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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她理了理思緒不禁面露疲態,甚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你怎麼那麼軸呢?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什麼都物是人非,我…」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被謝喬川伸手摟住,她睜大了眼睛正要推拒,嘴唇就被輕輕親了一下,不重,像羽毛。
『啪』謝喬川臉上毫不意外地挨了一巴掌,四寶氣的胸膛起伏,氣急敗壞地道:「你,你有毛病啊!」
他一力幫扶三皇子是為了攫取足夠的權勢奪回四寶,為謝家平反,現在知道即使他功成名就,權勢滔天,四寶也不可能再跟他,三皇子不過想用他當個隨時可以拋開的棄子,他也不知道他活著究竟還能做什麼。
謝喬川摸了摸臉頰,竟然笑了笑:「這樣也好,哪怕你恨著我呢,只要不忘了我就成,不然我真怕哪天我死了都沒人記得我。」
四寶被他話中的決絕驚住,嘴唇微微動了動:「你…」
謝喬川已經打開門轉身出去了。
四寶在屋裡站了會兒也跟著出去了,洪秀已經帶著人外鬧了好一會兒都沒闖進來,見她出來忙湊過來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你沒事吧?」他說的太激動,一對兒纏絲步搖丁零咣當甩了四寶一臉。
四寶沒好氣地抹了把臉道:「我沒事。」她其實本能地覺著謝喬川不會害她,所以才沒讓洪秀等人硬闖進來。
她現在也沒心思辦差了,一臉若有所思地往東廠走。現在三皇子和四皇子明爭暗鬥不斷,三皇子明顯占了上風,他對外素來是以溫雅翩翩的形象示人,隱忍多年一朝得勢,難免露出驕橫輕狂之態來。當初他雖然沒有直接跟陸縝提聯手的事,但是顏嬈卻是說過這話的,兩人當時已經沆瀣一氣了,這提議八成也是他的意思,後來陸縝直接拒了,他心生不滿,又命謝喬川去南下,屢次跟陸縝作對,從這點就能看出其氣焰高漲。
不過更有趣的是元德帝的反應,他老人家估摸著也是挺糾結,雖然顏嬈得寵三皇子勢大,但他在儲君之位上依然沒有松嘴,任由愛妃怎麼撒嬌弄痴都沒用。
所以如今的局面只能用待定兩個字來形容,所以謝喬川把牌壓到三皇子身上,四寶其實並不看好,他如果還在東廠,雖說未必會有什麼大升遷,但至少性命是無礙的。
四寶邊走邊想,等回到東廠的時候本來想問問陸縝的,沒想到卻只見到沈寧在,面上帶了幾分焦慮,她走過去問道:「沈叔,出什麼事了?督主呢?」
沈寧嘆了口氣:「皇上方才批摺子的時候突然昏倒了,督主正過去瞧著呢。」
四寶臉色也不大好看,不管元德帝才幹如何平庸,他這時候卻是不能狗帶的,一旦狗帶那就真的要大亂了。
她拉著沈寧小聲問道:「寧叔,我前幾日老遠瞧了眼皇上,瞧著不像是有什麼大病的,怎麼突然就昏過去了呢?」
沈寧的對食是御前女官,他自然也知道些詳細,略一猶豫便哭笑不得地道:「聖上和麗貴妃這些日子夜夜縱情歡謔,服用了不少強身健體的藥物,是藥三分毒,何況聖上的身子本就不如年輕時候,如此一來便傷了本里…」
他說的比較委婉,不過作為老司機四寶一下子就聽懂了,不就是年紀大了XXOO太多導致x盡人病了嗎,她在心裡切了聲。
……
那邊陸縝站在繡著龍鳳紋的床帳外,底下站了兩三個淒悽惶惶位份卻最高的宮妃,內閣的人也分立兩邊,等太醫一起身,眾人都抬了頭,卻只有陸縝才能開口問道:「如何了?」
太醫眉心皺著,嘴上卻說些冠冕堂皇的話:「皇上自有上蒼庇佑,定能逢凶化吉,渡過此劫,還請諸位大人和娘娘不必擔心。」
顏嬈禁不住皺眉道:「你說的這話跟沒說有什麼區別?皇上究竟身子如何,你總得拿出個章程來!」
太醫不敢多瞧,頓了下才無奈道:「皇上患的是消渴症,心跳脈搏也似不大正常,臣不敢妄下定論。」他想了想又道:「消渴症沒有什麼對症的藥房,只能先把身子養好,勤加鍛鍊,少碰葷腥甜膩的食物,還有…禁慾。」
他後面兩個字說出來顏嬈臉色忽青忽白,淑貴妃面帶譏諷地看了她一眼,用絹子掖了掖眼淚,不住垂淚道:「太醫說的是。」
陸縝不欲聽這些女人明譏暗諷的,知道了元德帝的症候,等他醒來之後他又說了幾句才欠身告辭。
四寶和沈寧正說話的時候,陸縝就已經回來了,四寶為表關心問了句:「皇上怎麼樣了?
陸縝睨了她一眼,淡然道:「皇上現在已經清醒過來,瞧著氣色要好了些,只是虧空的本里卻一時半會難補回來。」他沉吟道:「皇上本身就有消渴症,這般恣意實在是不該啊。」
四寶欲言又止,他揮手讓沈寧先下去,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四寶摸著下巴琢磨道:「你說顏貴妃會不會是故意的,她和三皇子聯手…」
陸縝頷首道:「倒也不無可能,不過她應當沒那麼大膽子敢謀害龍體,這事應該是她為了爭寵無意為之,哪裡想到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他忽又笑了笑:「不過也算好事了。」
四寶若有所思地瞧著他,就聽他突然問了句;「你方才見到誰了?」
四寶暗罵一聲洪秀個告狀精,咳了聲竭力輕描淡寫地道:「不就是謝提督唄。」
不過這種語調顯然也沒讓陸縝高興到哪裡去,輕輕捏著她嫩滑的臉頰:「不就是謝提督唄?你還想見誰?」
四寶自覺問心無愧,但是想到被謝喬川親的那一下就有點心虛,躲開他伸過來的手諂媚笑道:「當然是你了,除了你還能有誰?」
除了兩人剛認識的那會兒,陸縝已經好久不見她這種狗腿子笑容,欣賞了會兒想到她這麼諂媚肯定有原因,心裡更不痛快了:「你跟他做了什麼?!」
這話問的…總感覺她把督主綠了似的,她給問的囧了下才道:「我們什麼都沒做,就是他拉著我說了幾句話而已。我勸他早點抽身,免得以後被卷進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他跟我說了…」
她隱去被親的那段不提,說著說著表情古怪起來:「他爹和我爹原來是好友,早在我們幼年時期,兩家便給我和他訂下婚約,所以我是他的…」
陸縝冷哼一聲:「未婚妻。」
四寶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反客為主地質問道:「說起來你見到淮安沈家拿到那對兒鴛鴦佩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事了吧,虧你還瞞了我這麼久,這些日子見天地跟我尋事吵架,你說這事是怪你還是怪我?!」
陸縝一臉的理所當然,還來了個舉例論證:「假若我有個未婚妻拿著信物尋上門來了,說我們二家訂過盟誓,她非要以此為憑嫁給我,恰好你知道此事,而我又不知道有這麼個未婚妻在,你會怎麼做?」
四寶聽的咬牙切齒:「敢娶就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