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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母后,事已至此,也辯駁不了什麼,等會父皇召見您時,您就實話實說好了。」

    「反正,林灼灼並未中招,身體沒有絲毫損失。您跪在父皇跟前好好懺悔一番,態度足夠誠懇,興許父皇只是……痛斥您一頓,亦或是禁足您幾個月……」

    「撐死了,是打理後宮的權力暫時旁落。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大事的。」

    盧湛用自己的腦子,盡力分析道。

    聽了這話,朱皇后丁點都沒被安慰到,她堂堂一國皇后,被禁足?被旁的妃子奪去打理後宮的權力?

    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己悽慘至極。

    若是時光能倒回,她絕不敢再布下今夜這局了,好處一點沒撈著,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砸得太疼了。

    朱皇后當真是悔恨極了。

    朱皇后母子在緊急對話、想招時,崇政殿西偏殿的臥榻上,林灼灼正雙眸閉著,「昏迷」著接受太醫的診脈。

    呃,說錯了,給她診脈的不是太醫,而是睿王盧劍身邊的葛神醫。

    「怎樣,灼灼可有大礙?何時能醒?」崇德帝抱了林灼灼回來後,便一直守在床榻邊,催問葛神醫。

    葛神醫把完脈後,神情凝重地搖搖頭:「情況不大好,這小姑娘受的刺激太大,就是醒過來了,一時半會怕是也緩不過勁來,得休養好幾日才行。」

    蕭盈盈一聽,立馬心疼地捧住女兒的手,語帶哽咽道:「灼灼啊,早知道,今日就不帶你進宮赴宴了,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崇德帝聽了這話,心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崇德帝凝神細瞅了好一會遲遲不醒的林灼灼,見小姑娘眼角眉梢還殘留著「驚恐不安」,眉頭緊蹙,昏睡中還時不時身子顫抖一下。

    見狀,崇德帝抿緊唇,最後重重握了握蕭盈盈肩頭,道:「盈盈你放心,今夜這事,朕必定給你一個交代,絕不姑息。」

    說罷,崇德帝大步跨出了西偏殿,一邊往正殿方向走去,一邊對福公公喝道:「去提了常嬤嬤來,朕要親自審問。」

    蕭盈盈聽了這話,心頭微微有點解氣。

    床榻上假裝昏迷的林灼灼,聽了這些話,則立馬睜開了雙眼,朝坐在床沿上的娘親調皮地眨眨眼。

    「累不累,你哭了那麼久?」蕭盈盈怕門邊守著的宮女覺察出異樣,壓低了身子,附在女兒耳邊,悄聲道。

    林灼灼知道眼下不方便發出聲音,只點了點頭。

    今夜當然累了,一連唱了好幾場大戲,又是鬧,又是罵,又是哭的,方才好不容易「昏迷」了過去,也沒得休息,還得眼角眉梢都擠出惶恐不安來,很耗體力的,怎麼可能不累。

    「累了,就安心睡一會吧。娘去正殿那頭,聽聽你皇舅舅審問常嬤嬤去。」

    蕭盈盈從盧劍那裡,曉得常嬤嬤是第一個提出「毀女兒清白」的人,這個仇,不能不報。

    說罷,蕭盈盈便輕輕拍了拍女兒腦頂,走人了。

    臨走前,怕屋裡有人女兒睡不踏實,蕭盈盈特意請了葛神醫去外間堂屋落座,末了,連同屋裡的宮女也一併弄去了堂屋。

    林灼灼感受到了娘親的體貼,暖暖笑了笑,然後就翻了個身子,面朝外側躺,閉上眼準備小睡一會。

    正要入睡呢,忽地房門「嘎吱」一下又開了,林灼灼連忙閉上眼,再度裝昏迷。

    裝昏迷中,透過眼縫,竟意外地見到了爹爹。

    「爹爹,剛剛你貓哪去了?女兒『昏厥』過去,你都沒來得及抱我。」林灼灼一睜開眼,就仰起小臉,衝著爹爹撅嘴,撒上嬌了。

    林鎮山見了,心頭一樂,最愛看寶貝女兒撒嬌了。

    探出手指,輕刮女兒撅起的小嘴一下,然後才小聲笑道:「傻女兒,爹爹還能幹什麼去,貓在沒人的地方,看你唱戲啊。」

    林灼灼:……

    眨巴兩下眼,怎麼有些沒聽明白呢?

    爹爹不在她身邊守著,跑遠了,貓起來看她唱戲?

    「爹爹的小乖乖,你方才昏厥那一幕,演得精彩極了,爹爹險些都被你騙了過去,還以為你真的情緒過激,昏厥了呢。」林鎮山摸摸女兒腦頂,誇獎道。

    林灼灼:……

    還是沒明白過來,爹爹為啥要躲起來遠遠的偷窺她,卻不在她身邊親自抱她?

    林鎮山見女兒眸子裡滿是疑惑,自己也摸摸後腦勺,一臉疑惑道:「爹爹也不大清楚,是睿王叮囑了,爹爹才提前遠離了,旁觀的。」

    林灼灼:……

    合著,爹爹自己也沒琢磨明白內里,就照做了?

    好吧,是四表哥叮囑的,那定然是有其中的道理的。

    林灼灼經歷過抓姦大戲後,對四表哥盧劍越發崇拜起來,幾乎不懷疑什麼。

    「對呀,肯定是有道理的,只是爹爹我暫時還沒想透。」林鎮山經歷過倭寇之戰,對盧劍就刮目相看,今夜一環扣一環的精彩過後,對盧劍那更是說不出的欽佩。

    思維縝密似盧劍,考慮周到似盧劍,肯定不會瞎提點子,定然是有一定作用的!

    林鎮山很信任盧劍。

    「好了,瞧你一臉疲憊樣,好好睡一覺,爹爹還有別的事要去運作。」林鎮山低頭親了親女兒額頭,又給女兒重新掖好被角,便出去了。

    林灼灼並沒有馬上就睡,趴在床沿上目送爹爹出了房門後,又仰躺在床上,尋思了好一會四表哥那樣做的目的何在,才終於抵不住困意來襲,頭一歪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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