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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5:04 作者: 雨久花
    她也好想就這樣,永遠也別醒過來,永遠也別再面臨世間的人情世故了。

    可造化永遠都那麼喜歡捉弄人。

    言一菲再一次睜開眼眸時,發現她睡在一張白色的大床上,她身下壓著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微微偏頭,才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胸口,他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袍,胸膛處蜜色的肌膚若隱若現的微微起伏。

    言一菲覺得脖子有些酸痛,下意識動彈了幾下,想要活動活動。

    但面前那雙一直慵懶閉著的眼睛,卻微微的睜開了。

    宋愷威眼睛睜開的那瞬間,言一菲便瞬即停止動作,但停了幾秒,再一次掙扎的時候,他冷清深沉的眸子盯著她蒼白的臉,黯啞的說:「你再動一下試試!」

    言一菲想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問他:「宋婆婆呢?你有沒有找到她?」

    ☆、第一百五十八章:回到我身邊吧!

    宋愷威皺了皺慵懶的眉心,眸子裡再一次閃爍著幾絲柔和的光,他大概想到什麼,臉上又繼而深沉了幾分的說:「她沒事!」

    聽到宋婆婆沒事,言一菲心中才鬆懈了一口氣,但還沒反應過來。他的一隻手已經伸過來,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冷不熱的問她:「那我呢?」

    「你什麼?」

    言一菲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他,宋愷威的眸子又幽暗了一些:「為什麼幫我擋槍?」

    「……」

    言一菲心裡一緊,頓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她為什麼要幫他擋槍嗎?

    她其實也不知道!

    也許,那真的只是她的本能。

    見言一菲久久不回答他的話,他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閃過幾絲不耐煩:「問你話!」

    言一菲想了想,回答他:「人有時候做事,根本就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應該這麼做而已!」

    她的回答算是天衣無縫,既沒有原因,又好像理所當然。

    就像一名警察的職責,就是為人民服務一樣。

    說白了,就是活雷鋒的意思。

    宋愷威聽到她答得這麼理所當然,皺了一下眉,言一菲下意識伸手扯下了被子,咬著下唇。

    側著臉朝裡面。而他的目光有些冷的看著她,兩個人像是僵持上了,但氣氛卻並不算太僵。

    言一菲被那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垂下眼眸,就聽見他的聲音在空洞臥房裡響起:「回到我身邊吧!」

    回到他身邊?

    繼續當他的女人?

    「……」

    這一次,言一菲並沒有直接的決絕他。

    而是在心裡猶豫盤旋著。

    畢竟她已經拒絕過他一次又一次了。

    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和底線就那麼些,她不知此刻,如果再拒絕,他會是怎麼樣的暴怒,他這人。陰晴不定的。

    可是她的心裡是有他的,不然,她也不會命都不要了給他擋槍,宋愷威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女人生命的中的第一個男人終究特殊的,就像男人的生命中的初戀一樣。

    到死也不會忘。

    想到這裡,言一菲那低垂下去的眼眸又抬起來,她淡淡的看著他:「如果我不回來呢?」

    「你必須回來!」

    他像是怒氣上來了,偉岸的身體一翻,言一菲重重一沉,後背上的槍傷有些疼,措不及防的從他的胸膛上跌落在了柔軟的床中央。

    他兩隻有力的手臂手撐在言一菲身體兩邊,俯下身,悠悠的注視著言一菲。

    他就這樣將言一菲禁錮在的身,那精亮的眼睛眨也不眨。

    言一菲咬了咬下唇,想了一會兒:「可是你有老婆!我做不到跟其他的女人共侍一夫!我覺得噁心!」

    他的呼吸窒了一下。空出一隻手, 伸出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在言一菲臉上游移,他一邊游移一邊說:「難道你忘了?她懷著孩子!」

    聲線輕佻戲謔。

    言一菲才猛然反應過來,程曉夢應該要生了吧?

    宋愷威的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他的老婆懷孕了不能做那種事,男人都是要洩慾的。他這麼權高位重,肯定是不會委屈了自己吧?

    他倒是很會找人……

    說到懷孕,言一菲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流產的畫面,那鮮紅的血,現在想起,都像在眼前。

    其實他們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真的挺好,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她也想找個老實點的人嫁了。安安心心過日子。

    只是宋愷威……

    只是這個男人,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看著言一菲眼中的流光,他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輕撫過言一菲臉的那隻手慢慢的向下環住了她的肩膀,曖昧的俯下頭,那制熱的唇貼在她耳際淺淺的說:「回來吧,以後,我好好對你!」

    宋愷威這話雖然帶著很深的祈求,甚至有點兒煽情,而且也只有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怎麼地,言一菲的眼睛不爭氣的就紅了。

    畢竟,宋愷威是多麼高高在上的人,他向來說一不二,此刻能這麼放低語氣的跟她說話,已經算破例了吧?

    一時沒忍住,臉頰上,兩行清淚落下。

    淚水是從心裡湧出來的,好像洶湧的狂潮一般,將喉嚨也堵住了,那一句想要從喉嚨里說出來的拒絕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他那貼著耳際的唇,慢慢的從脖頸移動到了她濕潤的臉頰上,那炙熱的唇,也似乎沾到了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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