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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尹承善笑得意味深長,「不是我看好誰,是他們誰更看好我,三姐夫,到今日您還不明白,不是尹某找上門去,而是他們誰來找我!」

    「你就不怕卸磨殺驢?」

    「不怕。」

    尹承善笑道:「我夫人說過,位居人臣一生,安享晚年是最為幸福的,我深以為然,有妻有子,有家有業,我焉能不給自己留下後手?三姐夫不必我擔心,這局天下棋該收官了。「

    初入仕途,尹承善只想著怎麼向上爬,怎麼將曾經受過的委屈發泄出來,將曾經的敵人踩在腳下,至於他最後的結果,想得反而少了.

    如今有了牽絆,他不僅要生前勢,還要身後名,他不能讓丁柔被稱為jian佞薄涼之臣的夫人,不能讓兒子成為逆臣之子,尹家不會只繁榮一時,他同丁柔要永享後人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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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零六章亂局(二更)

    安國夫人接到丁柔書信後,知曉外孫女再次有喜,樂得不行。孫子媳婦因為生產時壞了身子,再難有身孕,安國夫人雖然安慰信陽王妃,但同樣覺得很遺憾,丁柔這些年又只生了一個兒子,安國夫人實在是擔心丁柔同柳氏和她一樣,子嗣上艱難。

    雖然這幾年安國夫人同船王在杭州上海來回奔波,但她管得事情並不多平,不過是充當一座大佛一樣的人坐鎮,丁柔又總是勸她享福,如今一切在正軌上,安國夫人很容易放開手,趕回杭州去。

    「我外孫女又有喜了,一會我做船先回去,船王忙完戰船的改造後再會杭州。「

    「是,安國夫人。」

    船王眼巴巴的看著安國夫人,小聲說道:「丁夫人有喜是大喜事,安國夫人沒想過雙喜臨門?」

    「我女兒不中意你,我有什麼辦法?」

    同船王這些年相處,安國夫人挺希望柳氏能嫁給船王,不說爵位的問題,單說船王的人品,安國夫人信得過。柳氏事事聽丁柔的,但在改嫁的問題上沒商量,每當看柳氏形單影隻,安國夫人又氣又惱,她生的女兒怎麼就這麼死板?從母后起到丁柔,就沒像她如此迂腐的,安國夫人就是沒回京,要不非收拾丁棟出氣不可。

    最讓她無奈的是,柳氏不是因為鍾情丁棟而不改嫁,不鍾情卻為丁家守節,說是不管怎樣,她都做過丁家的兩妾,弄得丁柔都啞口無言。更別說一向是不善言辭的安國夫人了。

    船王重重的嘆息:」安陽郡主倔強,沒法子,我我說不出她哪好,見得女子也多。柔美的,潑辣的,慡利的。堅強的,任性的,我都見過,但對她...怎麼就放不下?她不嫁我,我也願意等著,耗個十年二十年的,不信她老了不缺個伴兒。」

    「你還沒兒子呢。船王殿下。「安國夫人提醒他,船王道:」無妨,沒兒子可以過繼,我不急。」

    「你倒是真有你父親的灑脫。」

    「在海上漂泊習慣了,沒岸上的人那麼多講究。不是碰到了尹小子,我不見得會再回到大秦帝國來,不是碰見安陽郡主,大秦帝國也留不下我。」

    安國夫人撇嘴,船王洒然一笑:「在您眼裡大秦帝國比什麼都重,但在船王一脈上,從我父親起,自在慣了。」

    「你這麼說,我可得考慮清楚了。我女兒斷不能嫁給浪子,你處理完戰船的事情後,不用回杭州去了,你自己四海為家去。」

    「安國夫人,您這是卸磨殺驢啊。」

    船王為了大秦帝國忙了好幾年,壓箱底的絕活都貢獻出來。眼看戰船下水,海軍重新訓練成功,就要被一腳踢開了?「海上風浪大,我且在岸上住著,候著,磨著,」

    安國夫人笑著搖搖頭,「看在這幾年你很用心的份上,我同你說,這世上有能勸著安陽回心轉意的人,唯有我外孫女。」

    同船王分別,安國夫人心急火燎的趕回杭州,別看安國夫人年歲大了,年輕時在北疆受過苦,又因為征戰受過傷,但她身體卻是極好的,有時候同丁柔拌拌嘴,她越發的精神了。

    安國夫人回到杭州後,丁柔見她身體不錯,剛剛放心,可第512章過來的藥,再加楊八妹的分析,門主省了不少功夫,給安國夫人用了藥之後,楊門主說道:「再晚上一日,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下安國夫人。」

    丁柔聽了這話,懸著心終於是放下一半,練練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緊要關頭,不是信徒也是信徒了。楊門主見丁柔臉色也不好看,」你是雙身子的人,一樣是累不得,著急不得,安國夫人好了,你要是有個好歹,安國夫人會心裡不安,會內疚。」

