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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他在她腮邊輕輕嗅了嗅,覺得一股甜香讓人無比上癮,心裡的嫌棄之心頓去,扯開衣袍就要好生疼一疼這遍體生香的妙人,只要能嘗透這具身子,就是花上一天一夜也不嫌多。

    他一邊扯著衣袍,一邊伸手在她兩瓣粉唇上摸了摸,笑的越發淫邪:「還是你打算用口唇服侍本世子?」

    四寶渾身上下只有嘴巴還有些力氣,一張嘴在他手上重重咬了一口,險些沒咬下他一塊肉來,同時心裡發急地暗暗蓄力,只要他敢近身,她就咬住他喉嚨,奮力重傷他,想法子用他脅迫府里的護衛開門放她出去。

    木起笙勃然變色,揚手就要給她一巴掌,突然就聽見屋外傳來奔走的驚呼聲,後院亮起了沖天的火光。

    木起笙在繼續招呼美人和個人安危之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了個人安危,恨恨地穿好衣裳,一腳踹開門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扭頭吩咐幾個侍從:「把人給爺看牢了,若是人沒了,我拿你們是問!」

    ……

    陸縝自不會輕信秀娘,一邊命人跟著她,一邊帶著人馬往她報的地方趕,果然就見荒無人煙的郊野里,一座防守嚴密的宅子靜靜矗立著。

    他的心緒沒有因此放鬆多少,仍是忍不住設想著種種最壞場景,倘若四寶不從他一怒之下殺人了怎麼辦?假如木起笙被逼得狗急跳牆傷了她怎麼辦?

    陸縝從來沒有這種軟肋被人拿捏到手裡的感覺,手心都沁出汗來,嘴唇不由自主地抿緊了。

    他勉強定了定神,正要帶著幾個頂尖的好手悄悄潛進去先探查一番,或者放火鬧點亂子出來,好讓木起笙無暇分神旁顧。

    他正要動手就見宅院的角門開了一側,有個管事打扮的人就已經悄悄走了出來,左顧右盼著。

    陸縝眯了眯眼,趁他往這邊走的時候,猝不及防命人把他拖到一叢灌木里,他慌忙擺手:「督主饒命,督主饒命,我是秀姨娘派來的!」

    陸縝這才命人鬆開他,他急忙道:「我們秀姨娘已經想法子在後院放了把火,現在人都往後院去了,我是來引各位進去的。」

    陸縝抬眼瞧了瞧,果然見木府有一處冒起了濃煙,火勢應該不小,那個秀娘還真是個敢想敢做的瘋子。不過此時是大好的機會,他敲暈了那管事扔到一邊,帶著人直接從角門沖了進去,木府雖然防守嚴密,奈何內里先出了亂子,轉眼就被東廠的番子門攻破了。

    秀娘不光告訴了他木府的地點,甚至還告訴了他四寶如今被藏匿在了何處,他命成安帶著人抵擋木府護衛,自己帶人去秀娘說的地方找四寶。

    他臨走之前吩咐了句:「一切以四寶的安危為上,但若是抓住木起笙也不用留情,把他帶回東廠好生招呼著!」

    木起笙藏人的地方雖然隱秘,但也架不住有秀娘這個對府邸事事通曉的內奸,陸縝一路就尋摸到了後宅的一處,就見門口站著個樣貌艷麗的女子,她不知木府已被人攻陷,只當是尋常走水,還有閒工夫陰陽怪氣地唾罵:「…明明是個讓太監玩過的婊子,真以為自己是清白處子啊?!裝什麼貞潔烈婦?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給誰看呢?!想抬身價也不是這麼個抬法兒,仔細把世子惹急了你什麼都撈不著!」

    陸縝聽完已經是一臉狠絕,二檔頭見機極快,上前敲碎了那姬妾滿嘴的牙,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陸縝冷冷道:「太監玩過?東廠里沒有對食的太監多的是,送給底下人讓他們分著用。」

    二檔頭知道他說的是氣頭上的話,冷冷地笑道:「這樣的貨色,就是東廠的弟兄們也不稀罕。」手下乾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陸縝果然沒有多言,一抬步匆匆走了進去。

    四寶不光被人下了藥,手腳還被人捆了個結實,聽見木起笙的姬妾又在外找事,正要罵回去,門口突然就沒了動靜,她正在暗自納悶,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邁了進來,她還沒有所反應,身上的繩索就斷裂開來,人被摟進一個乾淨清冽的懷抱里,隔絕了木府無處不在的甜膩味道。

    四寶張了張嘴,有些不確定地道:「陸縝?」

    終於等到一直想見的人了,她想到這幾天的擔驚受怕,眼淚撲簌撲簌落了下來,臉頰在他前襟蹭了蹭,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陸縝恨不得把她揉碎了融進骨血里,聽見這一聲喚這幾日強壓住的焦心終於決了堤,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半晌才緩緩鬆開:「是我。」

    他微微錯開身子,見她兩邊嘴角和貝齒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猛地變了臉色,抬手輕輕撫過她嘴角,語調卻是截然相反的冷冽肅殺:「他們打你了?是誰幹的?」

    四寶怔了怔,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隨即又呸呸兩聲:「這不是我的,是府里婆子和那姓木的的。」

    陸縝趁她說話的功夫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見她完好無損心裡先是一松,聽她說完又提了起來,輕輕握住他的手:「你咬他了,然後呢?他有沒有傷著你?」

    四寶道:「他今天想…的時候,被我咬了一下,不過剛才後院突然起了火,他就跑出去查看火情去了。」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火是你放的?」

    陸縝點了點頭,她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微微錯愕:「他今日才…碰你?」

    並不怪他詫異,自打他查出是木起笙做的,就沒想過四寶在他手裡還能保持完璧,但貞潔這事跟她的安危比根本不值一提,他只求她能平安回到自己身邊就感謝上天了。

    四寶眨了眨婆娑的淚眼,想到那日跟木起笙說的話,有些心虛地看了陸縝一眼,臉色僵了僵才道:「是…啊。」

    陸縝以為木起笙對四寶做了什麼令她難堪的事,沒想到實情壓根是反過來的,於是忙把她摟到懷裡:「你人沒事就好,旁的都不重要,別再想這些事了,以後都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四寶臉上更加精彩,趴在他肩頭支支吾吾:「…對,有你呢。」

    ……

    木起笙癱著手腳坐在一輛破敗的馬車上,他這輩子頭回體會到什麼叫絕望。如果說陸縝的報復讓他慌亂,接下來發生的事兒才讓他真正覺得驚恐。

    身邊的秀娘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肉乾條來,撕下一條餵到他嘴裡:「您先吃點乾糧墊墊,回頭等到了地方我再給您做點好的。」

    木起笙驚懼地看了這女人一眼,就在他被東廠番子打傷孤立無援的時候,這女人帶著人救了他,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她卻反手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又砸斷了他的左右手,讓他生生變成一個廢人。

    秀娘柔柔地道:「您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木起笙嘶啞著聲音問道:「陸縝…是你帶來的?你這個瘋婦!心如蛇蠍,你…」

    秀娘一指壓在他唇上,輕輕笑道:「我做的可不光是這些,自打我見著提督夫人容貌起,我就開始籌謀這一刻了,樁樁件件都是我有意安排的,不過發展的這麼順,確實在我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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