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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10:12 作者: 念念有嶼
    季南榆頓了頓,側頭看著他笑了下:「商界的人,人脈都很廣,多認識對你做生意也是有好處的。」

    盛巍摸了摸鼻尖:「這倒是。」

    車開進了永寧街酒吧的對面,盛巍剛打開車門的時候,就感覺眼皮跳得更歡快了。

    他一抬眼,就明白了那股不祥的預感是為什麼了。

    ——周錦然正親密地挽著許柏舟的胳膊,從一旁的咖啡館裡走了出來,許柏舟另一隻手裡還拎了幾個購物袋,正微微低著頭認真聽周錦然說話。

    周錦然的一張臉確實長得精緻,以至於看上去多少有些女氣,但是此刻挽著愛人胳膊一蹦一跳,還滿臉開心地和人說話的樣子,也確實引人喜歡。

    當然不包括盛巍。

    他目光沉沉落在許柏舟臉上,這個人幾天前還對著他一臉痛苦地說能不能別這樣,但是幾天後就陪著另一個人出來逛街,面上是溫和儒雅的模樣,一如盛巍記憶里的那個許柏舟。

    不過可惜,這樣的模樣不是對著他。

    周錦然一抬頭間也看到了盛巍,腳下一頓,尷尬地停下了步子。

    許柏舟若有所感地抬眼看了過來,整個人微微一僵,手不動聲色地躲開了周錦然的手。

    周錦然一愣,雙目黯然地緩緩放下了手。

    盛巍看著這一幕有點想笑。

    怎麼搞得像是被他捉姦了一樣。

    他們明明已經沒有關係了。

    「真巧啊。」盛巍挑眉率先打了招呼,「這是……來逛街啊?」

    許柏舟抿了抿唇:「錦然要搬家了,所以我來陪他買點東西。」

    盛巍深表理解地點頭:「哦,是呢,搬家確實很麻煩要買很多東西呢。」

    畢竟他自己也才搬家不久嘛,只不過沒人陪著他一起逛街買東西嘛。

    哦不對,他有季南榆陪來著。

    盛巍心情稍微好了點。

    「那他這是搬到哪兒去了?你家裡嗎?」

    許柏舟臉色一變:「不是的,小巍你別亂說。」

    盛巍哼笑一聲,不想多說什麼。

    這時候周錦然抬起了頭,小聲道:「盛巍哥,你別多想,現在我還沒和舟哥在一起,當然不會住到他家裡去。」

    盛巍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哦,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在一起呢?」

    周錦然垂下眼睛無不落寞道:「我知道,舟哥現在心裡還放不下你,所以我不會要求舟哥和我在一起的,但是沒關係,我願意等,無論最後結局是什麼樣,我都不會後悔。」

    盛巍差點笑出聲來,剛準備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關車門聲。

    他回頭一看,是季南榆下了車走到他身後,低頭輕聲問他:「碰到熟人了嗎?」

    盛巍一頓:「啊,是,你怎麼還沒走?不趕時間嗎?」

    季南榆搖了搖頭:「不著急,要七點才開始。」

    這時倒是周錦然眼尖,認出了季南榆。

    「你是……上次那個,帶著盛巍哥一起走的先生嗎?」

    盛巍眼睛微微一眯。

    「帶」這個字就多少有點微妙了。

    許柏舟轉眼看了過來,蹙了蹙眉。

    他和盛巍到底是認識這麼多年,又朝夕相處,雖然他不太喜歡他那些混混一樣的朋友,但至少對盛巍有哪些朋友都是大概知道的。

    而面前這個人,他從來沒見過,也從未聽盛巍向他說起過。

    他忍不住出聲問:「小巍,你的新朋友?」

    盛巍沒有接話,季南榆卻是輕笑一聲往前走了一步,肩膀不經意間碰了碰他的。

    「不是,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你就是盛哥的那個哥哥嗎?早有耳聞,幸會。」

    季南榆是在商業場上混跡的人,舉止表情和說話交談挑不出半點錯處,言語間透露著和盛巍的親近和熟悉。

    許柏舟對上他的眼睛,心底冒出了點莫名的不適。

    這個人面上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又溫和有禮,但是卻對他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敵意。

    ——而且,盛巍從哪裡認識來的這樣的朋友?兩人分明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第29章 你自己不知道嗎?

    許柏舟不知道怎麼忽然想起上周和盛巍一起回C市的時候,盛巍頻頻笑著回消息的人,還有不經意間說出口的「新男友」。

    莫非就是面前這位?

    「你好。」許柏舟心底疑慮著,還是張口和他打了招呼,但是臉色卻愈加不好了,目光重又看回了盛巍。

    而盛巍現在正愣愣地看著站在自己前面一點的季南榆,有些愣神。

    說實話他一開始有點懵,不知道他下車來做什麼。

    但是剛剛季南榆上前一步的時候借著旁人都看不清的角度,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掌心。

    他在電光火石之間好像突然就懂了這人的心思——這是在給他撐場子呢。

    就像是多年前,他每一次站在季南榆身前,為他擋下那些外界無緣無故的惡意一樣。

    盛巍心裡一暖,這算是頭一次,有人擋在他前面。

    在孤兒院待的那兩年,說不艱難是假的,孤兒院裡孩子多資源卻有限,為了一點零食或者一件衣裳打起來是家常便飯,而為了不受欺負,就要學會保護自己。

    以至於他後來一直都堅信著這樣的準則,只有自己強大了,才不會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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