    「我知道的,我一直很小心。」

    丁柔讓柳氏照看安國夫人,隨著楊門主向外走,壓低聲音問道:「八妹說外祖母沒有中毒的跡象,但外祖母的病來得太過突然,我實在是心裡沒底,楊門主看呢?」

    楊門主道:「至於這病怎麼來的,我也說不好,但安國夫人確實不是中毒,以她的狀況推測,不應該染上這種病的。」

    因為丁敏的話,丁柔最近一直心神不寧,人一旦多了懷疑便是止不住的疑心疑鬼,身邊的人被她重新梳理了三遍,但丁柔還是覺得不放心,如果是中毒的話,反倒好辦了,偏偏不是毒,丁柔有著現代的思想,自然知曉飲食乾淨的重要,但凡她用的鍋碗瓢盆都是定期消毒,用熱水蒸煮過的,這麼多年從沒誰得過痢疾。

    「你找來的番邦藥品是極好的,能救下很多的人。」

    楊門主只當做是意外,向丁柔討要去了剩下的藥做研究,並且跟丁柔又說了幾句懷孕的的注意事項。丁柔只能採用嚴防死守的策略,如此被動處處防範,在她兩輩子中都不多見。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諺語得到了很好的證明,江河上游的堤壩突然間就裂開了,上漲的江水淹沒了很多的良田人家,災情波及到江浙,尹承善忙個不停,賑濟災情之後,尹承善對海事衙門提督突然發難,請密旨封了了海事衙門----查帳,險些弄得兵戎相見。

    丁柔也認為尹承善有些著急,但她是他的妻子,丁柔頻頻邀請命婦聚會,處處打圓場,粉飾太平,沖淡這種緊張的氣憤。

    「說人家貪污受賄,你丈夫拿了多少好處?你身上的穿戴就乾淨?」

    有人指著丁柔罵道,丁柔平淡的問道:「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便是誣陷,是罪加一等,我身上的穿著的,用的,是我掙回來的,我不缺銀子用。」

    丁柔這話得底氣很足,旁人知曉七秀坊在她手上,不會意外丁柔穿戴的富貴。

    尹承善在江南突然發難,文熙帝是支持的,亦是敢於下狠手,文熙帝也曾想過將海事衙門交給尹承善,可就在此時,一場意外的戰爭打破了文熙帝的決定,北疆全面陷落韃子和蒙古手中,這回他們聯合了番邦扣邊,北疆沒有安國夫人沒有信陽王坐鎮,有經驗的將軍老去,年輕的將軍不能承擔大人,在最初的時候,慌忙迎戰,大秦帝國損失極大。

    文熙帝接到消息之後,吐血昏迷,騎兵南下的話便是直指都城,丁柔聽到消息之後,按住身體虛弱的安國夫人,「你不能去。「

    安國夫人從未對丁柔如此嚴厲,「放開。」

    「不放,您去了只會讓信陽王府陷入北疆再也拔不出,表哥可去領兵征戰,然坐鎮的北疆的不能是您。」

    「那是誰?」

    丁柔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天下有三大總督,為什麼不能有北疆總督?無論這場仗打得有多慘烈,多艱難,你也必須對北疆放手,京城更需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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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零七章總督

    安國夫人冷靜之後,病弱的身體無力的靠著軟墊子,打量端著湯藥碗的丁柔,眸光鋒芒銳利。

    「丁柔,父皇說過有國才有家,你應該懂唇亡齒寒的道理,信陽王府受帝國供奉多年,我不可能放下北疆,你說過我不是好母親,我可以選擇為帝國犧牲,但我不能讓柳柳他們一樣為帝國犧牲,但他們投胎做了我的兒女,這些犧牲是難免的。」

    丁柔攪動著碗中的湯匙,看著碗中隨著湯匙的攪動翻滾的湯藥,輕聲說道:「可明明有些犧牲是可以避免的,外祖母不覺得一切太過巧合?您這邊病倒,那邊北疆淪落,陛下吐血昏迷,雖然現在陛下清醒了,但京城並不安穩,需要陛下信任的人坐鎮。如果一切不是巧合,所料不差的話,如今朝中必然一片請冊太子的聲音,所有人都知曉您放不下北疆。」

    安國夫人突然坐直了身子,抓住丁柔的手腕,「你是說?一切是有人布局算計?」

    「證據不足,無從推斷。」丁柔輕輕搖頭,「這種事我說不好,如果我是您,我會請陛下冊封北疆總督,我會留在京城,或者挑選哪位王爺為太子,或者輔佐陛下穩定朝局,北疆雖然在敵手上,但大秦帝國還在陛下手中,安定天下民心最為關鍵。有時候不是衝上前征戰的人才是英雄,有更多幕後無名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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