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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尹大學士底氣十足的說,尹承善平淡的說道:「如今的閣臣張大人,僅次於首府的張閣老。」
「你...你...」尹大學士自然知曉張大人是誰,如今江浙派系的魁首,「你什麼意思?」
「張大人定然不會眼看著您犯糊塗,您忘了我除了是廣州知府之外,還得到諸多閣老重臣的看重,有我才有將來,有我才有尹家,您的上峰定然不會眼看著您用莫須有的罪名傷害我。」
江浙派系已經達成了共識,尹承善就是下一任的魁首,一個派系能夠在朝堂上有十足的影響力並且永遠的得到好處,領頭之人必須出類拔萃,其中的權利交割牽連並非外表看得那麼簡單。
想污衊尹承善不孝,先不說他是不是有後手,就是江浙派系的人都會儘量護他周全,派繫著重培養的人才就是派系的將來,攸關所有人的利益,如果是尹承善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他們自然會落井下石撇清關係,但此時尹大學士用孝順壓尹承善,很多人都會告訴他----此路不通。
「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便不是父親您能撼動得了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四百二十四章把柄
尹大學士顫抖的手臂抬起,後又放下,手捂著胸口,這回他是真的憤怒心痛,並非像原先裝模作樣。
他胸口悶得生疼,渾身滿是無力,面前站得是他兒子,但也是打不得罵不得兒子,一向講究君臣父子的尹大學士格外的難受。
「你膽敢威脅我?用外人威脅我?」
尹承善低垂著眼瞼,蓋住了眼底的思緒,「兒子只是想讓父親弄明白一件事,什麼對您才是最重要的,是兒子是不是孝順你?還是你的功名利祿。」
尹大學士身體晃了晃,如果他去金殿彈劾尹承善,不管皇上是不是會相信尹承善不孝,他在朝堂上再難抬頭,父慈子孝,為父不慈,狀告有錦繡前程並且才高八斗的尹承善,這樣的父親也太狠心了,江浙派系的報復尹大學士全然成承受不起。
況且...況且尹承善在外面的表現出孝子模樣,滿京城的人誰不知他們夫妻賢孝的名聲,尹大學士說得有人信嗎?
一句構陷臣子的罪名遠非尹大學士能承擔,仕途...比面子重要,比兒子妻子重要,他不是敢於拒接聖旨的尹承善,雖然愛重楊氏,但如果還想在官場上混下去,他只能...忍下,忍下庶子...這種忍耐簡直要了尹大學士的半條命。
楊氏同樣感同身受,她比尹大學士更為痛苦,更為的後悔,她做什麼要賢惠的名聲留下這個禍根一樣尹承善?為什麼當初不掐死他?如因他在想動手。已經無能為力了。
楊氏目光看向屏風,那裡是侍妾姨娘的站立的地方,在她們面前楊氏如此的沒臉,這府里還是她說得算嗎?
尹承善道:「你是想念姨娘?如今她在廣州一切安好,廣州城的命婦都很善待姨娘,廣州適合養病,氣候沒京城如此的寒冷。姨娘身上帶著誥命,你大可放心就是沒人會欺負她,我同夫人會好好的孝順她。姨娘半身悽苦唯有我一個兒子,對她我只會更孝順。」
楊氏嘴角流出流血,「你...你...」
他說話太氣人了。全都往楊氏最痛苦的地方狠戳,在楊氏面前唯唯諾諾的起小妾如今在廣州威風八面,來往應酬非富即貴,這是打楊氏的臉面,脆生生的巴掌扇在楊氏的臉上,這比真挨了巴掌還疼,還要難受。
」母親。」
尹大學士傷心那裡還能攙扶住楊氏?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長媳從屏風後面跑出來看見楊氏嘴角的鮮血,憤恨對著尹承善罵道:「沒良心的東西,下賤兒秧子兒。你再本事也是丫頭養的兒子!」
「母親病了,讓你姨娘回京侍奉,她就是有誥命在母親面前也得低頭。」
這話是楊氏三兒媳說的,楊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糙,「對。讓她回來,飛得再遠她也是侍妾!」
尹大學士父子默默的看著娘子軍發威,因為嫂子從屏風後面衝出來,尹承善守禮節的向後倒退幾步,來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反倒給了旁人一種他畏懼的印象。
說到讓生母返回京城。尹承善的眸光越發的深邃,如同冬日的寒潭泛著腐人骨髓的寒意,對吐血楊氏問道:「你想再讓她跪在你腳邊?你想她在你的yín威之下忍辱偷生?你想再隨意擺布欺負她?做不到,我明白的告訴你,休想。」
尹承善好不容易擺脫了曾經侮辱痛苦,如何還能再將她送回京城?
