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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尹承善緊了緊手臂,明明已經緊貼著了,但還是不夠近,「並非不想同你說實情,而是說不出口,小柔。」
指尖滑過她的肩頭,他可以利用任何人,無法利用丁柔,尹承善解釋,「如果我想的話...不會到京城才...」
禁錮在懷裡的人兒仿佛是泥鰍一樣的轉身,丁柔從背對著他改為面面相識,「我知道。」
尹承善眼底露出一分喜悅,她的手掌在他臉上拍了拍,「但還是生氣。」
知曉他並非故意隱瞞利用,但知曉不見得不生氣...尹承善勾住她的下顎,吻上嘟著的唇瓣,「為什麼生氣?」
「因為你沒告訴我全部,我想聽你計劃的全部。」
丁柔推開他的額頭,手指彎曲敲了一下,「奪嫡之謀,你可以隱瞞別人,隱瞞我是不對的,我不想讓從門口湧進來的官差告訴我,你----尹承善淪為階下囚。」
尹承善低沉的笑了,將她的髮絲纏繞在手指上,「你就篤定我會失敗?」
「那換個說法,我不想讓聖旨告訴我,你----尹承善成為首輔閣臣,封妻萌子。」
尹承善將丁柔抱到他身上,讓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雙手扶著她的腰,「我說過,我不會支持燕王。」
「你也說過,燕王殿下適合做太平君主,天下並非不太平。」
「我還說過,信陽王不應該早下注。」尹承善答非所問,手在她腰間游弋,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清,「可我下注了。」
「誰?」
丁柔知曉他的心思,手也沒停下解開他的衣扣,鬆掉腰帶...尹承善同樣撕開她身上的浴巾,含笑道:「你猜?小柔那般聰明,不是燕王是誰呢?」
含著她胸前的渾圓,他挺身埋入她身體裡,女上男下給了他別樣的享受,他更為的深入,滿足的嘆息,「小柔,猜到了嗎?」
「...」丁柔呻吟,按住他搗亂的手,聲音破碎低嚀:「是...是...四...」
「噓。」尹承善將她的話吞入腹中,即便是他...尹承善也不想在此時從妻子口中聽見他的名字。
丁柔低笑,雖然不知曉結果,但既然他下注了,那麼她會陪著他一起走下去,「我...喜歡你的...小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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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轉移
天亮的時候,丁柔是被一陣陣**驚醒的,睜眼看向禍首,尹承善訕訕的收回淘氣的手指,丁柔噗嗤笑了,嗔怪的撇了他一眼。
尹承善吻了吻她的鬢角,低沉的說道:「起來我同夫人細說。」
看來他是將在床榻上不談公事貫徹得徹底,兩人分別梳洗其身。在京城尹府上,丁柔還是需要給楊氏請安的,但因尹承善鋒芒正盛,楊氏不敢像剛成親哪會那般過分。雖然偶爾會有幾句難聽的話,丁柔全當做她更年期犯了,只要不過分,丁柔也不想再惹是非。
況且丁柔習慣了早期,因此不覺得給楊氏請安有什麼困難的。丁柔拽著尹承善在院子裡散步,尹承善扣緊她的衣扣,「這麼冷的天,也就你往外跑。」
丁柔淺笑:「冬天就得在屋裡貓著?」
她挽著尹承善的手臂,翻毛的鹿皮靴子嘎吱嘎吱的踩著小丫頭尚未來得急清掃的積雪,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尹承善的手將要碰觸她的臉頰前,丁柔一轉身跑開了,「踩著我的腳印過來。」
尹承善低頭掃過雪地上腳印,隨著貪玩兒的她...用他的大腳掌覆蓋住她的腳印,丁柔跳躍的話,他也是跳躍的,兩人玩踩腳印玩得不亦樂乎。
尹承善快走了幾步,一下子抓住了丁柔的胳膊,眸子裡盛滿了笑意,「光顧著玩兒,你不想聽了?」
丁柔呼出了白色的氣息,「你說,我聽著。」
尹承善看了一眼四周,丫頭都懶得出門,前面不遠有一株楊樹,枝椏上蓋著白雪,尹承善拽著丁柔來到楊樹下,丁柔突然被他壓在樹上,後背靠著樹幹,丁柔笑吟吟的問:「你想做什麼?」
