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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四寶在一邊看的捂嘴直樂:「王爺也算是個妙人。」眼淚說來就來的,她又問道:「不過平白有人送禮上門您幹嘛不收?」
陸縝翻開一本摺子:「也不是什麼禮都能收的。」他擔心元德帝的那邊還在盯著,因此只說了幾句虛話,別的事兒也就罷了,他不能拿四寶冒險。
四寶見他看摺子的時間到了,自覺收拾好碗筷退出去,陸縝等他走了才叫來沈寧吩咐道:「那個謝家的後人,把他隨意打發到宮外辦差吧,暫時不要留在司禮監了。」他頓了下又道:「不過官職薪俸上也不要刻薄了他。」他可不想四寶覺著欠了他人情。
沈寧怔了怔才應了個是。
四寶本來想去外邊散散的,沒想到才出二門,就見謝喬川走路姿勢彆扭地往進走著,他面色格外漠然,薄唇緊緊抿著,一抬眼看見四寶神色才緩和下來:「你怎麼過來了?」
四寶道:「我出來散散步,你怎麼了?」謝喬川聽她不是特意來找自己的,面上不覺微露失望,四寶繞到他身後看了眼,就見他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她驚愕道:「誰打你了?」
謝喬川不欲多說,隨意道:「今天不小心犯了點錯,沈大人罰了我二十鞭。」
四寶一把拽住他:「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上為了救我才挨的打?」她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頗為歉疚地道:「都是我不好,要是能再小心點就不會有這事了。」
雖然他救四寶不算救錯了,但規矩就是規矩,他今天的任務是隱藏起來保護好皇上,沒做好這點就要受罰,要不然以後出去緊要辦差的時候也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那多少人的心血有可能就此白費了,所以倒不是沈寧著意刻薄他。
謝喬川跟妹子聊天的技能顯然為負值,而且總忍不住下意識地把四寶當男人,很不客氣地道:「你的騎術確實差勁。」他說完才反應過來四寶是個姑娘,不比男人臉皮厚,緩了緩道:「不過你本來不善騎馬,再怎么小心也無用,這不能怪你。」
瞧瞧這情商喲…他不說這後半句還好,一說四寶更加無地自容,主動道:「我那邊還有沒用完的傷藥,我拿來你用吧。」
四寶返身回去取了上好的傷藥特地送到他屋裡,謝喬川已經脫了外衣,只著血跡斑斑的中衣,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多看:「別人打你你就由著他打?不會撒個潑打個滾叫個疼什麼的?」
謝喬川:「…」這話他連接都懶得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四寶把手裡的藥遞給他,又拍了拍錢袋子,豪氣道:「有什麼不好的跟兄弟說,兄弟給你請最貴的大夫買最好的藥。」
謝喬川:「…」他輕聲重複:「兄弟?」
四寶反應過來,一揮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謝喬川接過藥,面上五分希冀五分赧然:「你…能不能幫我上藥?」他掩飾般的咳了聲:「我夠不著後背。」
這下換四寶閉嘴了,要是擱在原來她衝著謝喬川救她,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但一來謝喬川知道她的身份,二來有督主那番話在先,她怎麼想怎麼彆扭,小心建議道:「要不我從後面給你舉個鏡子,你照著塗藥?」
謝喬川:「…」他嘆了口氣,不知道是鬱悶四寶拒絕他,還是該鬱悶自己方才的念頭太不君子:「不用了,你幫我隨意叫個人進來吧。」
四寶就叫了個熟人進去幫他塗藥,她站在窗邊問道:「你這傷是誰讓打的?」
謝喬川側了側身,頎長的脖頸和堅硬的胸膛就露了半邊出來,他淡然道:「是沈寧大人吩咐的,他說我做事衝動,有違東廠的規矩,打二十鞭讓我長長記性。」
四寶勸他道:「這也是為你好,怕你以後吃虧。」
謝喬川閉了閉眼:「我知道。」
謝喬川傷好之後沒幾天就被派遣到外面辦差了,不過怎麼說也是升遷,四寶還是很替他高興的,送了倆大肘子一隻燒雞給他慶賀,謝喬川看著油膩膩的肘子和燒雞嘴角直抽,卻沒忍心直接拒絕,只好硬著頭皮吃了半個肘子。
大概是最近事情真的不少,陸縝都格外忙活起來,連跟她說笑打趣的時間都少了許多,司禮監上下就屬四寶最閒,她板著手指盤算了一下,沈華采的考試也快開始了,她要不要拿點東西去慰問慰問呢?
她是說干就乾的行動派,想完之後急吼吼地就準備出宮,陸縝揉了揉眉心看著她:「正好我也要出宮辦事兒,你等會兒跟我一道走吧。」
四寶正想客氣客氣,忽然被他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這個姿勢…她忍不住要掙扎,他面有疲態地摁了摁額角:「別動,讓我抱會。」
四寶不好意思再動:「您最近很忙吶?」
陸縝輕嗤了聲:「陳參政馬上就要卸任進京,蜀中素來富饒,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呢,能不忙亂?」他不欲跟她說太多朝堂的事兒,只輕描淡寫提了一句,咬著她的耳垂道:「好幾日沒和你溫存了,可有想我?」他輕輕在她下巴上颳了一下,語調狎昵:「瞧你最近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可是耐不住了?」
四寶一個白眼差點翻到腦仁里,靠,是誰批摺子的時候不准她出屋硬要把她拽在身邊的,古代又沒有手機電腦啥的,她不晃來晃去她幹嘛啊!
她沒忍住道:「督主,您說這話就不會臉紅嗎?」
陸縝竟然嗯了聲:「有點。」他傾下身親吻她粉嫩的脖頸:「所以是我騙你的,是我耐不住了。」他說著輕巧把她轉了個身,像是抱小孩一樣摟抱著她。
四寶覺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動了動身子,想到那回餵飯的事兒,無奈地揶揄道:「您以後要是有孩子了,養孩子肯定是把好手。」
陸縝咬牙笑道:「你以為我在養孩子?」四寶聳了聳肩沒說話,他卻禁不住問道:「在你強拉著我給你解藥性之前,你究竟拿我當什麼?」
四寶:「…」能不提這茬了嗎!她被這有點怨婦的問題問的背不住,噎了下才道:「就…頂頭上司。」
陸縝懲罰般的在她敏感的頸窩處輕咬了口,像是叼住獵物的猛獸,專注獵物最脆弱的地方:「還有呢?」
四寶想縮脖子,又被他舔弄的身子發軟,一雙杏眼泛著迷濛的水光,半晌才死鴨子嘴硬:「再親近點…就是兄長長輩這樣的,旁的就再沒有了!」
四寶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就已經在她的腰窩處來回撫弄,哼笑了聲:「長輩?你有要對你做這種事的長輩嗎?」他在她唇畔重重親了口,直親的她嘴唇泛紅:「還是這樣的?」
四寶差點叫饒命,一邊服軟一邊轉移話題:「那什麼…咱們等會還得出去呢,這樣多不好。」
陸縝欺身挨近了:「怎麼樣不好?」他在她耳邊輕呵了口氣:「說出來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