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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和嬪滿臉不悅,但無奈沒有元德帝的同意她也不敢硬闖,便讓趙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告訴了御前的太監,御前太監靜靜聽了,皮笑肉不笑地應一句:「奴才知道了,娘娘把人證留下,請您先回去吧,奴才這就去稟告皇上。」

    和嬪無奈地跺了跺腳:「事情緊急,你好生通傳。」

    御前太監呵呵一笑:「那是自然,娘娘先回去吧,聖上正忙著批改摺子,實在是沒空見您。」

    和嬪面有不甘地走了,她沒想過東廠的勢力大到這種地步,她前腳剛走,後腳御前太監就把事兒傳進了陸縝耳朵里,等傳進皇上耳朵里的時候,被他掐頭去尾地一說,就成了十三皇子身邊有兩個侍衛下落不明,和嬪娘娘前來問詢。

    元德帝每天處理這麼多家國大事已經夠煩擾的了,也沒功夫過多理會區區兩個下品侍衛失蹤的案子,按著額角隨口吩咐道:「把人證交給陸縝,讓他交由東廠查辦。」

    御前太監心中一喜,忙不迭地跑去給陸縝回報去了。

    事情既落到了東廠,就好辦的多了,他先吩咐人找出兩個侍衛的屍首,著人隨意編了個挑唆皇子欺上媚下,被發現之後畏罪自盡的罪名,趙玉這個活口既然落到他們手裡,自不能留他性命,又把細節做的完善,這樁案子就算是結了。

    和嬪知道之後很是不滿,又在元德帝那裡鬧了一場,要求徹查,元德帝早就對十三皇子身邊那起子不教導人向上的奴才心有不滿,陸縝這麼做其實不過是合了他的心意,他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十三皇子身邊的人重新換了一批老成持重的,至於那兩個侍衛真正怎麼死的,他又怎麼會放在心上細糾呢?

    他還是聽她邊哭邊說才想起來有這麼回事,見她鬧騰的人不得安生,更是對她失了大半興致,沉聲斥道:「朕看你是整日閒的慌了,這才生出這麼些是非來,若實在無事,這幾個月就在屋裡吃齋念佛,沒事不要出去!」

    這話與禁足無異了,和嬪嚇得委頓在地上,再不敢多言。

    要說還是十三皇子最極品,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身邊的奴才死了三個,偏他最近又和新上手的一個宮女兒打的火熱,對於這樁案子連過問都沒過問一句。

    就是不知怎麼,元德帝知道他禁足期間擅自出宮的事,出了狠招在他宮外調了一隊侍衛日夜巡邏,絕不給他再偷跑出去的機會,十三皇子是個渾人,直接跟和嬪鬧了起來:「我的事娘娘以後最好少管,還口口聲聲說什麼為我好,呸!到底不是親生的!」

    兩人這算是狗咬狗,和嬪氣的差點沒暈過去,對著十三皇子又是一頓好罵。

    整件事不過三四天就迅速沒了過去,四寶簡直嘆為觀止,對著督主由衷讚嘆道:「您可真厲害。」

    先想法子刺激和嬪讓這事兒發作,然後再出手料理,最後在東廠這兒徹底結案,雖然聽著簡單,但每一步要達成目的需要的能量,想想就讓人心驚。

    這話不知道旁人說過多少回,陸縝也沒放在心上,不過聽她說來就怎麼聽怎麼順耳,他看了看她的星星眼,眼底有幾分笑意,卻沒言語。

    四寶自顧自地繼續感慨道:「要是我哪年能有您八分之…不,十成中的一成本事就好了。」

    陸縝正在給摺子批紅,玉白的手指捏著狼毫筆,隨意道:「那你便留在司禮監當差吧。」

    他說完自己也怔了怔,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是挺喜歡四寶這小東西的,也願意出手護著她,甚至想養這麼一個人在身邊逗趣兒解悶,但終究是他的私事,讓四寶進司禮監總有些公私混淆的意思,他原來雖也提過,不過是玩笑般的一句,還被四寶給拒了。

    不過他說話雖然不能說一言九鼎,但也差不離了,自不會往回收的,於是怔了一瞬之後又多了幾分期待,不知道這小東西會怎麼回答呢?

    四寶也愣住了,她倒是挺願意來司禮監多學點東西,順便留下來報答督主的,不過就這麼答應了會不會被鄙視攀高枝?

    她自顧自在道德和前程之間糾結了一會兒,才點頭道謝,肉麻兮兮地道:「多謝督主賞識,奴才甘願為燭火,為司禮監照亮前路。」

    陸縝:「…」

    他方才不過是隨口一言,但是見四寶想了這麼久,又莫名有些不悅,托腮微微一笑:「若是不想來,不用勉強自己。」

    四寶忙擺手:「怎麼會勉強?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奴才真的可想來了,我從小的夢想就是來到司禮監當一個為您效力的好太監!」

    陸縝:「…」

    他沾一筆硃砂,無奈搖頭:「那你就回去把東西收拾好,讓成安在司禮監給你找一個地方暫先住下吧。」

    四寶忙忙地退下,雖然她答應的快,但是臨別還有點惆悵,一回到內官監就滿面愁容地對馮青松道:「乾爹,督主讓我以後去司禮監當差。」

    馮青松在宮裡也混了這麼多年了,最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因此提也沒提一句為什麼四寶在司禮監住了這麼多天,開開心心地道:「你小子也有今天,終於是小人得志了,哈哈哈哈。」

    四寶:「…小人得志不是這麼用的!!!」

    馮青松一臉不在意地擺擺手:「差不多差不多,你人這么小,又得了志,不是小人得志是什麼?」

    四寶:「…長見識了。」

    馮青松半點沒有捨不得乾兒子的意思,高高興興地幫她張羅,還順便踩了她一腳:「以你在督主面前的得臉程度,我以為你早就該調任到司禮監呢,沒想到居然拖了這麼久才去,真是白瞎了我教給你的一身本事了。」

    四寶:「…」好了她現在一點都不傷感了。

    內官監其他的人也對她調任司禮監沒啥表示,都覺著早該如此,竟連一個挽留她的人都沒有,讓她又森森地體會了一把世態炎涼。

    馮青松幫她整理好東西,眉飛色舞地道:「記得啊,不管到哪裡,我都是你乾爹。」

    四寶有氣無力地哦了聲,馮青松壓低了聲音道:「最近肯定不少人想收你當乾兒子,記住除了我你誰都不准認啊。」

    四寶:「…」

    她翻著白眼回了句:「那要是督主想認我當乾兒子呢?」

    馮青松被問的卡了殼,她噎了他一回之後,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跑了。

    有了上回的共患難事件之後,四寶現在覺著宮裡跟她最好的除了銀子和她乾爹,還有就是謝喬川了。

    他住的地方在最偏的一個角落裡,不過只有他一個人住,於是她拎著大包小包去司禮監找到了他的住處,嘚瑟道:「大腳啊,咱們倆以後就是同僚了!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謝喬川:「…」= =怎麼那麼想抽她呢。

    他確實挺驚喜挺意外的,如果四寶沒加那個詭異的外號,他相信他會更驚喜。

    他伸手幫她把包裹放到一邊,挑眉問道:「你怎麼會突然調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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