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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尹承善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嘉柔縣主看到了,最近下臣尚需要查看廣東的資料,實在是沒空赴約,請縣主見諒。」

    「青藤居士不是你想見得?」嘉柔縣主同尹承善不過幾步的距離,但她卻覺得他們之間很遙遠。

    尹承善正色說道:「縣主從未了解過下臣,您眼中的下臣是燕京學院的學子,並非今日的廣州知府,當年的事情不過是臣下臣舉手之勞,縣主不必介懷。」

    如果再讓丁柔出面,尹承善不信她還能將他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丁柔的怒氣足夠他喝一壺的了。他招惹下的嘉柔縣主,還是有他自己解決,「縣主殿下總是想著過去,不妥,您應該回頭看看身邊的人。」

    「尹大人...」

    「尹某告退。」

    「你那日只是舉手之勞?」

    「是,當時不知您就是縣主,否則下臣不會多言。」

    尹承善拽著馬匹韁繩上馬離去,嘉柔縣主眼角濕潤,「我該相信你哪一句話?青藤居士都不能讓你停下靠近我嗎?」

    「縣主?」

    「我沒事。」

    嘉柔縣主擦了擦了眼角,她是不回放棄的,即便他是無心的,她也會要靠近他,只有她才能給他最想要的地位嘉柔縣主回頭看向內政廳最高的建築,她才能讓尹承善走上首輔的道路。

    尹承善在京城沒有衙門,他拿著資料直徑回府,下馬時向自己院落走時,正好碰見了一位很熟悉的人,「三嬸安。」

    「我...我是..」

    「侄兒不打擾三嬸去見母親,侄兒先回房去了。」

    尹承善越過她,對於想要給自己斷子絕孫的人,尹承善自認為涵養已經很好了。丁柔成親兩年沒有動靜,尹承善心裡是著急的,但卻沒有怪過她,不是丁柔,他這輩子都只能過繼別人的兒子。

    丁柔曾經請楊門主給他們把脈過,他們身體狀況很好,都是健康的,有了楊門主的再三保證,尹承善的心才放下來。

    「小四,我想同你說說你堂弟的事兒。」

    「他不是在燕京學院讀書?科舉落榜了,溫書下次備考也就是了。」尹承善唇邊多了一分的嘲諷,她們都當科舉很容易。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看在同姓尹的份上,讓人放過他吧。」

    「三嬸,您快起來,哪有長輩拜晚輩的道理?放過?侄兒可沒做什麼您求錯人了。」

    尹承善彈了彈袖口,撇下他直接進了院門。吩咐身邊的小廝,「你去見牛師弟,他又做了什麼?讓他適可而止,他畢竟是我堂弟。」

    「是。」

    尹承善將此事撇到腦後,將資料放到一邊,合眼坐在椅子上...三位皇子怎麼想?陛下怎麼想?三處地點?

    他聽見輕盈的腳步聲,一抹熟悉的香味兒,尹承善突然伸手抓住了她,還沒來得及得意,手臂有幾分蘇麻,「你?」

    丁柔抿嘴笑道,「你想突然襲擊還早呢」

    突然襲擊?突然襲擊尹承善抱起她,「對,就是突然襲擊。」

    丁柔怔了怔,扭開不開認他抱著,「說話就說話,離得太近了。」

    「不近,不近,我還想更近一點。」

    尹承善拽著她一起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當他看見丁柔手中的請柬時,低聲說:「你理她做什麼?」

    第四百零八章應邀

    丁柔沒被尹承善糊弄過去,斜睨了在她身邊把玩著她頭髮的尹承善,他的眸子寧靜深邃,好似很是悠然,丁柔梳起的髮髻被他弄亂了,幾縷髮絲垂下,丁柔不解他怎麼就那麼喜歡自己的頭髮。

    」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這話從哪裡說起?」

    尹承善的手指上纏繞著丁柔的頭髮,柔韌...哪怕他纏繞的再緊,一旦鬆開,她的頭髮還會變直,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讓頭髮彎曲,拉緊手指上的髮絲,他的手指有比別處多了幾分蒼白。

    丁柔說道:「還問我?我不信她沒親自邀請你,青藤居士...嘉柔縣主好大的本事,我聽了會去的賓客名單,大秦帝國開國後第一位狀元也會到,那一日簡直是三甲榜首的聚會,我真是沒想到嘉柔縣主有如此大的能耐。」

    能聚齊那麼多人,憑她一個縣主...即便是公主都不一定能做到,安國夫人都做不到,她再多的戰功,文人會敬佩她的護國之功,但也會記得她手中染上多少的鮮血,止殺戮,息兵戈,最近在大秦文壇思想很有市場。

