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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四寶一臉羞恥,腰卻被他攬住了死活松不開,只得忍辱負重:「親我…不好,咬我…也不好。」
陸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個不好法啊。」
四寶:「…」你他媽…
陸縝見她一臉想打人又不敢動手的糾結,終於放過她,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裳下擺,邊挑唇笑道:「你這麼纏人愛撒嬌可怎生是好?以後離了我可怎麼辦?」
四寶擺出冷漠JPG:「…您開心就好。」
她取了常服幫他換上,還細心把前襟的褶皺抹平,兩人這才出了門,四寶路上見有打著廣告買文房四寶的,跳下馬車狠狠心給沈華採買了一套,沈華采本來正擰著眉頭看一封書信,看上去鬱鬱不樂,見到她先是怔了怔,把手裡拿著的信紙壓在書本底下,笑問道:「姐,你怎麼有空過來?」
他神色有些許不自在,四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什麼呢還藏的那麼嚴實?難道是在看春宮?」
沈華采:「…」他紅著臉道:「我沒有!」
四寶嘻嘻哈哈:「沒有就沒有唄,我就說一句你急什麼,其實…我是來問你上回破皮的地方好了沒的。」
沈華采:「…」他臉都快燒起來了,忍無可忍地道:「咱們不是說好不提這茬的嗎!」
四寶把手裡的文房四寶遞給他:「開玩笑的,我想著你馬上要科舉了,過來鼓勵鼓勵你,爭取考個好成績出來,以後在李大儒的弟子裡說話更有分量。」
沈華采暗暗捏了捏拳頭:「姐,你放心吧,我這次一定要中個舉人回來。」
四寶又寬慰道:「也別有太大壓力,努力複習照常發揮就行。」說話間丫鬟已經端了茶點上來,她生怕再鬧一出上回的事兒,對這個丫鬟難免多看了幾眼,見她面相老實,舉止沉穩這才鬆了口氣。
沈華采竟然也難得看出了她的擔憂,忙道:「吃一塹長一智,這回買人我色色都調查清楚了。」
四寶問了幾句他功課,見他胸有成竹,才換了話題,面露隱憂:「你可知道…趙家最近怎麼樣了?」
沈華采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起趙家了,想了想才道:「趙兄的母親前幾日進京,他最近可能陪著母親,我已經好幾日沒見他了。」
四寶聽完更覺憂慮,趙清瀾對鶴鳴的心思她能看出來一些,他願意護著鶴鳴不假,可是家中長輩能同意嗎?
大概是京城這地界真的邪門,兩人正說著趙家的事兒,趙清瀾身邊的長隨就急匆匆跑進沈家小院,慌忙對著沈華采道:「沈少爺,小環姑娘丟了!我們家少爺請您派幾個家僕幫著找人呢!」
四寶大驚失色,沈華采也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畢竟這是家醜,長隨面露猶豫,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不過他對趙清瀾極為忠心,想了想還是咬牙說了,連連苦笑道:「說來是樁難堪事兒,我們夫人因著少爺的關係,不想留小環姑娘再在家裡,於是挑了個少爺不在的時候跟她講明了利害,說她在趙家只會連累我們少爺,所以要幫她尋個別處的宅子住著,小環姑娘重情義,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夫人便給了她盤纏讓她離開,還讓家裡的管事幫她尋住處…」
趙夫人雖然不喜小環,但也不是那種動輒喊打喊殺的奇葩,她應當是不知道皇上已經見過鶴鳴的事,才做此決定的,而鶴鳴的想法更簡單了,左右進宮是逃不脫,找個遠離趙清瀾皇上又能掌控到的地方住著,到時候直接進宮也不會連累誰。
四寶沉了沉心:「然後呢?既有住處怎麼會找不到人?」
長隨面露怒容:「那管事是我們趙家的一個三等管事,他女兒在少爺身邊當差,和小環姑娘素來不對付,再加上小環姑娘身上的盤纏豐厚,他被婆娘女兒躥騰了幾句就起了歹心,勾結了個牙人把小環姑娘賣了!」
四寶聽到這裡,已經氣的肺里冒火:「那牙人呢?!找著了沒?!」
長隨愁著眉搖頭:「這種牙人做的都不是正經買賣,今兒換一個地方明兒換一個地方,等我們找到管事供認的地方的時候人已經沒了蹤影。」
四寶也顧不得說話好聽難聽了,直接問道:「你們少爺是死的不成,家裡出了那麼大事兒他竟沒有半點反應?」
長隨打了個寒噤,連連苦笑:「您快別這麼說,我從來沒見過我們家少爺發這麼大的火,差點把那管事一家打死,夫人說一句他頂一句,夫人險些氣的病倒在床,他當即就動用京里所有能用的關係找尋小環姑娘。」
四寶臉色有幾分和緩,但想想還是替鶴鳴揪心,她怎麼就那麼命運多舛呢!偏這事兒牽扯到宮裡,還不能報官,要是皇上知道了,那趙清瀾估計就完蛋了。她氣的連連跳腳:「那蠢貨管事呢!打死了沒!」
長隨面露為難,沈華采拉了她一把:「哥,咱們先去趙家問問情況再說。」
四寶強壓著焦躁搖了搖頭:「你先去問問,我去找幾個朋友幫忙。」
沈華采點頭應了,四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督主,東廠找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但一來念及他好像從來不跟自己提東廠,可見不想讓她仗勢插手公事,二來她怕他嫌自己又往身上攬麻煩,三來東廠插手要是動靜太大,皇上知道了可怎麼辦?她躊躇片刻,還是租了輛快馬車去北鎮撫司找了沈寧。
如今錦衣衛也歸東廠管,她拿著司禮監的牙牌輕易就進了北鎮撫司,沈寧果然在裡面調公文,見到她怔了怔才笑道:「四寶,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四寶擺出求人的低姿態:「沈叔,我有事求您幫忙。」她說完便把事情三言兩語跟他說清楚了。
沈寧聽說只是找人這種小忙,二話沒說就應下了,就算不提四寶和督主的關係,四寶平時也是個討喜又會說話會做人的,一口一個叔叫的親近,他不介意幫這點小忙。
沈寧想了想道:「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四寶沉了沉心:「前天不見的,昨天深夜那管事勾結牙人的事情敗露,今天上午我才知道的。」
沈寧轉頭吩咐道:「命人先去那些沒正經的青樓楚館暗娼館畫舫這些地方搜索,若是這裡沒有,就去酒樓畫舫之類的,若是還沒有,就召集那些三教九流,爭取先把那牙人找出來,再審問詳細。」
四寶一聽臉都嚇白了:「青青青青樓?」
沈寧對裡頭的門道顯然很清楚:「自然,一般正經的牙人和青樓楚館絕不敢收下來路不明的女子,哪怕是傾國傾城呢,他們也絕對不敢,萬一鬧出來就吃不了兜著走。只有這些野路子的牙人才會做這些私下買賣。」
四寶聽的心肝直顫,左右坐也坐不住,乾脆跟他們一起翻公文查線索。
北鎮撫司辦事果然效率出眾,沒到半個時辰就查出了些眉目,說是長明河邊有家暗娼館昨日新收了個女子,時間相貌都跟鶴鳴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