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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41:12 作者: 木瓜黃
    邵司張張嘴,正要驚嘆一聲。

    顧延舟把後半句話說完:「……的手機。」

    ……

    王隊現在身處深山之中,帶著幾個人進行秘密搜尋工作。

    這片地帶周圍環境極為寂靜,偶爾飛過去三兩隻麻雀,振著翅膀在人頭頂盤旋。最後雙雙停在空蕩蕩的樹枝椏上不動了。

    隱約間好像還聽到烏鴉「啞----」一聲,只是見不到它的影子,加上這裡太空曠,聲音隨之盪開。這山空得讓人有種聽覺誤區,也不知道這烏鴉到底是遠去、還是近了。

    這片深山,看起來荒涼無比。

    地處郊外,人跡罕至,平時連到這裡旅遊的人也很少。周邊設施不健全,除了上了年歲的老人家,其餘原住民等有條件以後大多都搬走了,只餘下山腳幾排空房。倒是一些愛冒險的年輕人,偶爾會組團來山里冒險過夜。

    ----這次的搜查行動,也是來源於兩個驢友提供的線索。

    他們二人在大山深處發現一隻沾著血跡的鞋,也許是心理作用,加上日落後的深山格外可怖,兩人浮想聯翩,遂報了警。

    而這隻鞋的主人,正好是他們追尋已久的失聯臥底,雷子。

    警犬訓練有序,從進山到發現手機,前後不過兩小時。他們快速而有條不紊的行動著,王隊跟在隊伍後邊斷後,同時向遠處不斷瞭望,除了茂盛的樹木,還能夠看到雲霧交織的虛晃景象。

    山里空氣濕度大,只要下過一場雨,泥土的味道便久久散不去。

    cháo濕的、腥氣的,還混合著糙香。

    見他們那邊那麼忙,顧延舟剛想說『那您接著忙,我們先掛了』。

    卻聽王隊沉聲道:「前幾天我們接到民眾報警,在他們所找到的鞋子上,發現了兩種DNA。」

    「嗯?」

    「其實根本都不用驗----因為,兇手的DNA樣本我們一直都有,不管是體液、還是從受害人手指甲fèng里提取到的皮膚組織。他們從始至終都指向同一個人。」

    那麼,為什麼這樣還是找不到兇手?

    顧延舟道:「難道他是外來人口,不在本市管轄區範圍內?」

    一般這種案情,小範圍內搜索還行,但如果不確定對方是哪裡來的人,這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如果對方沒有過犯罪記錄,不在警局特殊DAN對比庫內,又是個居無定所、行蹤不定的人,這就更難。

    王隊沒有否認這個說話,並且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是,而且我們甚至懷疑他是黑戶。」

    一個人在某城市定居,如果絲毫痕跡都沒有留下,黑戶這種身份自然是可以輕易做到的。他跟社會脫離了關係,沒有自己的身份證明,沒有自己的銀行帳戶。

    不論他走到哪裡,都是一個「透明」且不留痕跡的存在。

    「……」

    這就非常難辦了。

    簡單聊過兩句之後,王隊掛了電話。

    越往前走,越接近真相,也越殘酷。雷子年僅二十多歲,還是個年輕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都怕自己本就積壓已久的情緒會突然控制不住。

    身為一名警察,他身上背負著太多命案。

    已經告破的、正在進行著的……這座城市裡每天都有事件發生。死者已經不會說話了,還原事情真相的重擔就交付在他們身上。

    毫無頭緒的各類案件,從蛛絲馬跡著手,時常需要站在兇手的位置上換位思考,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精神錯亂了。

    王隊甩甩頭,心道這段時間壓力確實太大。

    就在這時候,警犬突然在前面某處停下不動,一副極其警惕的樣子,它齜著牙,眼神堅毅而又充滿防備,回頭沖他們叫了聲:「汪!」

    王隊面色一冷,朝那個方向望過去,只見那是一個捕獵野獸的陷阱,上面一層附著一層厚厚的稻糙,底下是一個深洞,深洞裡很可能還有布滿鋸齒的捕獸夾。

    .