「告訴你我的謀劃。」尹承善湊近她耳邊,逼得她不能動彈,她細膩白皙的肌膚因為冬天百里透紅,細膩的肌膚吹彈可破。「你不想聽?」
丁柔的睫毛扇動了兩下,「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下注的?為什麼看好他?」
既然他勸過齊恆,為了嘉柔縣主就下注別人,這不合道理。
尹承善手背輕撫過她的臉頰,輕聲說:「他找過我很多次,以前我回絕了,後來...後來四皇子的生母病逝。」
「那時你我不在京城。」
「他給在廣州的我去了一封書信,看了書信後,我看出四皇子明白了他最缺少的東西。」
「是什麼?」丁柔老實的沒動一下,「我不相信憑著一封書信就能讓你改變主意,他到底缺少什麼?」
「四皇子膽量,智謀,才學,武藝都不在燕王殿下之下,他能得子默的看重,身上的鐵血之氣是諸位皇子中最濃重的,但他吃虧就吃虧在熱血上。」
「熱血不好嗎?」
「熱血容易會使人衝動,將領一時熱血很可能會九死一生。」
尹承善眸光深幽,「奪嫡的皇子最需要的是冷靜,內斂。衝動的後果只能是萬劫不復,四皇子麾下多是激進的屬臣,他們膽子太大,太相信手中的長矛,一旦有人教唆...太子並非是他的話,你說四皇子會如何?」
「反叛,清君側。」丁柔喃喃的說道,她想到了明朝歷史上的靖難,朱棣不就是清君側多了朱允炆的帝位。
縱觀歷史,唯有朱棣以藩王之力打翻了朱允炆的龍椅。四皇子如果起事的話,斷沒有成功的可能,燕王是太子,他不會給四皇子機會。
丁柔手抓緊尹承善外罩大髦,眼裡滿是駭色,丁敏...在丁敏的前生記憶里是不是四皇子反叛,於是信陽王府再不復今日的尊榮。
「別怕,別怕。」
尹承善安撫的說道:「如今遼王殿下已然明白了,他不會再衝動,除非事情逼到極致不能不起兵。」
「他沒有那麼多兵力...」丁柔在尹承善已有所致的目光下停住了口,「信陽王...他同你一樣?安國夫人怎麼會准許他?北疆的兵力沒有虎符他調不動。」
「隱王之亂時,虎符在太祖手中,安國夫人照樣調兵進京。「尹承善自傲的笑道:「那些都是往事了,如果遼王殿下需要藉助兵力,還要我做什麼?」
「可信陽王府...無論遼王能不能成功,他也許不會虧待你,但他絕不會留下信陽王。」
尹承善勾起了的嘴角,「小柔認為戰功顯赫的異姓王應該存在?」
「他是我表哥,是你的知己。」
「我知道,別著急,聽我慢慢說。」尹承善握住了丁柔的手臂,「信任不是每一位帝王都有的,信陽王府有今日的地位,顯赫的戰功占三,安國夫人的威望占三,陛下的信任占四,如果沒有陛下全然的信任,信陽王府是第一個消爵的。那個永不背叛的血誓不過是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用的。」
「陛下和安國夫人即便長命百歲也終有故去的一日,一旦三方面的平衡打破,哪位皇子繼承王位,削藩再所難免。這是一局死棋,並非安國夫人放棄虎符,在京城養老就能破解的死棋。」
「我...我知道...」
「小柔能做得已經做了,剩下的交給我和子默。」
尹承善將丁柔的手放在胸口,「子默並非一直想做信陽王,他只想為大秦帝國守護北疆,我不知英明睿智的太祖帝後為何樹立信陽王府尊榮,唯有偏向信陽王的皇子登基,信陽王府才能平安渡過生死劫。」
「因為安國夫人吧,她是太祖皇后的...徒弟。」丁柔能明白太祖帝後對女兒的補償,但想不明白為什麼是如此推崇,「名分上的王爺也不成嗎?」
「只要大秦北疆韃子蒙古騎兵一直存在,只要信陽王一脈有殺敵立功之意,皇上不會容忍信陽王。小柔沒去過北疆,不知道信陽王比陛下更有威望,這是為臣者大忌。燕京離北疆很近,太祖皇帝曰,天子守國門,大秦不可能遷都。」
丁柔默然,而信陽王一脈將鎮守北疆刻在他們的骨子裡,她無法想像信陽王成了不能上馬的紈絝子弟,對齊恆來說那會比死還痛苦。
「可不是王爺就可以領兵了嗎?安國夫人不是設立了參謀部?」
尹承善低頭,兩人額頭相抵,丁柔冰冷的額頭被他溫暖了,幾縷暖流讓心底湧起幾分暖意,他不曾懷疑過她,即便知曉信陽王曾經看重過她,他都沒有沒有懷疑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