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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他忍不住聞了聞:「難道你小子身上的味道太沖,把督主熏著了?」

    四寶:「…」

    所以說陸縝和成安不愧是主僕二人啊,腦洞都大的離譜。

    成安也想不出別的解釋,無奈擺擺手:「司禮監的澡堂都是定時供應熱水的,現在你去了也沒熱水。」

    他想了想,記起督主浴間隔壁的一間屋子還空著,原來也是準備充作浴室的:「我知道有間房子還空,從來沒人用過,本來打算放東西的,便宜你小子了,就先給你用吧。」

    四寶雖然開始挺鬱悶的,但是想到能痛快洗個熱水澡,還不用擔心有人突然闖進來,於是就格外開心起來,歡歡喜喜地衝著成安道謝,美滋滋地道:「要是有乾淨毛巾和香皂糰子就好了。」

    成安生生氣笑,笑罵一句:「要不要我在請人給你搓背按摩?!」

    四寶笑道:「還是您老人知道疼人,只是那多不好意思。」

    司禮監大手筆的給每個屋子都鋪了地龍,就連一間小空屋都有,四寶進去脫了外衣也不覺著冷,把外頭衣裳都掛在一架木屏風上。

    她到底還是存了幾分小心,等到天色全暗,所有人都差不多忙活完回了屋裡,這才一邊脫衣裳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確定門窗都關整齊了,沒露出一絲縫隙來,外面也沒什麼人,這才脫了中衣,慢慢解開裹著胸口的白布。

    雖然每天裹胸很麻煩,但她這麼久了也習慣了,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麻蛋又長了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司禮監伙食太好,或者是這具身體開始正式發育,胸前漸漸不再是一馬平川了----但四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而且最悲催的是豐胸的法子她知道不少,縮胸的法子還真是一個都不知道。

    她暗自鬱悶了會兒,才開始拿起水瓢往自己身上澆水,又解開頭髮洗頭搓背。

    頭髮太長實在是很難打理,但是古人又信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很少剪頭,四寶的頭髮放下來都能蓋住腰臀了,打理起來也格外費時間。

    陸縝給摺子擬完批紅,一抬眼卻發現四寶不在,他還以為她心事被人發現,暫時羞於面見自己,於是隨手把摺子整理好放在一邊----看來今晚又得留在宮裡過夜了。

    他是每日都要沐身的,且沐身的時候不愛讓人跟著,成安知道他這個習慣,早就讓人備好了東西遣退了眾人,他負手穿過廊蕪,等快到浴室了,揮手遣散了最後跟著的兩個侍從,正要推開門進去,忽然就聽見隔壁一陣嘩啦啦的水花響動。

    他讓四寶去洗澡不過是隨口吩咐的一句,也沒留心,聽見聲響不由得蹙了蹙眉,退出浴室往隔壁看,就見隔壁點著幽幽的燭火,窗邊還豎起了屏風,被暗淡的燭火拉長出虛虛實實的影子來。

    他記著浴室隔壁是個空屋,在窗外看到這場景面有疑惑,就見一個身影背對著窗戶,從屏風裡探出了大半。

    身影纖細修長,骨架精巧,一頭長髮半挽,雖然是只是背面的一個剪影,也能看出身影的主人身姿纖瘦曼妙,男女莫辯。

    陸縝覺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可惜只露出了一瞬的功夫,兩隻手取了衣裳就又沒入屏風裡,他這時候終於想起這人是誰,名字就在嘴邊了----整個司禮監能娘成這樣的,除了她不做第二人選。

    正好裡面的人飛速纏好裹胸布,又穿好衣服,抱著盆子走了出來,拉開門看見他站在門外,嚇了一跳:「督主?」

    陸縝低頭看她,長發低垂,一張清水芙蓉面,秀逸的面龐上還凝著水珠,仿佛晨露初綻,容色清艷讓人不敢置信,比平日的一臉衰相好看許多,肌膚更顯得白皙嬌嫩,就連聲音都輕軟許多,似乎能掐出水來,但也比平日更加的…娘。

    四寶被他打量的心頭一緊,下意識地低下頭,給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生怕他發覺出什麼了,自打上回的審問事件過後,督主在她心裡差不多和柯南上升到同一個高度----除了他不會走到哪兒哪裡就死人。

    柯南督主問出了一個很不柯南的問題:「方才在這間屋子裡的是你?」

    四寶:「…是。」

    不是她難道是她叫人一起洗鴛鴦浴嗎?

    陸縝唔了聲,低頭看著她瑩潤面龐,一股香氣幽幽盈入鼻端,因著中午之事心裡生出的芥蒂去了不少,甚至生出一種幸好是這小斷袖的感覺,要是別人敢這般肖想他,就算他把人打死了,估計也得膈應好幾天。

    四寶給他看的心驚肉跳,又不敢擅自走了,他頓了下才問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沐身了?」

    四寶忙解釋道:「不是您下午吩咐讓我洗澡的嗎,我就找了成安公公,是他讓我在這兒洗的。」

    她又斟酌著小心問道:「您來這兒是…」

    陸縝想了會兒別的就回過神來,見她兩腮粉粉嫩嫩,讓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挑唇笑了笑:「你隔壁就是我沐身的地方。」

    這話應該更讓小斷袖浮想聯翩到今晚上睡不著了吧?

    四寶果然麻瓜了,他抖了抖袍子,眼裡笑意盈盈:「正好我要去沐身,就由你來伺候我吧。」

    第二十七章

    陸縝本來是隨口一言,說完就看見這小斷袖激動的打起了擺子。

    四寶身子一抖,臉上都紅了,手裡的木盆差點都沒拿穩:「督,督主,奴才手笨…」

    雖然督主長了一張盛世美顏,但她真的對太監的身子沒啥興致啊…再說督主往日沐身不是不叫人在旁伺候的嗎?

    他沒想到她竟然拒了,更沒想到自己竟然因著這個不高興,也不知是哪個趁著當差的時候時不時偷瞄他的?這時候倒是矜持起來了!

    他長而媚的眼睛一眯:「又不叫你做什麼精細差事,不過是更衣擦身,難道你還做不得嗎?」

    他原也不是真想讓她近身,但被她直接拒了還是有些不痛快。

    四寶見他有些不爽,也不敢再拒絕,硬著頭皮道:「那…承蒙督主不嫌棄,奴才就試一試。」

    陸縝見她一臉扭曲,可見心裡不是這麼想的,略微哼了一聲,淡淡瞥了她一眼,又道:「不必了,我忽然又不想讓人伺候了,你回去吧。」

    要不是他不好讓人近身,倒還真想讓這小斷袖跟著進去服侍。

    四寶被他反覆弄的頭大,督主不會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吧?如果太監也有更年期的話。

    陸縝若有所思地把目光落在她的…下身,這小斷袖下面難道真的又長出來了?

    四寶當然不可能猜到他的腦洞,一邊腹誹一邊訥訥應了個是,站在原地恭敬目送陸縝進了浴室,想到上級領導如此難纏,她很是鬱悶地嘆了口氣,正好一陣寒風吹來,激的她打了個噴嚏,這才發現身上被凍起了一層毛栗子,於是慌慌張張地拿著洗澡盆回屋了。

    她洗完澡再沒什麼差事,攤開被子直接睡下了,睡夢中覺著腦袋昏昏沉沉,臉卻燒的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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