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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皇上, 朱皇后被廢的事怪不得您, 這十幾年下來,老奴可是瞧得真真的,皇上待皇后母子已經夠好了, 給了朱皇后正宮的尊重不說,還獨寵了太子十幾年。」
「是朱皇后她不知足,背地裡干下那麼多喪盡天良之事,才導致今日被廢的結果。實在怪不得皇上您吶。」
聽了這話,崇德帝忽地睜開了雙眼,瞅著福公公道:「你倒是會安慰人。」
福公公忙道:「這哪裡是奴才會安慰人,事實就是如此啊,滿皇宮的人都瞧得真真的呢。」
見崇德帝面色稍微好轉些,福公公趕緊奉上熱茶。
這回,崇德帝嘆了口氣,接了,喝了。
審問了一個晚上,又與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的人談了好一陣,最後還與廢后朱氏說了好一會子話,崇德帝確實口乾舌燥。
福公公見崇德帝緩緩喝了好幾口,但渾身的疲憊勁絲毫沒散,想了想,便又笑道:
「皇上,夜深了,湘貴妃娘娘也不知睡下了沒。」
一聽湘貴妃,崇德帝面上的疲憊立馬散去泰半,猛地想起今夜是正月十五,忙了大半夜,他還沒回去陪陪湘兒呢。
思及此,崇德帝立馬擱下茶盞,起身朝殿外走去。
福公公見了,忙朝外頭的小太監喊:「擺駕飛霞宮!」
乘坐車攆,一刻鐘的工夫,崇德帝到了飛霞宮。先讓福公公整理了兩下龍袍,穿戴齊整後,崇德帝才朝寢宮行去。
守候在寢宮門口的宮女,見到崇德帝紛紛要行禮,被崇德帝抬手噤了聲。
兩名宮女便默默地行了屈膝禮,然後悄悄兒推開寢殿門。
崇德帝一跨入寢殿,就見湘貴妃在臨窗暖榻上的矮几上,趴在那睡著了,身上只披了一層毛毯,也不知冷不冷。
不想吵醒了她,崇德帝便悄悄兒走過去,想抱她去床上,儘量不發出聲響。
卻不想,剛來到暖榻前,趴著睡的湘貴妃還是醒了,面朝窗戶的她立馬轉過頭去,見是崇德帝來了,便緩緩直起上半身,小聲道:
「皇上來了,臣妾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說著,湘貴妃還要從暖榻上下地,請安。
這言辭,這動作,當真是無端生分了起來。
崇德帝一見,便知她又耍小性子了。忙摟了她,哄道:「湘兒,是不是怪朕回得太晚了?今夜宮裡出了大事,朕處理得晚了些,才耽擱了。」
知道她不愛聽宮裡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便也沒詳細解釋。
湘貴妃微微垂頭,只默默聽著。
崇德帝一把摟了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用唇觸了觸她面頰,冰涼的。便心疼道:「你又吹冷風了?朕跟你說過,回得晚,鐵定是宮裡或朝中有事。你不要吹冷風虐待你自己。」
見她還是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回應,崇德帝索性貼著湘貴妃耳朵,調侃了句:「你知道的,朕不會去別的妃子宮裡過夜,只想要你……你又何苦等得發愁……」
聽了這樣孟浪的話,湘貴妃到底臉皮薄,有了反應,抬頭似乎想說什麼。
可崇德帝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她抬頭,他低頭,就堵住了她微微蠕動的紅唇。
她紅唇也是涼的。
不僅紅唇涼,她的手,她的身子全是涼的。
這是打開窗戶,又吹了多久的冷風啊,崇德帝只覺得心疼,便用力擁吻她,似乎要將自己身上的熱盡數傳給她,好暖暖她。
窗邊,多多少少沒有裡頭暖和,沒一會,崇德帝攔腰抱起她,進了床帳里。
暖暖的床帳里,崇德帝也不需要湘貴妃伺候,自己邊親她,邊火速除去身上的龍袍,飛出床帳,甩到地上去。
事實上,從第一次與湘貴妃在一起,她就沒伺候過他,每回都是崇德帝賣力伺候她。
無論是除去兩人的衣袍,還是接下來的所有動作,無一不是崇德帝伺候她。
今夜也依舊是。
只是,崇德帝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總隱隱覺得今夜湘貴妃有些抗拒。
崇德帝不願意強迫她,只得最後關頭停了,貼她耳畔輕聲問她:「怎麼了,不願意?」
湘貴妃不說話,眼裡涌了淚光,然後偏過頭去,默默拉過被子裹上。
崇德帝一怔,仔細回憶今天發生了什麼,不覺得有事兒能惹得她傷心啊。
短暫思忖一會,崇德帝半哄半猜道:
「湘兒,你想當皇后麼?原皇后因為作孽太多,已經被廢離宮……」
湘貴妃這次回應很快:「沒興趣。」
崇德帝:……
他的正妻之位,她沒興趣?
那對他這個人,是不是也沒興趣?
崇德帝面對湘貴妃時,像個少年郎似的,心頭氣盛,蹭的騰起一股氣來,默默凝視她冰冷的後背,也一動不動起來。
兩人就這樣僵了一會,她面朝里側躺,只給他冷冷的後背,而崇德帝則支起上半身,盯著她冷冷的背脊。
彼此大概僵持了半刻鐘,崇德帝猛地掀開床帳下榻,撿起地上散落的衣裳往身上套,大有一副要走的意思。
自然,「要走」只是假象,不過是想刺激一下湘貴妃。
卻不想,衣裳套到一半,崇德帝一扭頭,竟見湘貴妃還面朝裡頭側躺,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留他的意思。
崇德帝心頭立馬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感覺自己不被需要,反正酸不溜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