    「誰讓陛下喜歡嘉柔縣主?對她格外的寬容,而且陛下也希望有人能操辦這些宴會,皇子不合適,公主殿下一個個的不堪扶持,唯一讓陛下的信任的安國夫人又不耐煩應付他們,陛下思來想去只有嘉柔縣主最適合。」

    尹承善扣緊她,下顎住著她肩膀,轉了話題低聲表白,「我是很得意,但並非因為嘉柔縣主的愛慕,並非因為小柔你的醋意,我從未想過因為女子相爭而得意。我最得意的事情----今生娶你為妻。」

    「說得比唱得都好聽。」

    丁柔臉頰緋紅,原來情話說得不管真假,總能讓聽得人愉快的。

    尹承善暗自舒了一口氣,丁柔總是決絕這些,總是認為說得再好聽也不如做的,他是探花..如果丁柔願意的話,他還想寫情詩呢。

    尹承善緊了緊手臂,她的後背緊貼在他胸前,「青藤居士是很難見的,我曾經很想見他我遊學出京的時候去過青峰山桃花源,在他門外等了三日,最後...我回京城了。」

    「你是說曾經?」丁柔的手蓋住了尹承善纏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他同你不一樣,他即便才名滿天下,你也不會羨慕的。」

    「呵呵呵...呵呵呵...」尹承善眉間滿是滿足的笑意,「我猜到你會這麼說,你眼裡看到得是現在的我。青藤居士最最有名的是長了一雙看盡天下才子的眼睛,凡事他看中並且評點過的人名聲會高漲,而且都會取得不錯的成就。那年我是尹府的庶子,看不到前路...遂我想讓他評點我...」

    「你別同我說,你是因為入門三試所阻擋的。」丁柔知曉他的圍棋,他的蕭都是極好的,九宮格應該難不倒他。

    尹承善吻了吻她的耳垂,「我可以讓青藤居士誇讚我一句,但他的誇讚有什麼用?不過是閒雲野鶴,在才子文人中備受推崇,但在官場上,他不懂得很多。你當他不想為官?他並非是清高,而是放不下那份清高,同時官場上容不下他。」

    「嘉柔縣主眼中是不擇手段,困獸猶鬥的我,並非如今的廣州知府。」

    「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她如此念念不忘?」

    丁柔實在是好奇,按說嘉柔縣主不是蠢笨的人,她同尹承善各自成親,年少時的傾慕早就應該放下了,為何她還如此執著於過去?是不是他們之間有讓嘉柔縣主永遠忘不掉的事情?

    面對丁柔疑惑的目光,尹承善答非所問:「嘉柔縣主是最後一次請動這些人了。」

    丁柔執著得看著他,聽她的意思好像嘉柔縣主的風光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是不是他也是記得當初他們之間的事情才會故意打岔的?女人都是小心眼兒的,她也不例外。

    尹承善額頭同丁柔相碰,笑著解釋,「嘉柔縣主同燕王殿下要好,這一點皇上手中的監察院和龍騰秘諜怎麼可能不知道?當陛下意屬燕王時,嘉柔縣主做得一切他都是默許贊同的,當陛下改變了主意,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陛下會責罰她?」丁柔問道。

    「你為她操心?陛下到底寵了嘉柔縣主這麼多年,不會翻臉無情,但嘉柔縣主再像過去那般一味為燕王好的話,陛下亦不會容情,陛下看似寬和善待手足,如今還活著的先帝王爺還有幾位?」

    丁柔哼道:「誰為她擔心?」

    「好,是為夫說錯了。」尹承善享受起丁柔難得的刁蠻,凝視她的眸子,喃喃的說道:「當更像的出現時,陛下是最為無情的。」

    丁柔的眼睫毛輕輕顫抖,咬了咬嘴唇,「你說什麼更像?像誰?誰像?」

    尹承善撞了丁柔的額頭,碰的一聲,丁柔揉著額頭,「疼」

    「我等著你告訴我,不過...信陽王府有了安陽郡主,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會再寵溺嘉柔縣主如同以前了。」

    「你說錯了,在皇后娘娘面前最得臉面的並非是我娘,而是遼王妃。」

    丁柔笑容淺淡,尹承善先是一愣,隨後含笑道:「有嘉柔縣主,有你母親比著,皇后娘娘對遼王妃的善意不足為外人看出,但陛下...」

    丁柔的手指按住尹承善的嘴唇,眸子亮晶晶的低聲說道:「皇后娘娘始終把遼王妃當做兒媳婦來看,倚重而非寵溺,如今王爺唯有遼王殿下生母過世了,皇后娘娘是不放心才會對遼王妃多加提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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