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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2:56 作者: 啊醋阿醋
    想著,便轉身出去了。

    季宴淮聽見動靜,抬起頭看著她有些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洞口。

    這幾日她似乎有些瘦了。

    棠棠在河灘上望了望,發現前邊兒似乎有一條小道往山上去的。

    她抬腳便走了過去。

    走到小道旁,又回頭望了望那洞口,見季宴淮並未出來,她便放心地攥住一旁的樹枝,踩著布滿青苔的石頭,往上去了。

    這山林似乎離人家有些遠,裡面人跡罕至,野櫻桃紅殷殷地掛在綠油油的樹枝上,看起來十分誘人,果子擠擠攘攘,好些都被鳥兒啄得只剩一個淡色的核兒。

    棠棠將剛剛找來的天王七葉用一根細細的長藤捆著,掛在一旁的樹枝上。

    然後將衣裙一紮,輕輕一跳,便抓住了一根略粗壯的樹枝。

    像只靈活的小猴子一般,踩著左右橫枝,便到了野櫻桃樹上。

    原想只摘櫻桃,可自己並沒有小兜,只能折了幾支最繁密的櫻桃枝輕輕扔了下去。

    可她的動作再輕,從高處扔下來,也抖掉了不少的櫻桃果子,雖有些心疼,可枝上留著的,也夠他們吃了。

    棠棠從那個被青草掩住大半的小道下去,就見季宴淮穿著薄薄的單衣站在河邊,手中持著一把木叉。

    她看著他白色的單衣被血跡染紅,皺緊了眉頭。

    「你做什麼呢?」

    她有些沒好氣道。

    季宴淮回頭,指了指身後。

    兩條巴掌大的魚被刺穿了肚子,奄奄一息地躺在身後的小水坑裡,時不時抽搐一下,彈起小小的水花。

    棠棠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野櫻桃。

    剛剛綠油油的葉子此刻蔫噠噠地垂著,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季宴淮也看見了。

    他拿著手中的叉子,又用一根粗粗的茅草從魚鰓里穿出去。

    兩條魚擠著一塊,即將踏入地府。

    「走吧。」

    他率先開口。

    眉目清冷。

    棠棠想起剛剛的情形,又覺得自己無趣,便拎著那櫻桃枝跟在他身後,進了山洞。

    將櫻桃枝放下,她將天王七葉拿出來,走到季宴淮身邊,「我給你上藥。」

    季宴淮抬眼看她一瞬,然後順從地將衣服脫了。

    剛剛還滴著水的衣衫,此刻已經幹了。

    棠棠沒說話,只蹲在他身後,將天王七葉的葉子揉碎,一把糊上了他的傷口。

    亳不溫柔。

    「嗯。」

    季宴淮感受到身後姑娘的怒氣,只悶哼一聲。

    「次啦~」一聲。

    棠棠眼皮也沒抬,從他衣服上麻利地扯下一塊長布條。

    季宴淮看著那掛著小須的破爛衣裳,嘴唇翕動,到底沒有開口。

    身後的姑娘柔軟的手臂從他身後繞過來,微熱的氣息拂在他的背上,漾起一股絲絲縷縷的癢。

    而後,又迅速地退開。

    感受她柔嫩微暖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撫過傷口附近的皮膚,季宴淮終於開口了,「你說你餓了,我才去的。」

    棠棠手中動作一頓。

    先是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想反駁,她什麼時候說餓了。

    而後立馬想起,剛剛在崖上,她的確是餓了。

    心中的氣又驀然散了。

    察覺到自己情緒之後,又暗罵自己沒出息,不過就是記得她餓了,有什麼好感動的,說不定,他對其他人也是這般細心的。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

    察覺到身後姑娘動作輕柔了些,季宴淮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第33章 曖昧

    「這山洞應該是獵人落腳的地方,我剛剛看了一下,那裡面有些有用的東西,那魚叉就是我在這裡找到的。」他指了指裡面。

    終於將他的傷口包紮好,棠棠站起身,「不知道戚叔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們,剛剛我在那前面看見有一個泉眼,你要是渴了,我就帶你過去。」

    季宴淮點了點頭,「我現在就渴了。」

    ……

    棠棠覺得,季宴淮這人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兩人去了剛剛的小道旁。

    嶙峋的怪石間,汨汨的泉水清澈明淨,水花飛濺,聲音響脆,時有時無,時大時小,濺起的水珠宛若一粒粒珍珠,落在水裡,又恍然消失不見。

    棠棠四周看了看,從旁邊的藤上,摘了一片肥厚寬大的葉子,在水中洗了洗,然後折成一個斗形,接了一半的泉水,遞給季宴淮,「喝吧。」

    季宴淮看著泉水旁雜亂的水草遲疑了一瞬。

    棠棠有些惱火地往他面前一遞,「乾淨的,喝不喝。」

    聽著她語氣有些不對勁,他只能抿著唇接了過來。

    棠棠也不管他了,自己又去摘了一片葉子。

    泉水從山間而來,帶著涼意,從喉嚨一路下去,進入腹中,好像剛剛的暑氣都消散了。

    最重要的是,更餓了。

    「還喝麼?」

    棠棠丟了手中的葉子,看向季宴淮。

    他只搖了搖頭。

    「那走吧。」棠棠知道這位一向養尊處優,也不勉強。

    等他自己渴了自然會來喝的,更何況,或許不等到他渴,戚叔他們就找來了。

    想到戚叔,她又覺得有些奇怪。

    以往,不管季宴淮去哪裡,宋紀是不離左右的,上次去普陀寺他都跟著的,為何這回回去,他倒先讓宋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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