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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3:58 作者: 引路星
宮朗:「……」
他簡直要被薛眠氣笑了,他問:「你是不是不想聽我的?」
薛眠哼哼唧唧應了一聲。
宮朗:「那我也不想聽你的,怎麼辦?」
四目相對,薛眠最先服軟:「我用手幫你好不好?」
見宮朗還是不說話,薛眠咬了咬牙:「我跪在床上用手幫你,好不好?」
話是這麼說,對於大少爺會不會同意薛眠心裡也沒底。他只能拼命裝天真同宮朗對視,讓對方明白他的舉動是多麼不要臉。所幸這次宮朗鬆了口:「好。」
薛眠剛放鬆下來,對方下一句話又讓他的神經繃緊。
「別跪著,跪著多傷感情,」宮朗一聲輕笑:「褲子脫了坐著。」
……
《落水鳥》快要拍完了,陳導這些天像是發現了薛眠和陸嘉陽身上等待挖掘的潛力,瘋狂趕進度的同時每一個細節都要求完美。持續幾日的高壓拍攝、加上他又在機場等了宮朗大半夜,一沾枕頭薛眠就沉沉睡了過去。
他是被手機鬧鐘吵醒的,歡快的鬧鐘讓薛眠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宮朗在旁邊嘀咕:「你這什麼聲音,咿咿呀呀叫魂似的。」
薛眠沒理他,他一打開手機就有一通電話撥了進來,薛眠看了眼聯繫人。
「喂,小瓷姐姐?」薛眠有氣無力跟經紀人打了個招呼:「是,我才醒……手機?我昨晚手機沒電了。我在哪兒?我在床上啊。」
宮朗在旁邊不甘寂寞,一語雙關:「你在老宮的床上。」
電話那頭的褚瓷都要炸了:「背著我跟導演請假就算了,酒店不回你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自己看看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薛眠退出去看了一眼,從凌晨四點開始,一二三四五……五十多個電話?
他這才開始心虛:「不好意思啊,我有個朋友回國了。你最近不是忙嗎?聽說依依姐在爭一個代言,我就想著不打擾你了。」
褚瓷:「這是打不打擾我的問題嗎?你不接我電話我什麼都不知道,萬一你被媒體拍到抹黑怎麼辦?衛熙才那麼高調地宣布你是他的男友,萬一你被他的腦殘粉襲擊怎麼辦?」
薛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保證沒有下次了。」
宮朗聽見他說這話略微皺眉,他靠過來摟住薛眠肩膀小聲問:「誰?火氣這麼大。」
薛眠颳了他一眼示意他安分點:「我經紀人。」
宮朗:「什麼性別?」
薛眠:「你管人家什麼性別?一邊去——唔、啊!」
宮朗一挑薛眠衣領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大少爺這口咬得狠,血腥味於房間裡瀰漫開來,薛眠痛得一腳踹了過去。褚瓷在電話那端急忙問:「薛眠?你叫什麼?怎麼了?」
薛眠的手機被宮朗拿了過去:「他被我親了一口,害羞了。」
手機的隔音效果很好,一拿走薛眠就什麼都聽不見了。褚瓷似乎問了句宮朗是誰,宮朗從善如流:「我是誰?我是老宮啊……這位小姐,你怎麼說著說著就罵人了?我不是流氓。」
薛眠都要聽笑了,想不到褚瓷如此慧眼識人,一眼就看出了宮朗的本質。見他偷著樂,眉眼彎彎、明眸皓齒,宮朗一瞬間沒了跟電話那頭的經紀人小姐扯淡的心思,他說了句「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家阿眠,有空一起吃個飯」就掛了電話。
薛眠還沒樂完宮朗就撲過來舔他的傷口。甘美溫熱的血液流進了宮朗的喉口,多日以來的乾渴在薛眠的血液下逐漸得以緩解。考慮到這個月自己忘了給宮朗寄血薛眠沒怎麼反抗,想不到對方舔著舔著嫌傷口太小又開始在他肩上磨牙,薛眠火了:「去你媽的,你是狗嗎?」
「怎麼跟你男人說話的?」宮朗道:「再亂說咬死你。」
中午薛眠在宮家吃午餐。宮朗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病去世,父親後來娶了別的Omega,宮朗和他父親的關係因此一直不好不壞。昨天回來後宮朗一直沒提及父親的後事,薛眠自然不會主動去問。出乎意料,薛眠下午離開前遇見了宮朗的小叔。
宮朗的小叔單名一個禮字,明明是父輩,看起來卻和他們差不了幾歲。宮禮著一身淺茶色改版唐裝,傾斜的門襟處飾有三粒盤扣,他和薛眠一樣是狐狸眼,但跟薛眠偏媚的眼型不同,宮禮的眼睛凌厲又深邃,偶爾竟會給人看穿人心的錯覺。
宮禮很愛笑,從見面到現在一直都笑眯眯的。他非常友善地同薛眠打了招呼,見他要走了還讓他有空常來玩。見過宮禮,薛眠才明白為什麼宮朗看起來對家族的權益之爭毫不在意。
因為宮禮坐在輪椅上,即使他再優雅、和藹、落落大方,他也是個殘疾人。
一個殘疾人想和宮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爭奪權力,任誰都會覺得異想天開。
他們走前女傭正替宮禮拿過香具。宮禮的手指很白,因保養得當如珠如玉。但又和Omega柔弱無骨的五指不同,宮禮修長的手持黑玉香箸向小爐中添加香料。薛眠看見道:「你叔叔好酷啊。」
宮朗按下電梯:「他從我小時候就這樣,喝茶前一定會淨手焚香。」
說到這兒他們都進了電梯,門關上後宮朗不懷好意:「我一直很懷疑,他和人上床前難道也要焚香?」
薛眠:「……」
他早就習慣了宮朗的流氓脾氣:「以前我來你家怎麼沒見過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