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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林灼灼:……

    這回算是領教了厚顏無恥的最高境界。

    不僅言語無恥,動作也無恥。

    言語無恥,盧劍承認,但是動作無恥,他卻是不認的。因為,為了避免走火,再次將林灼灼嬌軀勾回來時,兩人倒是未像先前那般緊緊貼著、嚴絲無縫,而是留有一定的間隙,兩人只是胳膊擦著胳膊地躺著。

    丁點都不過分。

    林灼灼:……

    「睡吧,我為了趕回來早點陪你,整整快馬奔馳了兩天,累得很。早些歇下吧,我明日還得早起上朝。」盧劍輕輕說罷,就緩緩闔上雙眸,面朝林灼灼,大手握著林灼灼小手,親密地入睡了。

    被四表哥這般一攪合,林灼灼哪裡還睡得著?

    尤其,四表哥身子熱乎乎的,像是一座大火爐,本就悶熱的夏夜,再添上這麼一個男性火爐,哪個怕熱的小姑娘能安穩入睡啊?

    反正,林灼灼熱得很。

    先前被四表哥纏得太緊,太過害臊,完全沒去想「熱」這一檔子事,眼下見四表哥閉上雙眼,呼吸勻稱,似乎睡著了,林灼灼先頭的「熱」就又回來了。

    瞅了瞅,她的團扇在那頭的床角。

    因著小手被四表哥的大掌握著,不好起身去夠床角的扇子,小腳試著去勾了勾,也沒夠到。熱得實在沒法子了,林灼灼只得偷偷兒拎起領口,上下起伏扇著風。

    好在,這樣扇了幾下,胸口涼快不少。

    卻不想,這樣一個小動作發出的衣裳悉索聲,竟吵醒了已經睡著的盧劍。盧劍微微睜眼的那一剎那,林灼灼領口還在上上下下地扇,恰好一顆扣子不知何時開了,裡頭的風光一覽無餘。

    那處的風光,看得盧劍不自覺地喉頭一個滑動。

    若是擱在白日,喉頭上下滑動是幾乎沒有聲響的,但夜深人靜,喉頭滑動的聲響也放大了起來,鑽入了林灼灼耳里。林灼灼立馬手上動作一頓,好半晌,才後知後覺地轉頭看向四表哥,然後就見四表哥視線火熱,正黏在某處。

    林灼灼羞地連忙雙手捂住,頓了頓,索性背過身去,良久,才咬唇喃喃道:「四表哥,我……熱得睡不著。」

    這算是解釋她方才扇領口的動作了,是熱得想扇,而不是故意賣弄風騷……勾引他。

    盧劍正想問,這麼晚了,她怎麼還不睡。猛地聽了這話,盧劍立馬想起什麼來,果斷起身下榻,拿起床頭小几上的大蒲扇,給她來回扇了幾下。

    頃刻間,林灼灼感覺到了一絲絲涼風,是先前睡夢中享受過的「從雪山之巔吹來的那種涼風」,完全不同於碧嵐扇過來的暖風。

    林灼灼驚異極了,同樣是扇風,兩者區別怎的這般大?

    莫非是腕力不同所致?

    帶著好奇,林灼灼果斷轉過身去,驚見床頭小几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塊巨大的冰。

    冰塊擱放在小几上,四表哥搖著扇子來扇風,風從冰塊上掠過,夾著冰的涼氣一塊撲在林灼灼身上,霎時,清涼一片。林灼灼身穿輕薄的碧綠寢衣,衣擺輕輕搖曳,感覺自己似乎成了池塘里不斷享受涼風的碧綠荷葉,說不出的涼爽。

    很快,林灼灼不熱了。

    「四表哥,你怎麼想到用冰的?」林灼灼驚喜道。

    在大武王朝,酷暑的天,都是生生硬扛,頂多打了冰冷的井水幫助降暑,還從未見過用冰的。盧劍這一舉動,算是首創。

    盧劍一邊搖著扇子,一邊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怕熱的,春天時便一直在琢磨該怎樣做,才能給你降暑。直到這幾日才琢磨出了這個法子,我自己試了幾夜,很是清涼舒服。一回京,便立馬給你送來兩塊。」

    林灼灼見四表哥如此為自己著想,先是心頭化了冰糖似的甜,甜滋滋,後是崇拜地望著四表哥,萬分佩服四表哥的聰明腦瓜,強大的腦子就是與旁人不一樣啊。

    用冰降暑都能想出來,簡直絕了。

    林灼灼來了精神,挪到床榻邊,探出纖細的手指,擱在冰塊上,哇,好凍。又忙縮了回去。

    見到林灼灼這樣孩子氣的動作,盧劍輕笑出了聲。

    林灼灼:……

    怎麼感覺自己被嘲笑了呢?

    「不許笑我。」林灼灼嘟嘟嘴,又探手摸了摸冰塊,悶熱的夏夜,時不時摸摸冰塊,太降暑解熱了。再說了,這冰塊可是四表哥特意為她才想出來的,有著這層甜蜜在,哪怕被四表哥嘲笑了,也忍不住去摸。

    「沒笑話你,只覺得你很可愛。」盧劍笑著摸向林灼灼小腦瓜,柔聲道:「好了,靠近冰塊睡,就會比較涼爽,用不著時不時觸摸它。你怕熱,就睡外頭吧,我睡裡頭。」

    說罷,盧劍從林灼灼嬌軀上爬過,自覺躺去了悶熱的里側。

    見林灼灼還趴在那摸冰,盧劍索性強行摟了她一塊躺下,貼耳催促道:「快睡吧,三更天了,再不睡,你明日眼下要烏青了,丑。」

    後背貼著男人火熱胸膛的林灼灼:……

    她也想快點入睡啊,可她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這樣貼著一個男人胸膛睡,怎麼睡得著?

    好在,下一刻盧劍非常自覺地拉開了距離,一寸寸拉開,直到不再彼此貼著,哪哪都不再貼著。只手指輕輕勾著她長長的秀髮。

    正年輕,正血氣方剛的他,懷裡抱著一個絕世大美人,他血氣上涌也是睡不著的。彼此身子不再緊貼,稍稍留出點空隙,奔波幾夜、很是疲憊的盧劍倒是很快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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