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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她話還沒說完,陸縝已經伸手點在她唇上,輕笑一聲:「自欺欺人。」

    四寶臉色不禁變了變,慌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陸縝瞧見她神色也不戳破,轉了話頭道:「宴會快開始了,咱們這就動身吧。」

    四寶見他神色不想有異,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才稍稍放回去點,督主說的自欺欺人,應該是誇她好看…吧?

    兩人在司禮監直接上的馬車,她沒注意到謝喬川就跟在沈寧身後,看見她一身清麗襦裙,面上先先是愕然,然後驚艷,最後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他難道是在宮裡待的太久了?看見四寶一身女裝竟然也覺著異常貌美,美的他心弦直顫。不過話說回來,四寶為什麼要穿女裝呢?

    四寶上車之後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等到了辦宴會的酒樓,主家見到陸縝便迎了上來,笑著拱手行禮:「廠公。」

    他行完禮下意識地把目光落在四寶身上,不覺怔了怔,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暗忖陸提督倒是艷福不淺,竟娶了這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小美人當對食,這般顏色就連宮裡的宮妃只怕都難及,就是擱在外面,估計也有不少達官貴人會愛之若狂。

    他這麼一想,止不住地感嘆一朵絕色的好花就這麼生生被太監糟蹋了,明明受用不得,還霸著美人不放。

    他胡思亂想的當口,冷不丁被陸縝的冷眼一掃,打了個激靈才笑道:「督主這邊請,樓上特地設了女客席,要不要請夫人上去坐坐?」

    四寶聽到夫人倆字後背的雞皮疙瘩就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陸縝倒覺著這人頗有眼色,原本的冷臉都緩和了幾分:「不必了,她跟著我便可。」

    主家應了個是便下去了,陸縝和四寶兩人顏值加起來快要突破天際,席間不少人都張望過來,他蹙了蹙眉,既想所有人知道四寶有多好,又想獨霸著她,讓她眼裡心裡只能有自己一人。

    幸好他早有準備,見她被看的一臉扭曲,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塊遮臉的面紗遞給她:「這個戴上試試。」

    四寶鬆了口氣,把面紗別在耳後,感激道:「還是您考慮周全。」

    陸縝笑著看她一眼,直接帶著她入了席,四寶一般對這些事兒不會多問,方才見到主家有些眼熟,這才多問了句:「督主,這邊主家是是哪位大人?怎麼瞧著有些面熟?」

    陸縝道:「是陳侍郎。」他淡然道:「他遠房堂弟是陳御史,閨女是陳昭儀。」

    四寶嗆得咳了聲:「這擺的是鴻門宴啊!」

    陸縝唇角揚了揚:「他還沒那個擺鴻門宴的本事,前些日子陳家本來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前些日子陳御史被罷官抄家,近日陳昭儀在宮裡又觸怒了皇上,他不想服軟也沒法子。」

    四寶估摸著陳昭儀觸怒皇上他功不可沒,於是歪著腦袋想了想:「所以這是擺了宴來給您賠禮道歉了?」

    陸縝瞧她這模樣可愛得緊,忍不住伸手在她臉頰上捏了捏,四寶下意識地偏頭躲開了,他頗是遺憾地收回手。其實這宴來不來都無妨,主要是拿它哄四寶穿女裝的幌子,他隨意笑了笑:「難得你機靈。」

    兩人閒話幾句桌上就開始擺菜,四寶肚子早就餓了,但見眾人沒幾個動筷子,也不好自己胡吃海塞,只得訕訕地隔了筷子,忽然就見白潔的盤裡多了塊炙羊肉。

    四寶看過去,陸縝神態自若地給她夾了筷子魚肉,細心把遇刺挑乾淨了才給她放盤子裡:「中午讓你先吃些點補點補,你非不聽,現在餓了吧?」

    四寶沒注意到他挑魚刺的動作,只給他的話說的老臉一紅,小聲道:「我這不是想著晚上有大宴,空著肚子晚上能多吃點嗎…」她左右看了看,見還是無人動筷,低頭看著自己盤子裡的魚肉:「就我一個人開吃會不會被人笑話?」

    陸縝用典型的哄小孩的語氣跟她道:「誰敢笑話你,我就把他抓到東廠去。」

    四寶:「…」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恭敬,但她有時候跟督主呆在一起總有一種他是自己父兄長輩的感覺= =,難道督主一直把她當弟弟(妹妹)看?

    她這邊正胡思亂說,陳侍郎一張大臉湊過來,壓低了聲兒道:「廠公,還請借一步說話。」

    陸縝叮囑四寶幾句,這才興致缺缺地道:「陳侍郎有何見教?」

    陳侍郎果然還是那老一套的說辭,一求他不計較陳御史的事兒,陳御史敢和東廠作對,那是他自己的事,與陳家無關,二求他提點提點在宮中的陳昭儀,以後陳昭儀位份升上來不會忘記他的恩情的。

    陸縝滿心滿眼都是四寶那張水靈靈的嬌媚面容,跟他只隨意打著太極,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驚呼,他立刻往席間看過去,就見有個侍婢滿臉惶恐地立在四寶跟前,托盤裡晃晃悠悠端著半碗湯,剩下的淋淋瀝瀝全灑在四寶前襟了。

    陸縝面上微微一沉,冷冷看了陳侍郎一眼,陳侍郎本來就是設宴向他賠罪的,沒想到被個侍婢攪和了,不禁勃然大怒,上前幾步喚人要把那侍婢拖下去杖斃了。

    四寶被潑了一身湯,心裡也挺鬱悶,但見陳侍郎殺氣騰騰的下人,忙擺手道:「小事而已,她也不是有心的,侍郎叫人訓斥幾句便罷了,你要是為著這個把她拖下去打死,最後損的還是我的陰德。」

    陳侍郎諾諾應了個是,陸縝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她,眼底幾分譏誚:「你倒是好心。」

    四寶也不是聖母,只是…「回督主的話,我也是伺候人上來的,所以知道底下人的難處,再說一碗湯而已,我也沒那麼金貴。」

    陸縝笑看她:「誰說你不金貴了?」在他心裡,誰也比不上她。

    衣裳都髒成這樣這宴肯定是沒法再吃了,陸縝解開身上的披風把她裹住,著人告訴了陳侍郎一聲便上了馬車,四寶唉聲嘆氣:「好吃的沒吃著,平白被人潑了一身湯水,這宴來的真不划算。」

    更要命的是那羹湯是甜湯,她現在覺著胸前黏噠噠的,左右都不對勁。

    陸縝瞧出她的窘迫,取出塊帕子來要給她擦衣裳,四寶慌忙想搶那塊帕子,身子往回一縮:「哪敢勞煩您?我自己來吧。」

    陸縝本來沒有多想,見她神情才反應過來,不覺有些好笑,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你我不都是一樣的宦官,你慌什麼?穿了身襦裙就真覺著自己是姑娘了?」

    一提這一茬四寶就不敢再接話了,給這話生生堵住,不過仍舊死命護著胸前,他也不挑剔,用絹子在她腰腹上認真擦拭起來,先把多餘的油湯吸走,手指不輕不重地在腰腹處按壓,動作輕緩小心,他一下午都在天人交戰,難得得了這個剪邊兒的機會,指頭上搭著帕子,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那份溫軟細膩。

    四寶臉色忽紅忽白的,呼吸都有些變調,她頭回發現自己的腰竟然很敏感,一碰整個身子就軟了。

    她用力吸了口氣,才顫聲道:「督,督主,您不用擦了,我回去換身衣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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