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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崇德帝當即點頭:「好,老四,你先替父皇好好照顧你母妃,晚些時候父皇再過去。」
說著這話時,崇德帝將手搭在厚厚一沓摺子上,這個動作顯露出了君王的無奈,想立馬奔去愛妃身邊守著,卻朝務太過繁忙,只能到了晚間再去。
盧劍自然懂父皇的無奈,笑著點頭,隨後拱手退下了。
轉身退下前,再次掃了一眼林灼灼那張緋紅的臉,勾唇一笑。然後,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快步出了崇政殿宮門,拐個彎,愉快地消失不見了。
四皇子走後,蕭盈盈帶著女兒也朝崇德帝告辭,因著湘貴妃正在病中,崇德帝怕探病反倒影響了湘貴妃休息,是以暗示蕭盈盈母女今日不必前去探望。
蕭盈盈只得作罷,一刻鐘後,帶上女兒坐上回府的馬車,出了宮。
馬車剛出了宮,駛上人聲嘈雜的街道,馬車裡的蕭盈盈就問上了:「灼灼,四皇子後背上的紅唇印子,是不是你不小心弄上的?」
林灼灼:……
都出了宮了,那茬事還沒過去啊?
林灼灼迅速紅臉垂下頭,不安地攪動手指頭,這模樣仿佛在乞憐,娘,女兒已經臊得不行了,能別再問了麼。
蕭盈盈果然不再問了,女兒的反應已經承認了一切。
換句話說,先頭崇政殿裡四皇子描述的畫面,全是真的,女兒一頭衝上去,撞上了四皇子後背,有了嘴唇的觸碰。
頓了兩頓,蕭盈盈撫摸女兒腦頂,寬慰道:「灼灼,沒事的,你們是表兄妹,不小心碰撞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原本女兒已經與太子定親了,再與四皇子鬧出這樣的肌膚相親來,哪怕是表兄妹也不大好。但既然太子敢做出與林真真偷情的事,那這樁親事哪怕還沒退成功,在蕭盈盈眼底也不作數了,視女兒為自由身。
自由身麼,那麼點點觸碰,又不是故意的,在民風開放的大武王朝,壓根不算個事。
也不知是娘親的安撫起了作用,還是怎的,反正林灼灼頃刻間釋然了很多,繃緊的麵皮鬆了下來。還主動抬頭與娘親聊起了天:
「娘,先頭您和皇舅舅在聊些什麼,可是有提到東南沿海的戰事?」
蕭盈盈多聰明的人啊,立馬猜出女兒是想詢問蘇炎的事,直接道:「今兒你皇舅舅大大讚賞了蘇炎一番,說是太子和蘇炎抵達後,蘇炎提出的戰術戰略很有用,倭寇之戰逐漸扭轉戰局。後來你爹爹也去了,我大武王朝就更是實力大增,漂漂亮亮幹了一仗大的,小戰役里也鮮少有失敗的。」
聽聞戰局開始扭轉,林灼灼心下一松,為東南沿海的百姓感到欣慰。隨後疑惑也隨之誕生:「娘,你說蘇炎一心輔佐太子,是因為他公私分明,還是因為……還沒察覺出太子和林真真的事?」
蕭盈盈搖搖頭:「這個隔得太遠,見不到蘇炎本人,不好猜。回頭給你爹爹去封信,讓你爹好好觀察一番,興許會有答案。」
林灼灼點點頭。
一晃半年後,東南沿海,月夜。
今日又干下一場硬戰,太子盧湛興奮得舉辦慶功宴。
因著戰事頻繁,城裡城外均在抗戰,還堅持營業的酒樓不多,太子盧湛隨意挑選了一家距離軍營近的酒樓,小小辦了一場慶功宴,也算是鼓勵大小將軍的氣勢。
「蘇炎,你真不愧是咱們的軍師,妙計一條又一條,孤佩服得緊吶!」太子盧湛端起酒杯站起身,朝鄰桌的蘇炎敬酒,「這杯酒,孤必須敬你!來,咱們君臣一心,一干到底!」
說罷,太子盧湛率先仰頭,一飲而盡。
能得到當朝太子開宴時的第一杯敬酒,絕對是最高規格的禮遇,一時在座的將領沒有不艷羨的。但艷羨歸艷羨,他們也曉得,蘇炎是實至名歸,當得起。
蘇炎站起身,搖著酒杯立在那,卻只是面色平靜地凝視太子一飲而盡,心頭半點喜悅都無。
太子可是背著他,與他未婚妻偷情的男人啊,給他蘇炎戴上了綠油油的大綠帽,可悲的是,他蘇炎一個妙計又一個妙計地救下了當地的百姓,為百姓們打下一場又一場勝仗,勝仗的果實卻被太子戴在了頭頂,為太子增添光彩了。
救百姓,蘇炎心甘情願,但為太子臉上貼金,蘇炎卻是肉疼心也疼。
半點歡喜均無。
手指捏著酒杯,遲遲未喝。
「蘇炎,太子幹完了,輪到你了,快喝啊!」一堆將領起鬨,一時場面非常熱鬧。
鎮國大將軍林鎮山(林灼灼之父),以為蘇炎謙虛,不好意思在他這個鎮國大將軍面前,第一個被太子稱讚和敬酒,才有些猶豫沒趕緊喝了。
其實,按理來說,林鎮山作為赫赫有名的一代名將,在倭寇戰役里也是扛把子的人物,又是太子的准岳父。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太子理應先敬酒林鎮山才對。
但是林鎮山也確實被蘇炎的才氣所震撼,被蘇炎這段時日拋出的一條條戰略戰術所震驚,對蘇炎欣賞得不行啊,是以甘願讓出這個被第一個敬酒的名頭。
林鎮山見蘇炎猶豫不喝,忙鼓勵似的拍打蘇炎肩頭,點頭笑道:「喝了吧,該當的!」
主位上的太子盧湛,捏著空酒杯,笑望了一眼識趣的林鎮山。太子自然曉得,按著輩分和地位應當先敬酒林鎮山這個准岳父才對,可心頭就是莫名的不大樂意,仿佛這般就會虧欠了他的林真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