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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娘,那咱們這次……只能放過大皇子了,下次再尋機會一巴掌拍死他。」林灼灼坐到床沿,挽住娘親的胳膊,帶著三分安慰道。
給娘親報仇雪恨自然重要,也決不能自私地給四表哥帶去災難。
蕭盈盈點點頭,拍了拍女兒的手,然後朝盧劍笑道:「睿王殿下,你放心,姑母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這次,得你襄助,我大難不死,姑母對你是萬分感激。既然此次時機不對,那報仇之事,只能暫時擱下,另尋機會了。」
陰毒之人,鐵定不會只作惡一次,下次再犯,定要將其曝光,遺臭萬年。
盧劍聽了,彎唇一笑:「謝姑母體諒。目前來看,確實不適合繼續查下去。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姑母您放心,中毒之仇,侄兒將來一定替您報了。」
蕭盈盈笑著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門外的小宮女敲了敲門,然後稟報導:「皇上駕到。」
蕭盈盈聽了,連忙假裝虛弱的樣子躺回床榻上。林灼灼則立馬將錦被給娘親蓋上,隨後與爹爹和四表哥一道,快步來到廂房門口恭迎皇舅舅。
「灼灼,你娘可是醒了?」崇德帝抵達廂房門口,立馬朝盧劍、林鎮山和林灼灼擺了個免禮的手勢,然後滿面焦灼地詢問林灼灼。
說是詢問,卻不待林灼灼回答,崇德帝已經一腳跨入門檻,大步朝床榻行去。
林灼灼趕忙快步跟上,同時嘴裡道:「皇舅舅,我娘剛剛醒來了,就是身子還有些虛弱。」
聽了這話,崇德帝明顯鬆了口氣。
躺在床上的蕭盈盈,掙扎著要起身見禮。崇德帝見了,立馬按住她肩頭,又將她給按回床頭躺著,柔聲道:「盈盈,你都虛弱成這樣了,還跟朕客氣什麼,好好躺著就是。」
蕭盈盈立馬躺著,不講那些虛禮了,只小聲喚了聲:「表哥。」
「你才剛醒,虛弱著呢,別說話了,你聽朕說就好。」正在這時,林鎮山給崇德帝搬來一張椅子,崇德帝便在椅子裡坐了,然後清了清嗓音,朝蕭盈盈嘆口氣道:「盈盈,今日之事,是朕對不住你和灼灼,盧湛那個孽子……朕已經廢黜了他的太子之位,圈禁一生,算是給你和灼灼一個交代。」
「表哥。」蕭盈盈朝崇德帝投去一個感恩的眼神。
「盈盈,是朕沒將盧湛那個孽子教好,竟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們母女,朕心頭是深深的歉意啊。」崇德帝說這話時,語氣非常誠懇,目光里也飽含內疚。
崇德帝確實非常內疚,先有盧湛與林真真偷情,給盡了林灼灼難堪,後有盧湛當眾調戲林灼灼,投毒蕭盈盈,這一串的醜事下來,崇德帝都有些無顏面對蕭盈盈了。
「皇舅舅,不關您的事,是三表哥他……自己不好。」莫名的,見到皇舅舅如此自責,林灼灼心生不忍,一把抱住皇舅舅肩頭,忍不住安慰道。
「表哥,盈盈不怪你。」蕭盈盈靜靜望著崇德帝,說了這一句肺腑之言,旁的客氣話一句沒說。
崇德帝聽了,倏地一笑,默契地知道盈盈是真的沒怪他。
隨後,崇德帝又微笑著拍了拍林灼灼肩頭:「好,你們母女都沒怪朕,朕就放心了。朕還有旁的事要處理,就不多逗留了。」說罷,崇德帝吩咐盧劍,「老四,你好好替父皇護送他們一家三口回府。」
「兒臣遵旨。」盧劍領命道。
崇德帝又與林鎮山說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崇德帝來探望蕭盈盈時,大皇子府里也來了一位貴客。
彼時,盧珏正坐在內室的臨窗長榻上,與嬌妻傅柔嘉在窗下共讀一本書,聽聞攝政王來了,已經抵達大門口,盧珏心頭滿心歡喜,忙攜了嬌妻前往大門口迎接。
「二皇叔怎麼來了?也不早點派人通知侄兒,侄兒也好出門遠迎啊。」盧珏對攝政王那是笑容滿面,充滿了熱情啊。
能不充滿熱情麼,投毒之事處理得這般乾淨,背後可少不了大理寺的協助呢。而大理寺如今正在攝政王的掌管之下。
換言之,沒有攝政王的放水,盧珏今日未必能做到全身而退。
「侄媳婦見過二皇叔。」傅柔嘉也熱情地迎了上來,笑容滿面地請攝政王去上房坐。今日投毒之事她毫不知情,但傅柔嘉知道攝政王一向很照顧自己夫君,抱著感恩之心,傅柔嘉一如既往地對攝政王熱情相待。
卻不想,今日的攝政王面上沒有往日的笑容,只朝傅柔嘉淡淡點了點頭,客氣話都沒一句。
傅柔嘉微微一愣。
盧珏見了,隱隱猜到攝政王應該是有事要與自己單獨交代,遂朝妻子笑道:「我陪二皇叔去花園裡散散步,你去安排人備上一壺好茶和果子點心,等會兒送去後花園的涼亭里。」這便是打髮妻子走的意思了。
傅柔嘉沒多想,立馬笑著點頭,自行去了。
妻子走後,盧珏立馬朝攝政王道:「二皇叔,您可是有話要與侄兒說?直說便是,侄兒都聽著。」盧珏對攝政王的態度,那是說不出的恭敬。
攝政王也沒客氣,命令身邊的奴才站遠些,便開門見山道:「三皇子,你今日這事委實做得有些過了,好端端的,你去動蕭盈盈做什麼?還使用投毒那等下三濫的手段!本王早就跟你說過,拉太子下馬,自有盧劍去操心,你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何必中途參一腳,險些露出馬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