楊氏靠在長媳的懷裡,臉色灰白中泛著幾分紅cháo:「做不到?我為何做到?我是嫡妻,她是侍妾,別以為生了你,就能爬到我頭頂上去,天下人斷不會准許寵妾滅妻!」
尹承善眯了眯眼睛,「原本以為用不到,如今...」
楊氏只看尹承善從袖口取出一張折得很好的紙張,並且他將紙張打開了,到底是什麼?不僅楊氏好奇,在場的所有人都好奇極了。尹承善這回的反抗太激烈,他太強硬了,以前他明明不是如此。
尹承善目光落在楊氏長子身上,「都說兒子是母親心頭肉,大哥是尹家嫡長子更是母親最在意的兒子,父親對你給予厚望,記得以前總是說大哥是尹家的麒麟兒,你科舉屢試不中,最後好不容易中了個三榜同進士,勉強在六部廝混,卡在六品上。」
「你說這些做什麼?我熬過最難升遷的六品,將來...將來有了好機遇,不會比你差。」
「是嗎?「
尹承善無視他的惱羞成怒,多少次他都是最受輕視的一個,用得東西都是他們不要的東西,為了練字他用得是他們隨手扔掉的廢紙,在雪地上,泥土裡練字,這一切只因為他是庶子,尹承善身上突然多了幾分的暴吝,恨不得撕碎了他們...
平息了一會,尹承善說道:「我是不知曉你將來能不能出人頭地,但我知道一點,你挪用過公款,並且貪墨過銀子,在工部司里你做過假帳,萬兩白銀落入你的口袋,大哥入初涉官場之時,應該受過廉潔教育吧,官員貪墨銀子是什麼罪名?你難道不記得雪白的牆壁上太祖留下的墨寶?」
「貪墨者萬死,遇赦不赦!」
尹承善看著臉色煞白的長兄,「你以為你做得很隱秘?你以為沒人發現?」
「我不是給他堵上了?」楊氏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牙齒染血,神色猙獰護住了癱軟的長子,「你胡說,憑什麼說他挪用了公款?」
尹承善斜睨了一眼楊氏,」總會有痕跡想查沒有查不出的事,母親一旦為大哥辯解,尹家的名聲,父親的清廉全都毀了,何況大哥做得最錯的不是挪用而是貪墨,想要抹平此事怕是不容易,母親得花費不小才能堵住旁人的嘴,哦,監察院你根本進不去,想疏通怕是難了,我聽於老哥說,監察院辦事絕對不會徇私。」
「於老哥救我一命,我也幫過他,他如今是兩廣監察院的統領,據說他是在八大統領中排在第二位。」
楊氏嘴唇哆嗦,看著長子壓低聲音說:「你真的貪污了?你缺銀子為什麼不說啊?為什麼貪墨?」
「我...我...我以為沒人看見,官場上很多人都是如此,如果不是他死咬著不放,監察院哪會理會萬兩的貪墨?海事衙門的油水更多,我是用銀子放印子。」
尹承善笑眯眯的說:「別人能做得了,不見得你就能做,大哥是放印子?萬勝賭坊的老闆同大哥很熟!」
「父親到底誰辱沒尹家門楣?到底是誰給尹家招惹禍事?」
尹承善看著尹大學士,平靜的問道:」到底是誰呢?」
尹大學士抬手給了長子兩記耳光,罵道:「糊塗!白痴!」
雖然有監察院,有太祖皇帝留下的高薪養廉政策,但官場上的貪墨很難止住,像他這樣一萬兩左右的貪墨不必勞動監察院,但是尹承善明白的說,他同監察院統領有交情,只要他想告發,明日監察院就能上門,
尹大學士恨長子不爭氣,更惱恨他吃相不好,留下了尾巴,最為重要的是他好賭,「就你這樣還指望著高升?啊...好賭之人斷不能為官。」
「父親,兒子錯了。」
「老爺。」楊氏也哀求著,「先饒了他,我會好好的說...」
尹大學士彎腰撿起教子鞭,聽見楊氏這話,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楊氏的身上,」蠢貨,你的話他如果肯聽的話,他還有今日?」
」老爺打我?」楊氏胳膊上挨了一鞭子,不敢相信的看著尹大學士,「你打我?」
尹大學士眼裡閃過一分的後悔,想要說點什麼緩和過去,尹承善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