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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林姑娘是自己穿,還是需要奴婢服侍?」
彼時,林真真還蜷縮在地上呢,聽到這話,臉蛋紅得不行,忙接過來道:「我……我自己來。」
實在太過窘迫了,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宮女聽了,也不再搭腔,不過視線掃過林真真光光的小腿時,也不知心頭浮現了怎樣的畫面,再次偷偷癟了癟嘴,才直起身子離開。
林真真自然瞅到了那個癟嘴的動作,心頭湧起一陣委屈,微微咬著唇,利落地去套褲子。
說是利落,只是林真真最初打算的而已,真正動手時,因著那處實在太疼,每動一下都牽扯得疼,所以穿的並不快。
偏生這時,朱皇后掃了林真真一眼,驀地想起去年征戰東南沿海前夕,在御花園撿到的那封情書,當時她就拿著情書找到東宮去訓過太子,那會子太子撒謊,說與林真真沒有關係。
想起那件事,朱皇后心頭當真說不出的憋火,劈頭蓋臉就對太子訓道:
「還說與她沒關係,這就是沒關係?你怎的就眼光這麼差,什麼貨色都看得上眼?」
林真真聽了這話,先是一怔,緊接著淚珠子就滾下來了。她聽出來了,朱皇后嫌棄她,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嫌棄。
是頂頂嫌棄那種。
林真真心頭說不出的難受,眼淚又不敢讓朱皇后和幾個宮女看到,忙偷偷兒轉過身去,套好褲子,繼續穿長襪。
林真真這一副委屈的樣子,偏生眼尖的朱皇后瞧見了,越發嘴裡一嗤:「下三濫的東西,專會勾.引男人犯錯,還有臉委屈?」
說著這話時,朱皇后已渾然忘了,造成今日被圍觀的罪魁禍首,是她下的春.藥。
人吶,就是這樣,自己犯的錯總是很快就能遺忘,對他人卻是說不出的苛刻。
至少眼下,朱皇后的一腔怒火全對準了林真真。
尤其聽了林灼灼哭訴的那些話後,朱皇后總算懂了,為何林灼灼突然對太子沒了情,生分至此,竟是林真真這個賤貨,背地裡勾去了太子的心!
你說朱皇后恨不恨林真真?
那是恨極了,好嗎!
可憐了林真真,背過身去,淚珠子越發掉得猛了。
盧湛還不曉得被下藥之類的事,只以為今夜是自己情不自禁,對他來說,想要林真真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今夜總算得了人。
盧湛不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那種,哪怕藥效退去,又想起了林真真撲了蘇炎的事,他也依舊沒打算不認帳,反倒因為比蘇炎先占有林真真,心頭隱隱有一股稱心如意。
他的真真,到底先成了他的女人。而且互動時,林真真的主動,他腦子裡還保存著一些畫面,她的那份主動,讓他驀地有些信了林真真信里的解釋。
這一相信,盧湛心頭的那些陰霾就散去了泰半,整個人反倒精神了起來。眼見母后為難林真真,主動替林真真說好話道:
「母后,不光她的事,是兒臣情不自禁,管不住自己,今夜才釀成了這樣的後果。」
林真真正淚流滿面繫著腰間裙帶呢,聽到太子的話,心頭忽地一暖,眼淚水卻流得更多了。
朱皇后聽了這話,卻驀地一噎,因為她想起來為何太子會情不自禁,管不住他自己了,不就是常嬤嬤下的催情.藥麼。
思及此,到底心虛,朱皇后也就暫時沒再冷言冷語,繼續挖苦林真真了。而是陷入了愁緒,萬一蕭盈盈真的哄得崇德帝退了親,她的太子該怎麼辦?
老天爺又淅淅瀝瀝飄起了雪花。
通向假山北邊的小道上,蕭盈盈疾步跟了過去,直到拐過一塊巨大的岩石,重新望見崇德帝身影,蕭盈盈才放緩了步子,改為慢慢地走。
彼時,崇德帝側身立在假山邊緣,似在眺望遠處的亭台樓閣,蕭盈盈單從崇德帝側臉上,瞧不出太多情緒。
蕭盈盈一顆心是忐忑的,不知崇德帝肯不肯鬆口。若執意不肯撤回聖旨,那她就……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蕭盈盈微微咬唇。
餘光掃到蕭盈盈裙子,崇德帝半轉過身來,朝她招了招手:「盈盈,過來。」
蕭盈盈上前幾步,停在崇德帝身側,還像十幾年前,未去西北之時一樣,兩人並肩而站,並不因他如今是皇帝,就守規矩落後一步。
「表哥。」只有兩人了,蕭盈盈沒再如先頭一般喚他「皇上」。
「嗯,換了兩個字,聽著順耳多了。」崇德帝偏頭,看向蕭盈盈側臉,調侃笑道。
蕭盈盈抿嘴一笑,然後還像曾經那般,有了事,就湊近點,小聲求情道:
「表哥,你素來很疼愛灼灼,既然她和太子沒有這個緣分,你就放她自由吧。好不好?」
說到最後,蕭盈盈又紅了眼眶,抬頭,睨著崇德帝,生怕他不答應。
「不要哭,你知道,朕最怕你哭了。」崇德帝像是在回憶什麼事,驀地好笑道,「你一哭啊,朕怕自己肩頭又要濕了,走出去……丟人。」
蕭盈盈先是一愣,隨後猛地想起曾經的糗事來,麵皮蹭的一下就紅了。
崇德帝掏出帕子,遞了過來。
明黃色的御用帕子。
蕭盈盈絲毫沒猶豫,直接接過來,抹了兩把眼睛上的淚珠,然後丟回崇德帝手上。深呼吸兩口,再次開口道:「表哥,灼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