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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55:35 作者: 寒木枝
    蕭盈盈:……

    她也就寶華寺那幾夜陪著女兒睡了幾次,莫非,那些夜裡她又做了纏綿的夢,喊「夫君」了?還不止喊了一次?要不女兒怎麼說「天天夜裡,喊夫君」呢。

    麵皮驀地漲紅。

    林灼灼見娘親這少婦紅臉的模樣,得意地笑了。

    哼,讓你笑話我,我也打趣回去,看誰更怕被說嘴給爹爹聽。

    蕭盈盈果然比女兒更怕,再不笑話女兒落淚的事了,紅唇微閉,埋頭繼續看信。

    瞅見娘親紅臉看信的模樣,林灼灼心頭說不出的甜,替爹爹甜。說起來呀,娘親也才二十八歲,正是女子一生中花期的頂峰,也是與爹爹情愛正濃的時候。

    人人都說,婚後,愛情會淡,會漸漸轉化成親情,可林灼灼卻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她的爹娘哪怕成親十幾載,當初那份愛情也不曾褪色,依舊美美地綻放著。

    上一世,亦如是,只是後來……

    想起後頭發生的事,林灼灼連忙甩甩頭,將那些畫面全都丟出腦海,不過是些誤會,這一世有她這個重生的女兒,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從上一世的回憶,拉回到現實,再重溫一遍爹爹信時,林灼灼突然想起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驚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倭寇的抗擊站打得異常艱難,爹爹結束完西北戰役後,並未回京與她們團聚,而是緊急救援東南沿海,幹上了倭寇,直到半年後再次創下舉世戰功,爹爹才凱旋歸京啊。

    怎的這一世?爹爹不去打倭寇了?而是早早回京陪她們?

    莫名奇妙,軌跡就改變了?

    「怎麼了,又震驚上什麼了?」蕭盈盈重溫完三遍家書,一抬頭,對上女兒震驚的小臉蛋,疑惑問道。

    「娘,我爹沒去抗擊倭寇,那皇舅舅派誰去了?」林灼灼疑惑問。

    「聽說太子殿下,要親自掛帥南下,帶上蘇炎,明日就啟程。」蕭盈盈道。

    「啊?」林灼灼大吃一驚。

    隨後林灼灼忽然想明白了什麼,眸子一亮,喃喃自語,「懂了,這回我算是懂了!」

    「懂了什麼?」蕭盈盈好奇問。

    「難怪太子抽不出空來搭理林真真,竟是因為我爹要休養,壓根沒去東南沿海,換成太子親自掛帥了!」

    少了爹爹這個驚世將才的幫忙,東南沿海的倭寇絕對比上一世張狂多了。太子初出茅廬,先前連戰場長什麼樣都沒瞧過,驟然接此重任,能不憂心如焚?怕是忙得焦頭爛額,日夜與那一班子謀臣共商大計呢,哪裡還顧得上兒女私情?

    「嗯,你爹爹呀,因為你前幾日從馬背上摔下,他不放心你,就拒絕前往東南沿海,向你皇舅舅奏請要回京守著你。」蕭盈盈又從抽屜里抽出另一封家書,遞給林灼灼道。

    林灼灼一愣,爹爹這一世軌跡改了道,竟是因為她屁屁上這一點小小的傷?

    呃,林灼灼眨眨眼。

    再眨眨眼,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啊。

    幸福來得太突然,太濃烈了,林灼灼險些要再次哭出來。

    林灼灼哪裡料得到,是背後某人誇大了她的傷勢,將她說得好似活不到明日的太陽升起了。

    就在幸福的眼淚即將醞釀出眼眶時,林灼灼腦海里再次閃過一個念頭。

    太子暫時不理會林真真,最核心的一個問題恐怕是——太子此次南下,要靠著蘇炎,才能成事!

    蘇炎是讓太子戴綠帽的男人啊,這於心高氣傲的太子來說,要依賴蘇炎,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既侮辱了他自己,又對不住林真真。

    那份微妙的自尊心喲,最終導致太子,有些不敢面對林真真。

    這才以忙碌為藉口,隻言片語的回應都沒有。

    怕是要等著離開京城,南下的路上,太子才敢回封信,以忙碌為由,求林真真原諒了。

    想明白了這個,林灼灼也就不再奇怪太子暫時沒搭理林真真的事了。反正,依著太子對林真真的在乎,日後太子從東南回來,總會再與林真真黏糊上,想盡法子幫林真真解決掉蘇炎的。

    不急,她林灼灼等得起。

    遲早能抓到太子探出的那隻齷鹺爪子。

    林灼灼正和蕭盈盈交流心中所想時,一個暗衛匆匆來報:

    「啟稟郡主,就在剛剛,二姑娘翻牆出了府,偷摸前往了金街,進了前日那家胭脂鋪子,隨後沒多久,二姑娘無故換了好幾輛馬車……奴才該死,跟丟了。」

    聽了這話,林灼灼眨眨眼,別是林真真沒嘗試過被冷落的滋味,驟然被太子冷落,一時受不了這個刺激,要逼著太子出宮見她了?

    朝娘親望去,娘親眼神里似乎也流露出同樣的意思。

    「好了,不怪你,是二姑娘太狡詐了。先退下吧。」蕭盈盈為人和善,知道暗衛盡力了,絲毫不為難。

    暗衛抹了把冷汗,低頭退下。

    暗衛走後,蕭盈盈詢問女兒:「灼灼,你夢裡可曾知曉他倆會面的老地方?」他倆,自然指的太子和林真真。

    「怎麼,娘親,你覺得這樣緊迫的關頭,太子會舍下手頭之事,百忙中偷溜出宮,秘密私會林真真?」林灼灼道。

    「會不會的,難說,太子都能做出捨棄你,看上林真真的蠢事,可見不是個腦子清醒的。再犯下別的蠢事,也屬正常。」蕭盈盈勾了勾唇,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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