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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不會,我不會多說一句話。」

    楊氏沒想過會將丁柔護到如此地步,怕她在外面敗壞丁柔的名聲,尹家兒媳婦悄悄打量尹承善,世上女子渴望的良人就應該像他。

    成親前尹承善答應丁柔的要求時,有幾分不知他能不能堅持到最後,但如今...尹承善將紙張靠近火燭點燃,燭火照應著他俊逸的臉龐,「情之所至,眼裡再難容下旁人。」

    尹承善看著紙張燃燒,快燒到他手指時,鬆手...燃燒的紙張在空中飄舞,等眾人回身時,尹承善已經不見蹤影了。

    「兒子多謝母親。」

    四個兒子齊刷刷的跪在楊氏面前,「兒子讓您受委屈了,兒子將來一定...」

    楊氏從地上抄起教子鞭,狠狠的向她護著兒子身上抽打著,「我打死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打死你們...」

    「將來...將來...你們還有將來嗎?」

    楊氏重來沒有發過如此的火氣,她在尹大學士鞭子下護住兒子,為了他們苦求尹承善,答應很多她原先不可能答應的條件,但如今打起兒子也不見手軟。

    楊氏一邊哭一邊揮鞭,眼裡流出的淚珠都有淡淡的粉色,流出得都是她的血淚,「你們就是如此孝順我的?貪墨...我缺了你銀子嗎?不思進取的東西。」

    「保養戲子,蓄養男寵...這世上沒有女子了?你不嫌棄髒?男寵有的,你哪裡沒有?你不噁心?」

    「jì女...你要哪個婢女我沒給你?府里的丫頭凡是你看上的,哪個不是隨你?你卻去**?染了一身的髒病回來...你...」

    楊氏對兒子邊打邊罵,她臉色煞白沒有任何血色,「我一直以為你們都是爭氣的,時運不濟才會被一庶子壓在頭上,如今看來是我錯了,我寵你們寵錯了。」

    「慈母多敗兒。」尹大學士冷哼,楊氏苦笑,「是...他們都是敗兒,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只要尹承善在官場上呼風喚雨一日,你們別z再指望出人頭地,能做個小官就是他的恩賜了。」

    楊氏看尹大學士和兒子們不相信目光,「你們還不了解他?他不會給你們反敗為勝的機會。」

    楊氏推開兒媳婦,搖晃著出門,「老實一些,安分一些,還能有頓飽飯吃...可笑...我怎麼養出這樣的兒...」

    ps咳咳,楊氏其實聽nüè心的,雖然她對小尹種種不好,但她是個母親。

    ☆、第四百二十六章交心

    楊氏不想再同無能的兒子和無用的丈夫面對面,今日耗光了她全部的心力,她獨自一人回到了臥房,平躺在床榻上,淚珠從眼角滾落,晚了,她下半輩子再沒指望。

    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多想尹承善沒有出生?或者想尹承善是她的兒子,是的,她想過,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裡偶爾會承認尹承善的優秀。

    「不是我不能生兒子,是我不會養兒子,養出得都是飯桶,寵出的全是孽子。」

    「這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報應啊。」

    楊氏悽苦,後悔已經沒人理會了。

    尹承善回到自己的院落,雖然後背上市隱隱作痛,但他有股從未有過的暢快,如同壓抑了很久的人突然搬掉了身上的大山,尹承善等得就只今日,原本他還想著在留一留這些把柄,他想著最後趕盡殺絕...但因為丁柔,他放棄了。

    晚霞夕陽,冬天天黑得給外的早,屋子裡早早點燃了蠟燭,尹承善看到從窗戶里偷出來的點點光亮,他邁步進門,鋪面而來的暖意夾雜著茉莉的馨香,丁柔身邊總會點燃著一些香料精油,尹承善總能聞到芬芳。

    果然,在桌上放著香爐,盤中的精油散發香氣,有七秀坊在手,丁柔這些東西一直是不缺的,每次有新的香料總會有她的一份在,安陽郡主恨不得將一切的好東西都給了她。

    丁柔聽見腳步聲,躺在暖炕上的她睜開眼睛。盈盈的笑道:「你回來了。」

    尹承善讓丫頭們都退去,直徑走到屏風後的洗漱間淨面淨手,脫掉了外衣,丁柔看到屏風上映出他的影子,她一抹淡淡的笑容掛在唇邊,聽見他揚聲問道:「可用了藥?傷口還疼...看我糊塗了,傷口哪會不疼?」

    「不知楊門主有沒有給你留下陣痛的藥。如果他忘了的話,明日我就去神醫門。」

    尹承善一邊說著,一邊暗示伺候他的小廝上前。雖然在信陽王府換過繃帶和內衣,但這一番折騰處理好的傷口有崩裂,血跡再次染紅了綁帶。尹承善示意小廝重新給他弄好,將齊恆給的外傷藥...壓低聲音說:「取尋常的外傷藥來。」

    據齊恆說丁柔身上的傷必須得用這種外傷藥才能消除傷疤,這種藥都是貢品,是神醫門特貢給陛下的藥品,王府能得個兩三瓶很如容易了,神醫門門主手中也不會太多。

    尹承善背部的傷痕不嚴重,塗抹尋常的藥就好,尹承善將紫色藥瓶收好,妻子細皮嫩肉的嬌軀上留下傷疤他會心疼的,也會覺得遺憾。男兒哪有不沒有傷疤的?

