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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來,漱漱口,會舒服些。」
蕭盈盈說罷,又去拿了個空茶盞來,給女兒接著漱口水。
折騰好一會,林灼灼總算覺得舒服點了,胃裡那陣噁心勁過去了,母女倆才重新說上了話。
「娘,他們怎麼這麼壞啊,這樣噁心的主意都能出?」
林灼灼吐得太久,最後泛出來的酸水傷了咽喉,說話的聲音明顯沒有平日清潤,聽上去像是哽咽,像是在哭。
這聽得蕭盈盈心頭越發心疼起來,女兒才聽了個開頭,曉得朱皇后他們要做什麼事,就已經嘔吐、難受成這樣了。
蕭盈盈簡直不敢想,若女兒真的遭受了那樣的侮辱和侵.\n犯,絕對是活不下去了。
思及此,心頭無限感激盧劍。
蕭盈盈頓了頓,手掌撫著女兒肩膀道:
「灼灼,這世上什麼噁心的人都有,只是恰巧皇后一幫子人就在咱們身邊蹦噠而已。你別怕,你有爹娘護著,誰都傷害不了你,知道嗎?」
正說著時,林鎮山從外頭回來了,一掀開帘子就聽到了這話,立馬接過了話去:
「你娘說得對,有你爹娘在,誰都傷害不了你!皇后他們膽敢如此算計你,灼灼你等著,爹爹不給你報復回去,就不姓林!」
聽了爹爹聲若洪鐘的話語,林灼灼登時恢復了些安全感,點了點頭。
「就是,咱們一家子可不是好欺辱的!」蕭盈盈一巴掌拍了桌案,「膽敢宮宴上生事,誰怕誰啊!」
早年間,她蕭盈盈在宮裡橫行之時,還不知朱皇后是哪個犄角旮旯里的蔥和蒜呢!
老虎多年不發威,當她是病貓了?
膽敢算計到她寶貝女兒頭上,不讓朱皇后和太子吃不了兜著走,她就從此改名,不叫蕭盈盈了!
在娘親和爹爹左一句、右一句的保證聲里,林灼灼心頭的安全感一點一點復原。
~
林灼灼正被爹娘安慰著時,乘坐馬車剛剛出了林國公府的盧劍,卻忽地在下一個巷子口棄了馬車,改成騎馬,一揚馬鞭子,給馬屁股來了幾下,就見馬匹撒開四蹄,似離弦之箭一般追了上去。
今日寒風冷冽,又驟降暴雪,街上沒什麼行人,也沒什麼車馬,可謂暢通無阻。
沒一會,盧劍就追上了先離開的太子。
「太子殿下。」追到馬車窗邊,盧劍敲了敲馬車壁。
就見太子盧湛撩起窗簾,露出了面龐。很明顯,盧湛被林灼灼一家子輪番狂懟過後,臉上余怒未消,面色不大好道:
「是四弟呀,有何事?」
「也沒別的事,就是特意前來說一聲,林國公府裡頭發生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會替你保密。」盧劍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道。
那語速很慢,慢到太子盧湛聽完,心頭又控制不住地,回放了數遍方才經歷過的狂虐。
這滋味,相當難受啊!
如一萬字螞蟻,渾身爬滿了,反反覆覆啃咬他。
「好了,好了,孤相信你!」盧湛不想再聽這些話,急著逃離方才經歷過的噩夢,不耐煩地打斷。
盧劍當然曉得太子不愛聽,可怎麼辦呢,太子的蠢母后招惹了他,居然打主意打到他心愛的姑娘身上來了,那就對不住了。
不將太子往死里虐,他就不叫盧劍。
不過盧劍虐人的法子,可就多了,絕對不止這一套。
既然太子不樂意聽這個,那好,他就換一個。
於是,就見盧劍點頭道:「好,臣弟不再說了。」
說到這裡,恰好一陣強風過勁,盧劍趁機縮了縮脖子,擺出一副凍得不行的樣子,然後朝馬車內的太子道:「太子殿下,能借我一坐嗎?」
太子盧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盧劍說的是什麼,說實話,心頭不大樂意。
方才林國公府里發生的一切,盧劍可是從頭到尾都在場,是個見證人啊!這樣的見證人,盧湛恨不得一刀殺了,就算殺不了,也巴不得趕去邊遠地帶,一輩子不再碰面才好。
哪裡還樂意讓盧劍坐進他的馬車廂里?
面對面瞅著,讓他自個再回想起林國公府里的遭遇,一遍遍折磨自己?
盧湛才不樂意呢!
可不樂意又能怎樣?盧劍如今是睿親王,四大親王之首啊,這樣崇高的地位,哪怕盧湛是個太子,也不好給臉色拒絕啊!
於是,沒法子,盧湛只得不情不願點了頭:「外頭凍得慌,進來吧。」
盧劍面上露出一絲感激:「謝過太子殿下了。」說罷,就跳下馬背,徑直鑽進了燒著炭盆的馬車廂里,一陣暖意撲面而來。
脫掉外面的斗篷,待身子徹底暖過來了,盧劍開始著手說話了,只聽他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些朝中大臣的家事,然後話題一拐,就拐到了蘇炎身上:
「太子殿下,你最近都貓在東宮不出來,怕是還不知道蘇炎冷待他未婚妻的事吧?」
盧湛:……
娘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他心愛的真真,被蘇炎虐得直哭的事,他怎會不曉得?
他的真真面子全掉光了,被滿皇宮、滿京城的人恥笑了啊!
提起這個,盧湛心頭就一陣陣發疼!
卻不想,盧劍提的還真不是這件事,只聽他打趣般道:
「說起林二姑娘林真真,也當真是個妙人,昨兒都被蘇炎虐成那個鬼樣了,你道怎的,蘇炎才剛出了宮門,就又被林真真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