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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娘……」林灼灼委屈極了,淚光閃閃,「好痛。」

    「忍一忍,唱完了下出戲,你就可以自己尋個沒人的地,去好好兒笑了。」蕭盈盈悄聲道。

    林灼灼:……

    怎的,還有戲沒唱完?

    不是退完親,就結了嗎?

    瞧出女兒在想什麼,蕭盈盈癟癟嘴道,「朱皇后敢如此算計你,險些奪了你清白,娘豈能放過她!」

    說罷,蕭盈盈又附在女兒耳邊,小聲道:「等會兒,你還得配合著唱一齣戲……」

    一陣小聲嘀咕,將唱戲的內容,簡單交代了一下。

    林灼灼聽完,面色立馬沉了下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娘,放心,我曉得了。」

    半刻鐘後,林灼灼等人跟隨崇德帝走出假山時,只見假山下的園子裡擠滿了人,全是先頭退下來的朝臣和內外命婦。

    「好了,今夜是上元節,從現在開始,你們自行結伴去賞花燈,猜燈謎,歡度佳節。」

    崇德帝見到這烏泱泱一片人,大抵是先前的圍觀落下了點陰影,崇德帝莫名不喜,揮揮手,就要遣散他們。

    「是!」一群人紛紛應道。

    朱皇后自打出了假山,見這群人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渾身的不自在,眼下見崇德帝發了話,心下一松,忙要帶太子回鳳儀宮,避開了他們去。

    朱皇后催著太子快走,太子盧湛卻是不急,坦坦蕩蕩立在那,對朱皇后道:「母后,再等一會。」

    盧湛大抵是回想起東南沿海時,蘇炎中了「美人計」後,非但不膽怯,也沒偷摸摸處理,蘇炎反倒高調帶了那個青樓女子,現身諸位將軍前。

    此時此刻,盧湛覺得自己也沒必要躲躲藏藏、畏畏縮縮。

    再說了,發生了今夜的事,父皇也就是狠狠怒斥了一下他,然後給他退了親,暫時並未有別的大懲罰。

    可見父皇打心底里很疼愛他,只要他不犯下危害大武王朝的大罪,便都不是事。

    如此,那還怕什麼?

    所以,盧湛膽子反倒肥了起來,越發想學蘇炎當初的大大方方,從容不迫。於是,絲毫不懼那些不善的目光,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拉住她的小手,凝視她,柔聲道:

    「真真,你先去尋找你爹娘,先行回府。你和蘇炎退親的事,自有孤給你安排。你放心,你已經是孤的女人了,孤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林真真原本出了假山,就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頭都有些抬不起來。

    不想,盧湛突然將她的小臉抬起來,對著她雙眼,說出這樣一番大男人要負責的話來。

    林真真心頭,大大的震撼了一下。

    然後,一股暖流從心臟向四肢百骸流去,林真真渾身都倏地一下,暖了起來。

    「好,我等你。」林真真眸子裡散發出一股崇拜,仰著臉,朝盧湛笑道。

    盧湛好久沒看到她如此崇拜的眼神,如此甜美的笑容了,驀地覺得,學習蘇炎真的值了。

    「好了,好了,快走吧。」朱皇后實在見不得這番纏綿樣子,更見不得太子對一個落魄戶如此好,直接不耐煩打斷了,冷聲催促道。

    林真真聽了,這回倒是沒像先前那般立馬垂了頭,大抵是盧湛待她太好了吧,給了她足夠的勇氣。所以她一直微笑著凝視盧湛。

    盧湛呢,也很是享受林真真給的回應,唇邊浮出一個享受的笑。

    朱皇后見了,卻是來了氣,正要再催時,突然不遠處的林子裡傳來一通鬼喊鬼叫聲:

    「饒命啊,饒命啊……」

    「不關老奴的事啊……」

    「給太子殿下下『催情.藥』,要將林灼灼送去太子身邊……生米煮成熟飯的,不是老奴啊,是皇后娘娘指使老奴乾的呀……」

    「是皇后娘娘怕林灼灼一家子退親,才著急生米煮成熟飯,好綁定兩家親事的呀……與老奴無關啊……」

    聽到這一通嘶吼,朱皇后臉色驀地變了,見了鬼似的,面色「唰」的一下白了。

    朱皇后聽出來了,這鬼吼鬼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先頭失蹤、被抓走的常嬤嬤。

    果真她沒有猜錯,對方抓走知道內情的常嬤嬤,就是用來關鍵時刻放猛料,給她致命一擊的。

    可不是致命一擊,常嬤嬤這一通鬼哭狼嚎啊,原本開始四散的文武百官和內外命婦,再度停住腳步,全被吸引了過去,且通過常嬤嬤的話,猜出了今夜實情:

    「天吶,皇后娘娘給太子下催情.藥,要毀自己準兒媳的清白?」

    「所以,今夜的偷情.事件,另有隱情?」

    「嘖嘖,壓根就不是什麼偷情,而是毀清白時,中途出了岔子?」

    這消息夠猛,一放出來,所有人的耳朵都被叫醒,雙眼也瞪得銅鈴大,各種猜測紛至沓來,議論聲再度高漲,久久不絕。

    一旦不是單純的偷情,而是故意下藥,要毀貴女清白,且針對的對象是寶扇郡主和鎮國大將軍的女兒,這事情就鬧大發了。

    誰不曉得,蕭盈盈性子最烈,又最是寶貝這個獨生女。

    這事兒,沒法善了。

    彼時,崇德帝正要離開,猛不丁聽到這樣的嘶吼,腳步一頓,先是朝林子裡嘶吼的方向望去,再是掉頭朝朱皇后凌厲射去。

    朱皇后對上崇德帝凌厲的目光,原本已慘白的臉,越發慘白了起來,像是死人臉上蒙上的那層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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