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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7:13 作者: 倪多喜
發完,便準備點擊發送。
然而,手指落在『發送』鍵上方的時候,卻突然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他猶豫了一會兒,手指始終沒能落下去。
最後,將手機扔到了床頭柜上。
準備發給宋染的簡訊,終究還是沒發。
心裡亂糟糟的,煩躁得厲害。
『啪』地關了床頭燈,身子往下一躺,隨手扯過被子蓋身上,眼睛一閉,睡了。
……
宋染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將手機關了,放在了枕頭下面。
剛剛編輯的那條簡訊,最後還是沒敢發出去。
晚上陸暮沉才那麼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她怕她再給他發簡訊,他不會回。
心裡已經有點難過了,要是他再不回她簡訊,她只怕會胡思亂想,更傷心。
還是等星期一,當面找他談吧。宋染心想。
……
周日上午,陸暮沉早上六點多就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機。
他微眯著眼睛,滑開屏幕。
當看見乾乾淨淨的屏幕時,心情瞬間變得糟糕。
他啪的就手機扔在柜子上,翻身從床上起來。
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陸暮沉,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究竟又在期待些什麼?
……
刷牙洗臉,很快搞定。
下樓吃了早飯,又回房,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準備學習。
然而,心裡亂糟糟的,哪裡學得進去?
試著做了兩道題,最後還是選擇放棄。
換了衣服,往黑色的背包里塞了跆拳道服,跟著往肩上一挎,下樓了。
樓下,陸爸和陸媽正在吃早飯。
見兒子背著個包下來,陸媽媽忙問:「大清早的,上哪兒去呢?」
「打拳。」陸暮沉一邊回,一邊往門口走。
換了鞋,就出門了。
房門關上,倆家長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
陸媽媽不由納悶:「這孩子,大清早的,打什麼拳呀?」
陸爸爸:「誰知道呢。」
……
陸暮沉在場館打了一上午,渾身汗濕。
場館的幾個兄弟輪番陪打,打到最後,全都累趴下。
陸暮沉心裡那股煩躁的勁兒依然沒下去,還想繼續打。
走過去,踢了張林一腳,「再來。」
張林躺在地上,氣喘吁吁,「不來了不來了,老子沒勁兒了。」
陸暮沉皺了皺眉,又看向另外一個。
唐蒙坐在地上打遊戲,頭也沒抬,「我也不打了啊,累死了。」
全都不打了,陸暮沉也沒辦法。
從地上拿了瓶礦泉水,走到邊上,靠牆坐地上。
擰開蓋子,仰頭,咕隆咕隆大口喝水。
臉上全是汗水,滴滴答答,大顆大顆地落在地上。
張林從地上爬起來,坐到陸暮沉身邊,「陸哥,你今天是咋了?心情不好?」
陸暮沉沒應,就那麼坐著。
「說出來,咱們給你排解排解唄。」
張林跟陸暮沉是髮小,小時候學跆拳道認識的。
陸暮沉搖頭,「沒事。」
「哎,你這人,什麼都喜歡裝心裡,你不說,咱們怎麼幫你呀?」
陸暮沉:「都說了沒事。」
他本來就不是個喜歡傾訴的人,更何況這事兒,他自己都理不清楚,怎麼說?
一瓶水喝光,陸暮沉從地上站起來。
張林抬頭,望著他問:「幹啥呢?」
「洗澡,回家。」
「誒,等等!我也去!」張林忙叫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跟上去。
場館有澡堂,隔間的。
張林三下五除二就沖了個澡,出來換好衣服,便坐在椅子上等陸暮沉。
「陸哥,市里舉行的那個比賽,你參加不啊?」隔著磨砂門,張林坐在椅子上,隨口和陸暮沉聊天。
陸暮沉語氣淡淡,說:「沒興趣。」
張林說:「我挺想參加的,聽說得了第一名有五萬塊錢。」
「那你就去。」水聲停下,陸暮沉推開門,下半身裹著白色浴巾,從裡面走出來。
張林搖搖頭,說:「問題是,參賽的肯定都是高手啊,我就是報了名,怕也是去當炮灰的。」
陸暮沉:「對自己有點信心。」
張林嘆了口氣,目光幽幽地望著陸暮沉,「我要是有你這水平,就不怕了。」
「你就慫吧。」
陸暮沉把衣服從柜子里拿出來,解開浴巾。
腹部六塊腹肌,線條漂亮得近乎完美。
往下,白色的平角褲,臀部肌肉很緊,極致性感。
張林背靠著柜子,下意識地往陸暮沉身下瞄了一眼。
前面鼓著一大包,張林眼睛一瞪,「我日,你咋這麼大?!」
陸暮沉:「……」
第9章
陸暮沉在跆拳道場館發泄了大半天,回家的路上,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丁點。
但時不時的,還是忍不住摸出手機來瞄一眼。
安安靜靜的屏幕,始終沒有再出現那個熟悉的名字。
陸暮沉心裡有點堵。
不是說,不會放棄嗎?
晚上,陸暮沉躺在家裡屋頂花園的長椅上,雙手枕在後腦,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天上。
夜空一片燦爛的星,一閃一閃的,像漂亮的眼睛。
陸暮沉又想起宋染。
那雙水靈靈亮晶晶的眼睛,可真漂亮啊。
他究竟,喜不喜歡宋染呢?
可要是不喜歡,怎麼又老是想起她?
突然不跟他聯繫了,心裡頭居然還覺得有點失落。
嗯,不止一點。
這天晚上,陸暮沉又沒睡好。凌晨一點多,還躺在床上,時不時地瞄一眼手機。到後來,是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實在太蠢太不可思議,心煩氣躁的,索性把手機給關了,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關機之後,倒是沒多久就睡著了。
可哪知這一睡,半夜竟然做了個荒唐且難以啟齒的夢。
早上五點多,醒來的時候,渾身汗濕,身體前所未有地燥熱無比。
他坐在床上,下意識地摸了下褲子。
濕漉漉的。
陸暮沉瞬間僵在那兒,眉心緊緊地擰起來,破天荒地罵了一句髒話。
----「操。」
雖說正直青春躁動的年紀,但陸暮沉一向清心寡欲,這種夢是破天荒頭一遭。
以至於,自己都有點嚇著了。
但回想起夢裡發生的事情,身體的那股燥熱卻遲遲不下。他從床上下來,快步走進浴室。
來來回回,沖了大半個小時的涼水澡,才終於冷靜下來。
但可能因為沖冷水的時間有點太長了,出來的時候,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陸暮沉皺了下眉,沒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