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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崇德帝聽了這話,怒不可遏,雙拳緊緊握起。
然後,就聽小福子繼續道:「是以,太子殿下就尋了瀉藥來,要下在寶扇郡主的飲食里,待寶扇郡主一趟趟去淨房拉得雙腿發軟,面色憔悴時,皇上您鐵定會心疼不已,這時湘貴妃娘娘瞧到了,必然會吃醋作起來……」
聽到這裡,崇德帝雙眸死死瞪著那頭的瘋太子,冷聲打斷道:「只是瀉藥?那為何最後變成了劇毒的吐血散?」
小福子低著頭,雙眼一閉,他心內對太子默念一遍「太子爺,奴才對不住您了,您千萬別怪奴才啊,奴才也是為人脅迫,逼不得已」。默念完,小福子果斷扯了謊,半假半真道:
「太子殿下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腦子越來越不正常,時常做出一些癲狂的事。今日,太子殿下突然撞見林灼灼姑娘與睿王殿下好上了,忽地就又被刺激到了,然後就……好幾次調戲林灼灼姑娘。哪知,寶扇郡主性子剛烈,果斷扇了太子殿下兩耳光,還說了一些訓斥的話,太子殿下似乎又被狠狠刺激到了,就……忌恨上了,這才將瀉藥換成了劇毒的吐血散,要毒死寶扇郡主。」
這樣一番話,可就與太子先前癲狂發作時,喊出的那些混帳話對上了。且,太子先頭在前庭里調戲林灼灼,當時可有好些人旁觀,一個個都是人證。
是以,崇德帝信了八分。
自然,崇德帝這樣的明君,絕對不會偏聽一個奴才的一言之詞,就給瘋癲的太子定罪。事後,自然是派遣大理寺的人去東宮調查過,將東宮裡的宮女、太監一一抓起來審問,甚至還派了得力的大理寺官員前往奉國寺,與廢后朱氏對口徑。
最後,得到的結果,自然是令崇德帝憤怒的。
彼時,赴宴的文武百官和內外命婦早已散了、出宮了。敞開窗戶,崇德帝對著窗外的灼灼桃花,坐在崇政殿寢殿的臨窗涼榻上。
福公公領了大理寺官員進入寢殿,只聽那個官員跪下稟報導:「廢后朱氏認了罪,承認教唆太子殿下利用寶扇郡主,去刺激湘貴妃,是她的主意。這是廢后朱氏的認罪書。」
說罷,官員將手裡蓋了手印的認罪書,呈遞給福公公。
崇德帝接過來看了,然後閉上眼,手指緊緊捏住茶盞,捏得指尖泛了白,沉默良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字眼道:「好,好,很好!」
一連三聲「好」後,崇德帝將手中的茶盞狠力往地上摔去,將心底對廢后朱氏的憤怒和憋火一同摔去地上,狠狠摔去。「咔嚓」一聲,茶盞碎成了好多塊,瓷片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下一刻,崇德帝猛地從涼榻上起身,重重踩著一地的碎片,徑直走出崇政殿。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啊?」福公公眼睜睜看著崇德帝從碎片上踏過,嚇壞了,忙追上來問道。
「擺駕東宮!」崇德帝幾乎從齒縫裡溢出這四個字。
福公公聽了,心頭曉得即將發生什麼,哪裡敢耽擱,忙張羅車攆來,小心翼翼伺候火氣正旺的崇德帝坐上去,徑直朝東宮行駛而去。
東宮。
曾經的東宮是很熱鬧的,前庭後院,時不時有好些宮女太監來來往往,走廊里也佇立著好些小宮女太監,彼此互相打趣,笑聲悅耳。
不過,那樣的熱鬧,早在太子盧湛被禁足時就斷了。主子被禁足,當奴才的哪裡還敢笑語喧譁?
何況,禁足這大半個月,太子盧湛性情暴躁易怒,時不時打殘、打死宮人。幾次折騰下來,當奴才的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大氣不敢喘,話也不敢說了,東宮就越發死氣沉沉了。
而今日,太子盧湛犯了事,整座東宮裡的下人全被抓走、審問,成了一座空殿,就越發死氣沉沉了。
崇德帝一腔怒火踏入東宮,一路朝太子寢殿大步行去,路過處,皆是空無一人。除了有幾隻不懂人事的鳥雀,落在枝頭嘰嘰喳喳以外,再無人聲。
直到臨近寢殿,才隱隱傳來太子盧湛瘋癲的笑聲:
「父皇啊,湘貴妃是妖怪,是披著人.皮的妖怪啊,扒了面上的人.皮,她就是一隻長相醜陋的妖!盧劍也是一隻妖……父皇,快快快,這是照妖鏡,往他們頭上一照啊,他們立馬就現出妖怪的原型來啦!」
「蕭盈盈也是妖,還是一隻會掌摑人的妖。父皇,您不知道,她今日打得兒臣好痛哦,您瞅瞅,這裡都破皮啦,嗷嗚,好痛喲。」
「哈哈哈,真真,朕當皇帝啦,你別哭,你別哭,朕知道尼姑庵里日子不舒坦,朕這就接你回宮,冊封你為皇后,好不好?」
崇德帝聽著這些時而嘶吼,時而柔聲細語的瘋話,逐漸停在了寢殿外。莫名的,聽著這些瘋子似的言語,崇德帝心頭的滿腔憤怒竟散去了泰半。
福公公上前一步,輕輕推開了寢殿門。
崇德帝猶豫兩下,到底抬腳跨進了寢殿門,轉過一個四幅落地屏風,就見太子盧湛披散長發,正抱著一個枕頭壓在床榻上親,邊親邊柔柔地摸它臉,喃喃哄道:
「真真,朕的皇后,你別再生氣了,朕今夜歇在你這,不走了……」
「不僅今夜不走,以後的日日夜夜朕都不走了,獨寵你一個,好不好?」
說罷,盧湛就去扯褲頭,光著大屁股騎在枕頭上,撞啊撞的。
福公公見了,驚得簡直沒眼看啊,太子這是……瘋癲地錯當枕頭是林真真了?還脫了褲子臨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