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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這可就太難了,幾乎做不到啊。
「你們幾個聽好了,上位者,必須將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第一位,若這點都做不到,這天下也不用去爭了,遲早得丟掉。」盧劍難得嚴厲訓斥他們幾個,目光挨個掃過他們面龐。
徐常笑、方濯濯和陳躍被訓得麵皮繃直,立馬點頭:「屬下明白了,劍哥放心,屬下日後必定謹記在心。」
盧劍這才點點頭,面色好了些,一把從長繩子上躍下,拿來一張紙條,飛快在上頭寫下一句話。
徐常笑、方濯濯和陳躍見了後,面上立馬露出驚喜:「天吶,劍哥,這個整治太子的法子,您是怎麼想出來的?太妙了!」
真不愧是劍哥啊,一出馬,就是妙計!
盧劍丟下筆,理理廣袖道:「凡事要動腦子!」
隨後,盧劍交代徐常笑:「想法子將這張紙條上的方法,演繹給蘇炎看,蘇炎那樣的大腦,見之立馬就能領悟並實施。」
「好咧,劍哥,我這就去安排!」徐常笑連忙又提筆在另一張紙條上寫了幾句什麼,然後連同劍哥那張一併疊好,兩張一起塞進信鴿小腳上的竹筒里。
飛鴿傳書去了東南沿海。
第32章
林國公府, 大房。
自打太子南下,林真真便日夜思念太子,給太子繡香包時思念, 縫鞋襪時思念, 做扇墜時也思念,除此之外, 哪怕自個坐在窗下看著話本子,也會偶爾幻聽, 仿佛聽到太子殿下輕聲喚自己小名, 就站在窗外喚。
「哎呀, 太子哥哥, 你什麼時候回京嘛,再耗下去, 我都要神經衰落了。」
最新一封情書里,林真真撅著嘴,提筆寫下了這樣一句追問歸期的話。
可惜, 不用等到太子的回信,林真真也知道答案, 那便是「君問歸期, 未有期」, 抗戰這種事歸期哪裡由得自個定?
若是由得太子定, 林真真相信, 太子鐵定會選擇今日就回京, 飛到她身邊抱住她。
正下巴磕著毛筆幻想著太子殿下抱時, 突然大丫鬟紅玉笑著挑簾進來了,立在姑娘門前,只笑不說話。
對上紅玉那樣的笑臉, 林真真面上一羞,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但羞歸羞,手上動作卻不含糊,伸出手掌到紅玉跟前,催促道:「死丫頭,快拿出來!」
紅玉這才笑嘻嘻從懷裡掏出一封情書來:「喏,給您。」
自打飛鴿傳書被截過一次後,林真真和太子都學乖了,她要寄信絕不再從府里飛鴿傳書,一律由紅玉找藉口出府,聯絡上太子的窩點,再由太子的人負責飛鴿傳書。太子寄來的信也是一樣,信鴿從東南沿海飛回京城太子的窩點,再由紅玉出府去拿。
每月初十,二十,三十,這三日均是約定好的拿信之日。
換言之,每個月太子寄回情書三封,林真真寄過去情書也是三封,彼此一個月算是交流六次,還算是挺頻繁的。
林真真羞澀從紅玉手裡拿到信,立馬背過身去拆信。
紅玉非常識趣,忙退出房門,順道帶上房門,只余姑娘一人在房中。
但就算只有林真真一人在房裡,她面上的紅暈也沒能消散,對她來說見信如見人,手裡捧著信,就如同面對面與太子交流是一樣的,紅暈哪能消退?
不過,林真真怎麼都沒想到,待她看完信上某一段的內容後,非但面上紅暈退了個乾淨,連同她本來麵皮上該有的正常血色都一同退了去,只剩下病態的蒼白。
你道是什麼內容?
只見信上寫道——
「昨夜,蘇炎慶功宴上借著酒勁上頭開溜,開了個廂房休息。誰知,孤好心去送醒酒湯,卻撞見蘇炎正與一個青樓女子在床上鬼混……」
看完這段,林真真腦子頓時亂了,她不笨,相反很聰明,也很敏感,一眼瞧出蘇炎與女子鬼混的事有問題。其中,八成有太子的手筆。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蘇炎自個耐不住寂寞,真的想要女人,花銀子上了一個青樓女子,又能怎樣?對她林真真又能有什麼影響呢?
太子為何要清楚明白地寫進信里,長長兩大段的筆墨來轉告她?生怕她不清楚,不清楚蘇炎背叛了她。
太子會如此行事,是不是太子的心底已經沒有曾經那般信任她了?不再信任她心底只裝了他一個太子,認定她心頭還悄咪咪住著一個蘇炎?
認定她一心二用,腳踏兩隻船?
思及此,林真真面色當真是「唰」地一下,蒼白一片。
坐在椅子上,林真真淚水湧出眼角,雙手驀地乏力起來,手指連信紙都握不住了。信紙從她指間滑落,躺在了地上,像被人遺棄的孩童,再不受關愛。
唯有淚珠,滴答滴答,還肯撫摸地上那張信紙。
正在這時,大夫人姜氏來了,還隔著窗戶就瞅見了在掉淚珠子的女兒,大夫人姜氏唬了一跳,隔著窗戶問:「真真,你這是怎的了?」
林真真一驚,忙背過身去,抹掉眼淚,同時彎腰撿起信紙,要塞進衣袖裡去。
可到底晚了,被火速奔進來的大夫人姜氏一把搶走了信紙。
「娘,您還給我!」林真真急了。
可急了也沒用,大夫人姜氏身子微胖壯實,搶起東西來,林真真哪裡是對手?
很快,大夫人姜氏將信上內容瞅完了,還給林真真時,還無所謂地安慰道:「瞧你哭的這個樣子,不就是蘇炎睡了個青樓女子嗎?多大點事?愛睡就睡,睡完了,銀子一付就結了唄。又不會影響你這個正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