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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馮青松一愣一愣的:「您不知道?我以為您…」他暗嘆一聲當局者迷,掩嘴咳了聲:「四寶其實也沒有明說,不過我帶了她這些年,她那點心思瞞不住我的。」

    他猛然想起這些日子四寶的種種努力和提心弔膽,還硬逼著自己和合不來的人打交道,心裡一下清明起來,偏他沒有認真對待這事,只當她是一時興起,現在想明白了卻更恨不得捅自己兩刀,心疼的無以復加,立時想要走到她面前跟她道明心意。

    他少有什麼事是後悔的,唯獨這件事越想越是後悔難言,薄唇緊抿著,有種想要撥馬回程去找她的衝動。

    他正懊惱的時候,整隊人馬突然分開了,成安面有驚色地報導:「督主,二檔頭過來了。」

    陸縝微微一怔,心裡已經生出些不妙的預感來,竭力沉聲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二檔頭渾身是血的被人架到他面前,蒼白著一張臉勉強在他面前跪定了:「請督主責罰,我護送四寶監官的時候,山路上有人用火藥埋伏,好些弟兄被炸死炸傷,四寶監官也…墜入山崖,不見蹤影。」

    晴天霹靂,他臉色一下子變了,心臟仿佛被一隻手狠狠攥住,想說話,喉嚨卻像是被人給割去了,半晌才擠出一個字來。

    「找。」

    ……

    「她怎麼還不醒?」

    「世子再耐心等等,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雖然有個斜坡沒傷著筋骨,但是皮肉傷總免不了的。」

    四寶就是被這一問一答吵醒的,她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口乾舌燥,頭暈眼花,腦袋疼的簡直要炸開了,強撐著起來便是眼前一黑,恍惚中以為自己被磕碰瞎了,一邊在心裡流淚罵老天流氓一邊奮力眨著眼,等眼前的金星散盡,終於可以瞧出眼前的場景了。

    入目是一處布置的十分富麗華貴的閨房,家具都是檀木做的,牆上還掛著琵琶古琴,窗邊種了些奇花異草,身下的床鋪也是柔軟如雲的。

    她還以為自己被陸縝救了,下意識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和一位窈窕的女子正在說話,她定睛看了看,竟然是木起笙和秀娘。

    四寶這下是真懵逼了,老實說哪怕她見到閻王或者是再穿越一次呢,她都不會覺著多奇怪了,但是見到木起笙和秀娘就實在是太奇怪了,好像這倆人跟亂入的一樣。

    她怔了好半天,勉強整理了一下思路,就聽木起笙含笑問道:「提督夫人已經兩天了,覺著身子好些了嗎?」

    他上回只是驚鴻一瞥,沒來得及細細欣賞美人就走了,如今終於逮住機會能敞開了瞧,眼睛都捨不得挪開,越看越覺著這位年輕的提督夫人真真是貌美,嬌嫩的一碰就能掐出水來,他恨不得把人連皮帶骨一口吞了。

    這聲提督夫人叫的怎麼有點怪怪的,四寶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抬起頭道:「多謝世子關心,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是被您救了?」

    她突然想到會不會是木起笙派人埋伏在山上的,眼神不覺微微一變,微微低頭遮掩了過去。

    木起笙只顧著欣賞美人,不曾覺察,倒是秀娘看了出來,掩嘴一笑,輕聲解釋道:「夫人莫怕,我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只是我和世子恰好有事路過山腳,聽到山腰有響,本欲上去幫忙,沒想到卻見夫人昏倒在山腳處,我和世子便將夫人帶了回來。」

    這話倒是實話,木起笙本來準備尾隨陸縝選個好時候出手搶人的,但又不好跟的太近怕被東廠番子覺察,於是選了一條離得不遠的山路,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不費吹灰之力地把美人弄到了手,還不用跟陸縝正面對上,真是讓他欣喜若狂。

    四寶聽完表情也怪怪的,不過還是勉強撐起身子道謝:「多謝世子了,勞煩您送我回隔壁,隔壁自有人會通知我們督主。」

    木起笙一笑:「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麼隔壁?」

    四寶怔了怔,秀娘繼續解釋道:「這是我們世子在郊外的一處私宅,周遭並無人煙。」

    四寶心裡已經感覺不對了,強忍著不安問道:「那就勞煩世子通知我們督主一聲,日後必有重謝。」

    木起笙看了秀娘一眼,秀娘會意地下去,他輕佻地用扇子挑起她下巴:「不用日後重謝,夫人現在就來好生謝謝我吧。」

    四寶想到他在外的名聲,臉色一下子黑了,躲開他伸過來的扇面,手心微微沁出汗,竭力鎮定道:「世子自重,世子救我我心裡只有感激的,不過要是鬧出個不好,讓我們督主面上難堪,只怕也不好收場,您說是嗎?」

    木起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敬陸提督是位梟雄人物,不過我們滇南王府也不是好對付的,他這樣的權勢滔天身居高位的人物,怎麼可能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跟我翻臉?」

    他說完就想湊過來一親芳澤:「陸提督雖說也算個風流人物,只可惜卻是太監,夫人就不必為他守身如玉了吧?本世子敢說,只要你跟了我,我待你絕不會比他待你差。」

    他說完就抓住四寶的手腕,沿著纖細瑩白的胳膊一路往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嘗一嘗美人滋味。

    四寶想到他在外的名聲就給噁心的不行,下意識地往後躲開,一把甩開他的手,木起笙見她反抗,反而更覺興奮,直接一撩衣袍坐在床榻上,伸手桎梏住了她的兩隻手,邊打量她邊念念有詞:「你那夫君是個太監,你又何苦 抱著貞節牌坊不放呢?!」

    她慌忙掙扎,一腳踹了過去,木起笙急忙躲開:「好個小野貓,夠勁。」

    她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心念急閃,最終定格在他調戲洪秀未果,嫌惡震驚的表情上。

    她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古怪神色,慢吞吞地重複他方才的話:「區區一個女人?」她緩緩道:「您還記得上回你調戲的我們督主身邊的一位男妾嗎?」

    木起笙身上雞皮疙瘩又起來了,伸出的手不覺一頓,嫌惡道:「提他做什麼?」

    四寶微笑道:「因為我也是。」

    木起笙:「…」

    幸好他雖然好色,腦子卻也不傻,一看這小美人嬌美可人的樣子,呵呵笑道:「跟我玩這一套?」

    四寶撇撇嘴:「我們督主就喜歡男人,又怕引人注目,所以命我們倆假扮成女子跟在他身邊。」她說完摸出司禮監的牙牌來扔給他:「這是我在宮裡的官職。」

    木起笙看了眼牙牌,他也算見多識廣,翻來覆去地看完不甘心地承認這是真的,又難免想到洪秀,若不是洪秀親口所說,他也看不出他是男人,心裡難免動搖了一成,突然又邪笑道:「是不是的,要親眼見過才知道。」

    四寶見他面露遲疑,心裡已經定了幾分,大概尋摸到這位世子怕什麼了,於是咧開嘴笑的比他還邪魅:「看來世子是不見到我的幾把不死心了,非得我把你按到床上被操爽了你才信嗎?」

    木起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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