥背影了,林灼灼才收回目光,開始打量新房裡的陳設布置。
只見鋪天蓋地的紅,從東西兩側的窗戶到桌椅床幾,再到落地屏風,處處張貼金燦燦的大紅喜字。林灼灼再側身打量所坐的喜床,上頭的一切都是嶄新的,被褥、枕頭、枕巾均是紅彤彤一片,瞧著就喜慶,輕輕觸摸上去,手感格外的柔,格外的軟。
大抵忙碌大半天,林灼灼身體實在有些乏累,忍不住往柔軟的床褥上一躺。結果,這一躺下,大紅紗帳上的一對鴛鴦鳥就闖入了她眼帘,只見鴛鴦鳥在交頸而啄,尖尖的鳥嘴互相對著,竟是在……接吻。
林灼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連忙往紗帳別處細細瞧去,卻見接吻的鴛鴦還不止一對,從大紅床帳頂到四周垂落下來的紗帳上,綴滿了正在親吻的鴛鴦,有踮起鳥腳親吻的,有撲騰翅膀接吻的,有兩隻翅膀夾住同伴接吻的……
可謂是姿態各異,千奇百怪。
像極了一部教授接吻技巧的大書。
仰躺在紅彤彤床褥上的林灼灼,小臉兒不知不覺火辣辣的,燒得慌。
正在這時,一個喜娘大約是睿王府里的老人,湊近床邊笑道:
「王妃,這喜帳是睿王殿下親手設計的,上頭千姿百態的鴛鴦,乃睿王殿下熬了好幾個通宵才構思好的,最後叮囑宮裡的繡娘們照著繡出來的……」
林灼灼一聽,竟是四表哥為了喜迎新婚,特意挖空心思構思出來的?
唰的一下,臉蛋燒得更滾燙了。
新娘送入洞房時,睿王府所在的桂花巷入口,又匆匆拐來一輛豪華大馬車,竟是有受邀的賓客姍姍來遲了。
馬車內,鋪著柔軟的粉色褥子,大皇子妃傅柔嘉柔弱的身子靠在盧珏懷裡,她滿臉的內疚,垂眸低低道:「大殿下,對不起,妾身拖累您了。」
竟是今早起床時,傅柔嘉忽然腹痛難忍,頻頻如廁,冷汗涔涔。盧珏心疼她,就從宮裡傳召御醫,瞧完了病,又煎了湯藥喝下,待她身子瞧上去正常些了,才出的門。
如此一來,勢必耗費時間,最後馬車夫一通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拜堂成親的吉時。
盧珏是大哥,傅柔嘉是大嫂,四弟成親的大喜日子,連父皇母后都早早來了,他們作為大哥大嫂卻姍姍來遲,還錯過了吉時,連觀禮都沒趕上。
實在是有些……不像樣。
遂,傅柔嘉一臉的自責,生怕自己連累夫君受父皇訓斥。
「傻瓜,你身體不適,又不是故意的。你還能堅持來,已經很不錯了,別再瞎想那些有的沒的。」盧珏長長的手臂攬住嬌妻小蠻腰,下巴輕輕擱在她腦頂,另一隻大掌還在替嬌妻揉著小腹,儘量柔聲安慰道。
同樣的事兒若擱在往昔,興許盧珏也會心急如焚,生怕自個遲到給父皇留下壞印象。
但如今……呵呵,父皇一系列大動作下來,為了給睿王盧劍上位鋪路,生生將他盧珏給朝堂邊緣化,簡直打入了「冷宮」。再加上攝政王的離棄,種種原因下來,導致曾經追隨盧珏的朝臣一個個舍他而去,到了今時今日,盧珏被迫成了一個閒散皇子。
他知道,大龍王朝的江山,那個遙不可及的寶座,已經徹底遙不可及,與他毫不相干了。
既然如此,那他還怕什麼父皇責怪?
還怕什麼留下壞印象?
遂,盧珏很是心寬,大掌緊緊握住嬌妻的小手,鄭重其事地道:「對本皇子來說,你的身體比任何婚宴都重要,知道嗎?哪怕再讓為夫選一次,我也選擇先照顧好你,再談其它。」
傅柔嘉聽了這樣暖心的話,登時就淚盈於眶,面頰緊緊貼著男人暖呼呼的胸膛,再不說那些自責的話了。
馬車緩緩停下,外頭傳來馬車夫的聲音:「大皇子,大皇子妃,睿王府到了。」
這便是該下馬車了。
傅柔嘉連忙掏出帕子抹掉眼睫毛上掛著的淚珠,挽住盧珏胳膊,嬌羞一笑:「大殿下,走吧。」
盧珏點點頭,大掌托住嬌妻的軟軟的細腰,攙扶她往馬車外走。
卻不想,傅柔嘉剛鑽出車簾,忽地馬車一個晃蕩,驚得傅柔嘉一個沒站穩,險些栽下車板去。虧得盧珏身上還有點武功,眼疾手快將傅柔嘉抱了個滿懷,然後怒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