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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3:58 作者: 引路星
    野外場的床戲本來就非常考驗演員的素養,薛眠作為一名沒有良好心理素質的繡花枕頭,從導演讓他脫衣服準備起就無比緊張。陳導親自喊下Action後,陸嘉陽主動伸手環住了薛眠,察覺到身邊人緊張得都快不會動了,陸嘉陽湊近他小聲道。

    「薛眠。」

    「嗯?」

    「你記不記得大三那年的年末,有個人深更半夜站在鐘樓下?」

    鐘樓是A大的標誌性建築,一天中會在凌晨六點、正午十二點、下午六點和凌晨整點各響一次,鐘樓旁邊就是情人坡。A大有個流傳甚廣的說法,說一對情侶如果在情人坡上聽過鐘樓這四個時間的鐘鳴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薛眠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陸嘉陽輕聲道:「你果然不記得了。」

    這句話說完,陸嘉陽將他整個人拖了起來。對方一頂,明明知道這只是演戲,薛眠還是忍不住腰一軟,要是陸嘉陽的手不支撐著他,他准能直接軟到地上去。

    操!

    薛眠都要鬱悶死了。Omega的體質就是這樣隨時隨地浪翻天。他正想讓陸嘉陽節奏慢一點,對方又貼著他撞了一下。薛眠的腳尖忍不住蜷縮了起來。從鏡頭裡看他的十根腳趾都粉粉嫩嫩的,特別饞人。

    又撞一下。

    不行,演不下去了。

    因為太緊張,薛眠一下沒繃住,笑場了。

    第18章 姝色與我 18

    薛眠已經儘可能憋住了笑聲,他笑的聲音不大,甚至因為故意壓著嗓子音色還有些綿軟。但在空蕩蕩的片場裡卻格外刺耳。一時之間現場的氣氛難以言喻,向來好脾氣的陳導難得上火:「你笑什麼?!」

    薛眠十分愧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

    陳導:「你緊張個屁啊,動的又不是你。」

    薛眠:「是是是。」

    陳導:「一會兒手伸出來勾小陸脖子,別跟殭屍似的一動不動。」

    可惜第二次拍攝薛眠還是很僵。陸嘉陽摟著他低頭磨蹭時薛眠整個人都跟魂飛了一樣失魂落魄,別說表演出激動、掙扎、情難自禁,他能稍微興奮點都算好的。這樣NG了三四次,不僅薛眠,陸嘉陽的狀態也有些不在線了,陳導實在受不了讓他們兩個先私下接觸一會兒。鏡頭關掉以後,薛眠說:「不好意思啊。」

    陸嘉陽沒說話。他從導助那兒接過了兩件黑色的大羽絨服。首都初春寒氣料峭,就算演床戲這麼NG下來演員也會覺得冷,薛眠剛想從陸嘉陽手裡拿過自己的羽絨服,對方卻將他那件放在一邊。他以為陸嘉陽生氣了。害他NG那麼多次、還在他表演時笑場,誰都會覺得煩吧?

    他心裡發虛,陸嘉陽用羽絨服裹住自己坐下道:「過來,我抱你。」

    薛眠:????

    薛眠:!!!!

    他面前的人只穿了一條底褲,深黑的羽絨服間是若隱若現的緊實腹肌,腿長得讓人想給他折了。陸嘉陽和衛熙的長相都是有點兒仙的那種類型,但因前者是丹鳳眼,陸嘉陽的面容看起來比衛熙更冷冽。這麼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配上完美強大的軀體,小B小O看了簡直把持不住。

    我、我靠,誘惑老子?

    陸嘉陽見他不動:「導演說的,私下接觸一下。」

    薛眠就過去跟他私下接觸了。陸嘉陽讓他坐在自己兩腿間,他小腿長,薛眠縮起來時陸嘉陽的膝蓋幾乎和薛眠一樣高。陸嘉陽問:「冷嗎?」

    薛眠誠實道:「有點。」

    裹住他的羽絨服緊了緊,耳畔傳來陸嘉陽的嗓音:「為什麼會緊張?」

    薛眠:「我也不知道。」

    他雖沒跟誰真的試過,但這種親昵的接觸並非沒有經驗,宮朗鬧得最瘋的一次隔著一層布抱著他蹭,到最後薛眠還笑得出來。可一面對陸嘉陽他就手足無措。

    陸嘉陽:「別緊張了。」

    他握住了薛眠的手,陸嘉陽的手是溫熱的,薛眠的手卻很涼:「我陪著你,不要怕。」

    薛眠一怔。陸嘉陽說這句話時的語調太溫柔,就像那句「我陪著你」對陸嘉陽來說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意義。薛眠嗯了一聲,他靠著陸嘉陽硬邦邦的胸膛,外界的寒冷被身後的男人隔絕在外。

    陳導看他們氣氛差不多了,叫他倆回來繼續拍攝。

    「《落水鳥》第一百二十七場第六條,Action!」

    陸嘉陽拖著薛眠,將他整個人抵在了樹上。薛眠儘可能自然的去勾陸嘉陽的肩膀,他將臉埋進了對方的肩窩裡。

    最後一件遮蔽物掉在了地上,薛眠扭了一下腰。修長有力的手指順著大腿上滑,對方掐住他的屁股捏了捏。

    薛眠聞到了某種清冽純粹的味道,那種感覺就像往冰里灌了空氣、生生在表面開鑿出一朵冰凌之花。Omega的本能告訴薛眠他喜歡這種味道。不、不只是喜歡,他整個人都因鼻尖處的氣息熱了起來。

    導助小聲道:「天啊。」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在演戲,她都快誤以為薛眠要被陸嘉陽干暈了:「這麼激烈,薛老師受得了嗎?」

    陳導聞言狠狠颳了她一眼。

    最後一個鏡頭是紅咬了藍的肩膀。薛眠不僅咬了陸嘉陽、還在他背上泄憤般撓了好幾下。原著里紅在這兒是哭過的,陳導原本並沒奢望薛眠能臨場掉幾滴鱷魚的眼淚,出乎他的意料,薛眠微微抬起頭,他的臉上浮著一層嬌媚的粉色,一滴眼淚於他鴉羽般濃密的睫毛間搖搖欲墜、最終緩慢垂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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