    「人王隊都說沒事了,我就是去他公司錄個歌。」等李光宗走後,邵司在家裡練歌,顧延舟聽不下去,還是想勸他打消這個念頭。

    顧延舟:「我去行不行?我出單曲,我去會會他。別唱了,乖。」

    「……」

    邵司面無表情道:「我怎麼會有你這種男人?」

    「講真的,我是挺喜歡你這種堅持不懈的毅力,以及過度自信的樣子。」顧延舟坦言道,「但是你這歌喉就算了,唱來唱去還是那樣,不覺得沒勁嗎?」

    邵司自己當然也知道沒勁,但是要他明天用這種水平出現在徐桓揚面前,他還是覺得有點羞恥,只能放下歌詞本,咬咬牙道:「顧延舟,你完了你。」

    「只要別讓你男人沒有性生活,其他都隨意。」

    邵司摸摸鼻子:「這倒是個好主意,只可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傻事我從來不干。」

    ……

    餓著他,那他自己不也餓死了。

    顧延舟說歸說,邵司真唱的時候,他還是會聽聽,有時候還會指揮他高音再往上拔一些、或者是低音不夠沉導致整體感覺太平。

    邵司癱在沙發上,手中拿著A4紙又哼了兩句調。

    他腳原本擱在顧延舟腿上,顧延舟起身之後他就只能踩在靠墊上,一時間踩了個空。

    等顧延舟把菜從廚房裡端出來,邵司聞著味,跟過去看。

    實際上他做的只有一道湯,那架勢卻搞得自己做了滿桌子菜一樣,可能唐唐顧影帝不知何時已經有了一種家庭婦男獨有的氣場。

    端完之後,添上碗筷,顧延隨口道:「去洗手,吃飯。」

    邵司其實並不知道顧延舟剛才在廚房裡忙活哪個菜,但是很好認,賣相最差並且難吃的的那盤,鐵定就是。

    於是邵司猶豫著從湯里撈了一小塊冬瓜:「……」

    顧延舟:「怎麼樣?」

    邵司緩緩將它咽下去:「嗯……正常發揮。」

    就那個水平,一塊冬瓜吃在嘴裡像不明生物----顧延舟做飯總是有這種魔力。

    邵司用剛才顧延舟嗆他的那句話反嗆道:「早就勸你別瞎搞了,不覺得沒勁嗎?」

    顧延舟臉皮堪比城牆,隨他怎麼說:「不覺得,我喜歡看你吃我做的東西。」

    儘管難吃是真的難吃。

    邵司禁不住這種膩膩歪歪的話,整頓飯下來,他喝了滿滿一碗湯。

    顧延舟跟擼貓一樣揉揉他的腦袋,隨口道:「真乖,吃完再吃一塊兒排骨?」

    邵司:「你去死吧,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再問我可能忍不住跟你動手。」

    ……

    顧延舟面不改色地誘騙道:「晚上用你最喜歡的體位。」

    邵司眼睛眨了眨,陷入沉思,然後張了嘴,勉為其難道:「……成交。」

    邵司喜歡任何省力的姿勢。

    不過從顧延舟自己來講的話,他還是喜歡後入,進得深。邵司腰又細,掐的時候慡透了。從臀溝到脊背再到脖頸,繃成一道誘人的弧度。當然這種時候邵司也罵得最狠,然而他就是喜歡他這種發狠的時候說話帶著哭腔還不自知的模樣,招人疼。

    稀罕死了。

    自從兩人熟悉彼此的身體之後,邵司對那種事情倒是不排斥。顧延舟有次在床上摟著他說了一句:「最開始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長期jian屍的準備。」

    這人一躺床上就睡覺,走哪都能眯著眼睛歪頭睡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得了什麼嗜睡症。

    當時邵司搶了顧延舟的煙過來抽,只是他平時不怎麼抽菸,抽不慣,被嗆了好兩口,顧延舟立馬將煙從他指尖拿過來,按在菸灰缸里熄了。

    邵司舔舔嘴唇道:「……看在你技術不錯的份上,給你個面子。爸爸我床技也不是蓋的,身體柔韌度一級棒,算便宜你了。」

    飯後。

    邵司被餵得吃到撐,癱在沙發上痛苦地打個飽嗝,在心裡暗暗地想:我他媽從來就沒有受過這種委屈。手藝那麼爛,偏偏他還心甘情願吃那麼多。

    他等著顧延舟過來給他揉肚子,等半天等得無聊,順手又啃了個蘋果,打開電視,隨便調了一個台。

    《回村的少婦》。

    畫面太美,台詞也厲害得很,一名婦人彎腰在地裡頭干農活,道:「村長,我今天的地還沒種完呢,啥?王大娘家裡頭丟了一頭豬?這可了不得,到底是誰幹的缺德事兒啊,定要將人捉出來。我們靠養豬致富,豬就跟我們親生的娃娃一樣……王大娘肯定在家偷偷抹眼淚呢。你等我會兒,我跟你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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