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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4:30 作者: 七杯酒
    他又看了眼她空空的茶碗:「再蓄一壺茶來。」

    四寶一聽就知道精神折磨還得繼續,不由哀怨,她現在最難受的不是腦子,是胸口!裹胸布本來纏的就緊,一汗濕貼在身上越發難受,她又怕被人瞧出端倪來,強忍著不敢亂動。

    嚶嚶嚶,抱大腿真是個體力活啊!QAQ

    小劇場:四寶「督主我陪你下棋了,你看我這算是抱上大腿不?」

    陸縝「……」

    四寶「督主我喝你茶了,你看我這算抱上你的大腿不?」

    陸縝:「…」

    四寶「督主我模你手了,你看我這算抱上大腿不?」

    陸縝伸腿「腿給你,閉嘴!」

    第四章

    督主這裡的好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等喝到第八杯的時候,四寶的裡衣都快濕的差不多了,腦汁也差不多快熬干。

    陸縝見她一臉擠眉弄眼的苦逼樣,看她表情的興趣稍減,緩緩落下最後一子,黑蛟從中截斷,白龍收官,終於結束了這場吊打。

    四寶雖然輸了,但還是跟著長出了一口氣。督主實在是太缺德了啊QAQ,明明穩贏的局面,硬生生要吊著她,等玩夠了才給個痛快。

    她擦了擦額上的汗,雖然被虐的很慘但還是沒忘了拍馬:「督主好棋藝啊!就是呂范在世也不過如此!」

    陸縝勾了勾唇,瞧她一眼:「你也算年少多才了。」

    四寶激動了,她被督主誇獎了啊!這算是抱上大腿了不!

    他坐的久了也覺著乏累,撩起曳撒下擺起了身,半副輝煌的廣袖垂下,往外瞧了眼天色:「也到了下差的點兒了。」

    四寶跟著探頭往外看了看,果然天色已經黑了,她又往門外瞅了幾眼,表情像是沒等到家長來接的小學生:「我乾爹沒來接我啊。」

    成安十分鄙視:「你小子多大了,自己沒長腿啊!」

    四寶乾笑:「這不是怕宮道路長,又遇見什麼事兒嗎。」她可是被上回遇見十三皇子的無妄之災嚇怕了。

    陸縝取過掛在雞翅木衣架上的大氅:「一道走一段吧。」

    四寶一聽立刻喜滋滋,也不再糾結了,陸縝見她一臉雀躍,心頭也不禁為之一松,跟著淺淺笑了笑。

    等幾人走到廊下,才發現天上竟飄起雪花來,成安是地道京里人,伸手接了幾粒雪在手裡,斷言道:「等會兒肯定得下大。」

    他反應也快,一轉身就遣人回屋拿傘了,等傘拿來了他有心幫四寶再在督主跟前賣個好,沖她擠了幾下眼睛。

    作為一個完全不能理解下雪天為什麼要打傘就連下雨天都可以淋雨的壯士,四寶沒接收到他眼裡的深層信號,反而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成安簡直要愁死,果然人無完人,馮青松這徒弟長的好是好,就是腦子笨了點。

    在一邊作為當事人的陸縝都瞧不下去了,半笑不笑地看他一眼,伸手接過成安手裡的傘:「走吧。」

    成安鬆了口氣,機靈地把傘撐開:「奴才來奴才來。」

    陸縝先一步下了台階,成安在後面小心翼翼地撐著傘,一溜寒風吹過來,四寶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這傘做的大氣,兩個人撐著都有富裕,四寶就跟在一邊蹭著,一手幫忙挑著燈籠,他本就好看至極的臉被燭光一映,越發顯得膚色瑩然。

    四寶難免偷瞄了幾眼,他忽的停住了腳步,她腳步不及時差點撞上,幸好在距離他幾寸的地方硬生剎住了車,略帶疑惑地道:「督主?」

    陸縝猝不及防地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手指微涼,掌心卻很溫暖,四寶怔怔地看著他,還沒等她浮想聯翩,他就握著她的手往左邊移了移,舉著風燈的手臂剛好和肩膀平齊,不至於離人太近,以防不慎打翻燈籠傷著人。

    他語調平淡:「你乾爹沒教過你怎麼打燈籠?」

    四寶的臉紅了,訥訥道:「回督主的話,教過…」

    他側眼:「教成這樣?」

    四寶臉更紅了:「奴才笨…」

    她總不好說她剛才有一瞬間沉迷美色無法自拔了吧…

    不過督主怎麼會對底下人的活計這般熟悉?

    陸縝看她臉紅起來也很有趣,就沒再說她,多欣賞了幾眼便抬步往前。

    不遠處有一溜宮婢提著燈籠往這邊走了過來,成安踮腳看了看,低聲道:「督主,是和嬪宮裡的。」心裡暗道,夜裡還讓宮裡人這般大動靜的出門,真是不怕惹眼的。

    四寶現在聽見和嬪倆字就腦袋疼,打著燈籠的手腕都跟著抖了抖,陸縝哂笑:「接著走。」

    兩邊人老遠遇上,四寶努力低頭減少存在感,一轉眼又想到現在自己跟在督主他老人家身邊啊!還有什麼可怕的!於是又把腦袋抬起來,昂首挺胸地打著燈籠。

    陸縝又瞧她一眼,對她心思瞭然卻不點破,旁若無人地往前走著,和嬪宮裡的太監宮婢們大都低下了頭,彎腰行禮,有個頗是嬌俏的卻沒縮頭,反而大著膽子往這邊瞧了一眼,見陸縝不曾回首,眼底掠過一絲失望。

    成安把一切盡收眼底,在心底鄙夷地笑了笑,和嬪這手伸的可真夠長的,誰都敢惦記,不作不死啊!

    兩邊人不過擦著邊兒,一轉眼就過了,陸縝平視前方,看著洋洋灑灑的飛雪,揚唇笑了笑:「聽說你日前得罪了和嬪娘娘?」

    四寶聽完先是一怔,雙腿一軟嚇得差點跪下:「督,督主恕罪。」

    雖然今天的事兒是她乾爹牽的頭,督主也在宮裡見慣了鉤心斗角,但也未必見得有人這麼處心積慮的往自己身邊爬,更見不得被人當猴兒耍。

    「無妨。」他垂下長睫看她一眼,讓人瞧不清眼底是神色:「我聽說馮青松得了個乾兒子,歡喜得緊,若不是因著這事兒,他也不能把你往我身邊送。」

    四寶冒著冷汗不知怎麼答話,額上分不清是汗珠還是雪珠。

    成安心裡先是一驚,不過聽他說完又鎮定下來,他跟督主這麼多年了,對他多少有幾分了解,他既然直接說出來,想必是見不得身邊人弄鬼,為了給他們抻抻筋骨。

    四寶要往內官監去,陸縝一行人卻要出宮,這時已經走到了要分開的地方。

    他再沒多言,調開視線邁開步走了,還吩咐一句:「把傘給他一把。」

    ……

    「然後你就這麼回來了?」馮青松皺著眉盯著她。

    四寶手裡還拎著督主臨走時給的油紙傘,一邊嘆氣一邊點頭,又問道:「乾爹,你說督主這條腿到底是抱上了沒啊?」

    馮青松跟成安想的差不多,不過也拿不準兒,聞言沒好氣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他說完面色不大好看地道:「今兒下午和嬪宮裡的人又來問了一回,聽說你在東廠才回去的。」

    四寶今天已經快被嚇得心力交瘁了,心裡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不當講:「和嬪娘娘怎麼就跟我作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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