    重新處理了傷口,看不出他後背的再有血跡,尹承善又將換藥時引起疼痛的汗水洗掉,尹承善看沒什麼異常,用了幾塊點心。端著溫熱的燕窩粥做到丁柔身邊,小心的攙扶起她,「你許是餓了,楊門主說過,夫人最近幾日最好粥。」

    尹承善故作輕鬆的看著湯碗,用勺子攪動燕窩粥。「不錯,不錯,是好料子,我記得當年我從江南回京後帶回來了兩斤極品燕窩,足夠夫人熬粥喝了。」

    不知怎麼丁柔眼睛始終濕漉漉的,張嘴喝著他餵過來的燕窩粥,眸光仿佛能擰出水來,尹承善還想說得話咽到肚子裡,一個餵得用心,一個吃得感動,兩人的目光偶爾碰到一處便再也分不開了。

    尹承善將湯碗放到角桌上,湊上前去,擦拭去妻子嘴角的米粒,笑道:「像是個小孩兒。」

    「嗯。」

    她被他扶著躺下,丁柔問道:「你不餓?」

    「不餓。」

    尹承善給她蓋好了被子,避開了丁柔身上的傷口,他自己拖鞋上炕,丁柔仰面平躺著,他臥趴著,腦袋卻側著面對丁柔,仿佛要看個夠一般。

    」我沒想到,你會說出來。」丁柔臉頰多了幾分紅暈,「你為我拒接聖旨我其實想到過,畢竟我做得不差,你亦不是冷情冷性無情的人,同時抗旨挨廷杖會給你帶來...」

    「這不好。」尹承善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這不好,聰明人的通病。」

    丁柔的臉頰是微涼的,摸起來很舒服,丁柔同他對視說:「是不好,你當時只會想到我。」

    太多的計較,反倒會看不懂真心,能當著楊氏面說出不納妾的他,能為了她威脅楊氏他們,丁柔感覺到心裡是熱的,她做的事情,尹承善記得,他做得事情,她亦會記得。

    「共結兩姓之好,攜手白頭,其實不必計較算計誰做得更多,如果一切都能公平的話,這世上只剩下互相合作的夫妻了。」

    丁柔蹭了蹭他的手心,喃嚀:『明知道不必滿世界不妻妾,明知道日子是我們過得,但我...很高興,從未有過的喜悅。」

    她兩世為人,此時卻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太丟人了,喜極而泣的眼淚她願意多流幾次,雖然說得比不上做,但尹承善敢說,自然會做到,如果連說都不敢,還能指望著什麼?

    丁柔從不怕吃苦,也怕同丈夫一起面對風雨,她最怕的是...是丈夫花心移情別戀...前生的記憶慘痛得...直到今日丁柔才遺忘了。

    「傻丫頭。」

    尹承善的指尖沾上了cháo濕溫柔的淚珠,放到嘴邊添了一下手指,「嗯,還是苦澀的,不甜,不如小柔的嘴唇好吃。」

    「你...」

    丁柔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放大的臉龐,嘴唇被吻上了,他的舌間誘惑般的嘆到她口中,同她的舌頭交纏在一起,丁柔緩緩的閉上了眸子...感受他的吻...

    過了一會,他擦拭去她唇角的銀線,鬱悶又有幾分的心疼的看著丁柔身上的傷口,嘀咕道:「礙事。」

    重新趴回到原來的位置,尹承善悶悶的說道:「睡覺。」

    丁柔唇邊的笑意越濃,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夫君這樣我好歡喜呢。」

    尹承善合眼說道:「睡覺。」

    他反手將她的手抓得更緊,沒有同妻子敦倫,尹承善有遺憾,但請辱交融並非只有敦倫人事一條,他即便沒能鬆緩身上壓抑的**,在她身邊也是舒服的,他能睡得著。

    「可我不想睡。」丁柔同樣側頭,「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心情高漲的時候,哪裡睡得著?明明很激動的時刻...尹承善睜開眼,好脾氣的說:「你想聽什麼?」

    「你的事兒,什麼都成,我都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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