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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她連忙把督主按住:「我沒事,不勞您老人家費心了,還是我給您擦吧。」

    她把督主的後背擦完了,有點猶豫怎麼讓督主翻身,沒想到陸縝的眼睛跟能看到她心裡似的,沒等她開口就翻過身讓她擦。

    正面帶來的視覺衝擊更大,四寶不敢亂看,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毛巾上給他擦邊周身,雖然她竭力避開了一些敏感部位,但毛巾覆蓋面積大,還是不可避免地掃到…一點,陸縝悶哼了聲,身子一僵,長睫不自覺顫了顫,她慌裡慌張地住了手,小心問道:「督主,您沒事吧?」

    陸縝咬牙道:「繼續。」

    刺激的不是被碰到,而是碰他的人是誰,他本來就忍不住的胡思亂想了,這下更是…他別過頭,她正彎腰幫她擦身,他側臉又無意擦過她柔軟的小腹,頓時更覺著人生艱難,溫香軟玉在側,他卻偏偏病著。

    他眯眼看著四寶,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找補回來了。

    四寶更加小心,努力保持心手合一,眼睛也不敢亂瞄,終於險之又險地給他擦完了上半身,導致自己出了一頭的大汗,等最後擦完才鬆了口氣,起身抹了把汗:「終於擦好了,您覺著身上好點了嗎?」

    她要是知道督主心裡正盤算什麼,肯定就不會這麼問了,還得巴不得督主晚點好。

    陸縝雖然覺著身上一股難聞的酒味,但也真輕快了不少,半撐著身子起來:「好些了。」

    四寶於公於私都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聞言高興道:「我去再幫您煎一碗藥來。」

    陸縝見她一臉發自內心的高興,也不覺心中歡喜,跟著笑應了聲,他恍惚中想起件事來,好像很久沒有人這麼純然的關心他了。

    大概是烈酒擦身真的起了些效果,陸縝晚上捂了一晚上汗第二天燒終於退了,太醫診治過終於宣布無事,接下來好生將養著便是,他這一病東廠上下都提了口氣,好起來眾人都鬆了口氣。

    元德帝果然對這位廠督很是關心,聽他病癒,還特意趕來探望,見他徹底好了才放下心來:「國事雖重,但陸卿也好好生保重身子才是,朕還希望咱們君臣二人攜手,能夠再創出一個開元之治來。」

    開元之治差不多是魏朝最鼎盛的一段年歲,也是歷代皇上的嚮往,陸縝仍是溫和一副笑臉,欠了欠身:「多謝皇上關係,臣已經無大礙了,臣也盼著能繼續為皇上出力。」

    元德帝隨意叮囑幾句,四寶剛泡好茶上前來偵查,經上回一事,元德帝是徹底記住這個小太監的臉了,難免多看了幾眼,捻須笑道:「這孩子對你倒是忠心,上回冒死也要給你送烈酒過來,一片赤城,朕瞧著也甚是動容。」

    陸縝想到上回四寶弄的鬼,也不覺跟著笑了笑,他自己目光不離四寶左右,卻不喜旁人多看幾眼,只含笑謙道:「她也就這一處可取了,旁的甚是平平。」

    元德帝又看了眼四寶,再看看陸縝,忽笑著道:「江福海年邁不記事,朕打算今年過完中秋就送他出宮頤養天年,身邊人手就空了一個出來,剛好缺這麼一個伶俐人在身邊,不知道陸卿肯不肯割愛?」

    四寶不留神也聽見了,倒茶的手不覺一抖,陸縝攏在袖子裡的手指收緊了,皺眉笑道:「這孩子手腳笨拙,腦子也不大靈光,就怕在御前鬧出什麼笑話來,丟了皇上的顏面。」

    四寶:「…」

    元德帝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你調理出來的人,怎麼會蠢笨?」

    陸縝話雖婉轉,卻是半點不鬆口,絕不給元德帝留話柄的機會:「她這底子笨是天生的,臣調教多時也無用,也就只配在司禮監端茶灑掃了,不如臣另派個機靈的給您送到御前去。」

    元德帝當然不會閒著沒事幹跟陸縝搶一個小太監,不過君臣兩個搭夥多年,陸縝做什麼都是一派雲淡風輕,他還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般上心,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兩眼四寶,笑著道:「既然陸卿捨不得割愛,那便罷了吧。」來司禮監一趟也不是全無收穫的。

    這時候成安走進來,見著元德帝先跪拜行禮,似乎有事兒想稟報,又滿臉為難地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閉了嘴。

    元德帝見狀面上不覺一沉:「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難道這世上還有什麼話是朕聽不得的嗎?」

    成安見陸縝頷首才硬著頭皮道:「司禮監派去的兩個內監去石蘭軒送份例,被陳昭儀打了個半死送回來,奴才想問督主要不要另派人手過去。」

    元德帝皺了皺眉,陸縝看他一眼,淡然道:「想必是他們辦事不利,觸怒了昭儀,換兩個伶俐的去吧。」他欠身道:「臣御下不力,讓皇上見笑了。」

    元德帝忽想起陳御史似乎是陳昭儀的家中長輩,難怪陳昭儀這般刁難司禮監,他素來不愛後宮參合朝中事,心裡的不愉更添了幾分,探完病就直接走了。

    這眼藥看的四寶嘆為觀止,正想跟陸縝交流一下心得,就見陸縝滿目陰沉地轉過身,她被這眼神嚇了一跳,小心問道:「督主,您怎麼了?」

    陸縝雖然知道元德帝是著意試探,但心裡還是不大痛快,揚了揚眉梢:「沒怎麼,只是覺著你能耐不小,皇上才瞧了你幾眼,就要出聲把你收到御前去了。」他伸手捏住她下巴:「你方才怎麼不就勢應下?去御前當差不是更有前程?」

    四寶簡直冤死,明明她一句話沒說,搞得跟她有意攀高枝似的!她心裡也十分不痛快,不過對著陸縝卻不敢發火,腦袋往後仰了仰,把下巴從他手裡拯救出來,辯白道:「您都說了我是個笨的,哪有去御前當差的能耐?再說皇上說什麼做什麼我也管不著啊,我要是辦砸了差事您打我罵我都成,但您要是為著這個覺著我不忠心,我是萬萬不敢認的。」

    陸縝知道這事兒確實怨不得她,但想到還有別人對她覬覦就生出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你說得對,這事兒原也怨不得你,是我的不是。」他說完頓了下才古怪地笑了笑:「打你罵你?自打你來了司禮監,我什麼時候彈過你一個指甲?」

    這話倒是沒錯,有時候四寶做錯事兒馮乾爹還免不了揪她耳朵呢,但督主卻是碰都沒碰過她的。

    既然老闆服了軟四寶當然得鋪個台階下,順道兒表忠心道:「我對您一片丹心日月可鑑,別說是皇上了,就算是太祖皇帝在世要我過去,我也只一心一意地服侍您。」說完已經被自己的情商折服了。

    真是沒什麼比這話更熨帖了,陸縝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坦,伸手在她臉頰上颳了刮:「小東西,人不大膽子不小,竟連皇上和太祖一道編排上了。」

    小丫頭表忠心的話都說的這麼曖昧,果然是對他有好感的吧?

    第四十七章

    元德帝一走,在司禮監當差的日子就又恢復了風平浪靜,就是四寶最近很是鬱悶,她皮膚本就屬於容易留下印子的那種,上回被貓撓了一下好倒是好了,就是從眼皮到眼尾處一抹紅痕,誰見了都要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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