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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四寶給他的臭臉唬了一跳,難道督主也喜歡吃這道點心所以因為她吃了一塊生她的氣?可是天地良心,她真的是按照規矩先嘗的啊!她只好就著這個解釋:「我真的就試吃了一塊,您要是想吃我就吩咐廚下繼續做,您…」

    陸縝知道她又誤會了,只好轉了話頭,白潔的手指捻起一塊點心,顏色和悅地問了句:「你進宮幾年了?」

    四寶給他一陣一陣弄的莫名其妙的,一邊感嘆督主您為什麼要放棄治療,一邊恭謹答道:「回督主的話,也有五年多了。」

    陸縝唔了聲:「這麼說來是誰十歲上頭淨的身,這么小難怪喉結沒長出來…」他想到這一處,又不怎麼開心了,不過一雙笑眼還是看向她;「這些年可有想過家裡?」

    四寶心裡撇撇嘴,又不好表現的太無情,只得道:「想是想過的,但是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我倒是覺著宮裡的朋友更像家人。」她說到這裡,又想到鶴鳴,心裡再嘆了聲。

    四寶本來覺著督主今天和她說這些閒事已經很奇葩了,沒想到後面的內容更精彩…她就眼睜睜地看著督主一臉慈祥(她腦補的)地看著她問道:「當初淨身的時候疼不疼啊?」

    四寶:「…」= =啥玩意?!

    為啥要問她這個問題啊靠!再說疼不疼您老人家不知道啊!大家都是太監,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彼此,回憶起當初被蛋疼支配的恐懼!

    他見四寶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只是含笑等她自己回過神來,就聽她小聲地幽幽道:「疼不疼的您難道會不清楚…為什麼要跟奴才互相傷害呢?」

    陸縝:「…」不好意思,他還真不清楚。

    四寶以為她嘟嘟囔囔他沒聽到,沒想到被他聽了個正著,也不多言,輕輕『恩?』了聲。

    四寶這才回過神來,努力靠著自己貧瘠的腦洞和無意中聽到的基友們的閒聊來描述:「疼…當然疼了,把兩個子孫袋挖了,插兩根草杆進去,能不能活下來全靠命,我熬了好久才緩過來呢。」

    她想到剛穿過來的那段苦逼日子,著實是煎熬,又想想她再也不能追下去的生活大爆炸,再也不能晉升的鉑金段位,更重要的是再也孝順不到的父母,不覺面上也露出唏噓傷懷。

    四寶這反應合情合理,陸縝看在眼裡不覺皺了皺眉,心往下沉了幾分,卻還是不甘心,飽滿的唇角又揚了揚:「聽說有些人淨身的時候年紀小,身子骨又異於常人,後來也有長出來的,不如你讓我瞧瞧看還有沒有的救。」

    瞧?怎麼瞧?四寶麵皮一緊,都無暇去想為啥督主為啥今天對扒她的褲子那麼感興趣了,訥訥道:「您別說笑了,裡頭的筋絡血肉都掏乾淨了,哪有長出來的理兒?我又沒有喪盡天良去找小孩兒腦子吃,再說能不能長出來我最清楚不過,別髒了您的眼。」

    陸縝心裡又升起些許希冀來,起起伏伏著實難受,他緩了會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畢竟他對扒四寶褲子這事兒也有些遲疑,倘若四寶真是個太監,他豈不是空歡喜一場?還把人平白推遠了,怎麼算都是賠本買賣,反正人就在他身邊,來日方長吧。

    他悠然嘆了聲,正欲說話,就見這小斷袖一臉誠懇地建議:「再說那兒…真有救的話,您倒是不妨試試,沒必要把這麼好的法子浪費在我身上,對不?」

    陸縝:「…」

    他忍住把她拉過來蹂躪一番的衝動,正好這時候成安走進來,打斷了兩人略顯猥瑣的對話,他呵了呵腰道:「督主,聖上賜給您的宅子才修繕好,您要不要挑個吉日去看看?」

    其實陸縝有私宅,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宮裡,自己的宅子住的甚少,但這新宅既然是皇上賞的,不聞不問就有些不恭敬了,他點頭道:「後日沐休,我會回去住上兩日的,到時有什麼事兒直接送到我宅子裡來,老宅暫且不動,留著讓它當個別院吧。」

    成安欠了欠身應了個是,陸縝又看了眼四寶,心頭一動:「你跟我一道兒去吧。」

    四寶本能地有些警惕,不過人家也沒給她拒絕的餘地,成安更是直接笑道:「督主放心,這兒有沈寧和秉筆看著呢,不會有什麼事兒的,您就好好地歇上幾日,正好過年沒顧得上歇息,趁著沐休也能鬆快鬆快。」

    他頓了下,笑容中帶了點猥瑣的遺憾:「皇上還在宅子裡給您留了兩個江南送上來的美人,可惜您素來不讓外人伺候的,奴才就把她們打發走了,用的還是舊宅子裡的老人。」

    陸縝頷首,成安到底是他身邊的老人了,這些規矩還是懂的。

    四寶見拒絕無望,只好安慰自己沒準督主的府邸還挺好玩的,然後就繼續伺候了,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一隻準備進狼窩的傻兔子。

    等下了差,督主正好有事兒,她正準備去吃飯,就見謝喬川手裡捧著一方精緻的盒子向她走過來,表情有些扭捏:「去用晚膳?」

    謝喬川有些習慣死活改不過來,四寶致力於改掉他那些公子哥兒的臭毛病,斜眼鄙夷道:「用毛晚膳,吃飯就好好說吃飯。」

    謝喬川忍住沖她翻白眼的衝動,把手裡的盒子遞過去:「給你的。」

    四寶掀開一看,見裡面是兩塊手指大小的貴重香料,一塊抵的上他一個月的月錢了,她不覺鬱悶道:「你是錢多了沒處花還是怎麼的,竟買些不著調的玩意,再說你什麼時候見我用過這玩意?」

    謝喬川本來也不是饒舌之人,只是見到四寶就止不住想說話,忍不住回嘴:「你也不怕身上的味道熏人?」

    四寶頗為得意地揚了揚膀子:「我是自帶體香,用不著用這些花里胡哨的。」她說完又擺了擺手:「行了不扯了,你有什麼事兒?

    她一抬手,謝喬川還真聞到一股甜香,強忍著湊近她頸窩去聞的衝動,面無表情地道:「求人幫忙先送禮,這是禮數。」

    四寶做西子捧心狀:「我以為你是意識到咱倆的兄弟情才特特來送我東西呢,沒想到竟然是要利用我,啊,你太傷我的心了。」

    謝喬川:「…」

    她自娛自樂夠了,又把薰香塞回他手裡,嘻嘻笑道:「咱們的關係不講究這個,你到底有什麼事只管跟我說,能辦的我儘量辦。」

    謝喬川忍不住勾住她的指尖,想讓暖意多留存片刻,怔了怔又鬆開了:「我才知道內書堂請了李大儒來講課,你最近不是在內書堂跟李大儒讀書?我想請你幫我引見。」

    他頓了下,見四寶面有不解,面色有稍縱即逝的陰鬱:「李大儒原是我堂叔的同鄉,也指點過我幾日,後來我家中遭逢大變,就再未見過他了,我這回只是想再拜見拜見他。」

    四寶其實明白他的意思,宮裡有她這種混吃等死派,就有謝喬川這種實幹上進派,想籠絡籠絡故人也不稀奇,她跟李大儒還算熟悉,主要是他老人家比較喜歡聰敏好學的,要是擱在平時這事兒倒也不難,但主要是有沈華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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