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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林真真爬上來時,一拐彎,看到的就是盧湛這樣一副痛苦難捱的樣子。
「太子哥哥?」林真真嚇了一跳。
想也不想,忙跑上前,一把攙扶住盧湛胳膊。然後,林真真仰起臉,氣喘吁吁問道:「太子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聲音明顯帶了哭腔。
盧湛驟然聽到熟悉的「太子哥哥」,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待胳膊傳來一陣觸碰,一偏頭,對上林真真焦急的臉蛋,盧湛才意識到不是幻聽,而是林真真確實來了。
「真真……」名字剛要喚出口,盧湛猛地又想起她背叛自己的事,一甩胳膊,將林真真給甩了開去,「你還來孤身邊做什麼?呵,你不是已經與你的未婚夫相親相愛了嗎?」
林真真一個不慎,被摔到了堅硬的地上,磕疼了胳膊肘和膝蓋。再聽了太子衝口而出的話,眼淚就再次泛濫了,趴在地上也不起身,只仰頭朝盧湛哭道:
「太子哥哥,你誤信了他人的挑撥,我沒有背叛你,我沒有!」
「從被算計定親的第一日起,我就寫信告知你實情,期盼著太子哥哥早日幫我解除婚約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林真真對你的心,可昭日月!若有半絲虛情假意,就讓雷劈死我好了!」
林真真雖然在哭,但一字一句氣勢很足。
若是平日的盧湛聽了,絕對願意與她好好將話繼續下去。
但此刻的盧湛,體內藥物已經大規模發作,頭昏腦脹的他什麼也聽不進了,腦子裡只浮現今日林真真撲了蘇炎的畫面,自顧自低吼道:
「收起你的謊話,你要是對蘇炎沒意思,你會撲他?騙鬼呢!」
「撲了他,你立馬羞澀地低頭,你當孤沒瞧見?告訴你,那會子孤就站在不遠處,瞧了個一清二楚……」
這一通吼,吼得林真真腦子都亂了。
她就知道,癥結出在那一撲上,太子哥哥才會避了她一夜,一個眼神都不瞅她。
「不,不是那樣的,我沒撲蘇炎,是我娘推了我一把,我沒站穩啊……我哪裡有害羞?當時我明明是尷尬得要死,才低的頭啊!」
林真真說這話時,大抵是被「撲」這個詞提點了,立馬從地上起身,一把朝盧湛撲了過去,撲得盧湛背靠在石壁上。
而她,則一頭埋在盧湛懷裡,雙手扯著盧湛身前的衣袍,嚶嚶哭泣:
「太子哥哥,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去撲蘇炎……」
此時此刻,盧湛身體裡的藥物開始流竄四肢百骸,林真真又主動投懷送抱,盧湛哪裡還能控制得住自己?
再加上一聲聲「蘇炎」的名諱刺激,盧湛一把摟住林真真,低頭就狂吻起來,將她嘴裡的「蘇炎」盡數掠走。
突如其來的吻,莫名給了林真真安全感,絲毫不抗拒,順著他的動作閉上雙眸,甚至還踮起腳配合。
可林真真怎麼都沒想到,這次與以往的兩次均有了不同,太子往她衣裳里探去。
這個變化,令林真真有一瞬間的慌亂,本能地要阻止。
可下一刻,又有了猶豫,太子如此這般,是不是在試探她的真心?眼下拒絕太子,會不會讓太子誤以為她不夠誠心,連自己都不肯交付給他?
林真真猶猶豫豫時,心頭驀地騰起娘親今日的話:「……那個小妾會搶走了蘇炎的心,靠的就是床上那一睡……」
所以,睡了,關係就會更進一步,也能抓住男人的心?
經歷過這麼幾次大變故,林真真想得很清楚了,她心頭真正愛的男人就是盧湛,從未變過。
這十日被盧湛拋棄的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再沒人比她更清楚,簡直每時每刻都在飽受煎熬。
好不容易再迎來了太子的熱情,林真真咬咬牙,一狠心,決定獻上自己,如娘親所教那般,用身子來穩固太子對她的情和愛,拉近彼此的關係。
思及此,林真真不僅不阻攔盧湛,還主動攀住盧湛,去輕啄他耳垂。耳朵最是敏感之處,如此一來,盧湛哪裡還抑制得住?抱著她,兩人對調一下位置,改成她背靠石壁。然後,將她整個嬌小的身子托起。
裙帶被寒風吹到了黑黢黢的假山洞裡,連同一塊飛去的還有厚實的冬日長襪。
寒風中,林真真因為冷,打了個顫。
眼下的盧湛,渾身發燒似的滾燙,他絲毫都感覺不到冷,只感覺到熱,熱到不行了。
腦子裡還充斥著滿滿的「蘇炎」,像是有無數個「蘇炎」字符,在盧湛腦海里亂竄,這激得他只有一個渴望,要了林真真,占有林真真,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她。
猛地,正閉眼沉浸在美好里的林真真,驀地睜大了雙眼,盛滿了痛楚。
盧湛閉著眼,什麼都沒看到,只一個勁要她。
林真真哭了,哭著撓他雙肩。
兩人無心它顧時,怎麼都沒料到,常嬤嬤爬上了假山。還爬在半山腰時,一陣風吹來,帶著姑娘顫抖的哭聲。
一聽,常嬤嬤立馬笑了,太子弄上了呢。
可聽著,聽著,常嬤嬤察覺出不對勁啊,因為隱隱中似乎又傳來「太子哥哥,輕些」的哭求聲。林灼灼那個死丫頭,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閒情逸緻呼喊什麼「太子哥哥?」
直覺不對勁。
常嬤嬤思忖兩下,還是尋著哭聲爬了上去,一拐彎,只見太子正抱著一個姑娘,在洞口不遠處的石壁上正幹著呢。月光有些黯淡,常嬤嬤瞅了好幾次,都沒瞧出那姑娘到底是不是林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