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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丁柔捏了捏嵐心的臉頰,笑容在她臉上重新綻放,「小丫頭,我也該重新出山了,最好弄個男子的髮髻,活動起來方便。」

    「奴婢醒得。」

    多日的陰霾在丁柔身上全然看不到了,嵐心心裡也安定了不少,又見到有活力的六小姐,手腳麻利的給她梳頭,並插上簪子,「您看成嗎?」

    丁柔點頭:「不錯,還是嵐心知曉我。」

    「擺膳食,我餓了。」

    丁柔大快朵頤,昨晚就告訴王媽媽今早她要吃得好,菜色很合胃口,連續半月啃饅頭,她饞壞了。盤子見底時,丁柔將筷子放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嵐心,我讓你幫我改的儒衫弄好了沒?我今日要用的。」

    「好了,好了。」

    嵐心取過修改小了的儒衫,並服飾丁柔穿戴好,系腰帶的時候,嵐心說:「四少爺比您高也比您壯,修改儒衫比再做一件還要麻煩些,您有沒有哪塊不適,奴婢再去弄。」

    丁柔抬了抬胳膊,踢了踢腿,「合適極了,跟量身定做似的,嵐心好手藝。」

    袖口,領口,嵐心不僅重新改過,並且繡上於雲松暗紋,比原先儒衫的多了幾分華麗,丁柔穿上了厚底靴子,身高又拔高了幾寸,只見她手中扇子啪的一聲展開,微微彎腰湊近嵐心,「小娘子心靈手巧,小生道謝了。」

    「六小姐,您又開奴婢玩笑。」

    嵐心的臉頰不出意外的艷若彩霞,面前風流肆意的年輕公子...不,是女公子,嵐心明知曉眼前人身份,但也止不住是羞澀,不是沒有女子假扮過公子,但沒六小姐身上的味道。王媽媽進來後愣在了當場,失態的揉了揉眼睛,長大了嘴巴:「四奶奶?太...太...」

    齊媽媽拽了她一下,「老姐姐?」

    王媽媽臉色一時變不過來,喃喃自語:「太像了,太像了。」

    丁柔看了看鏡子,裡面仿佛是她穿著女姓西裝站在講台兒上的樣子,她在讀書的時候最不喜歡穿裙子她,一身中性的打扮...甩開腦子的回憶,丁柔將耳環取下去,挑揀了兩對銀耳釘帶上,她可沒自信會瞞住所有人,女子就是女子即便穿上儒衫也是有一股有別於男人的嫵媚。

    如果旁人看不出女扮男裝,一是目光焦點不在她身上,二嘛,那位女子得長得多愁人愣是分辨不清雌雄。不是穿了男裝就有男人的氣勢,即便是偽娘也同女子不同。既然瞞不過,丁柔也就沒想隱瞞,帶上耳釘後,「我是不是更好看了?」

    「四奶奶會被人搶走的,四少爺回來一準著急。」

    「讓他著急了也好,不聲不響留下一堆爛攤子就沒影了,無論怎樣我不會輕易的饒了他。」

    丁柔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衣領,衣袖,在閨閣中她一直是背後出主意的人,很少站在人前,嫁給尹承善所有人都說她是高攀了,也有人說她是走狗屎運,以前丁柔會一笑了之,他們夫妻過日子何必在意別人的議論,高攀就高攀了吧。

    但世事難料,尹承善偏就弄出了叛國案,她不想動彈都不行,「我們夫妻是絕配,斷沒有誰高攀了誰。」

    丁柔一轉身,瀟灑的出門,守在知府府邸門口的人,見到一俊俏的公子...不對,女子出門,這是怎麼回事?

    將早就準備妥當兒的書箱背上,書箱旁邊查了一面小旗,『尹承善,冤枉。』

    她就這麼在廣州最寬廣的街道上走著,身後聚集了一眾看熱鬧的人,「她是誰?」

    到達總督衙門,丁柔再次深深的吸氣,從旁邊拿起鼓錘,重重的敲在s豎立的大鼓上,咚咚咚,敲響風暴的最強音。

    推薦書名:《重生在修真時代》

    書號:2427576

    廣告:步步升級,傳統修真。

    第三百八十三章難題

    咚咚咚,鼓聲陣陣鳴響。總督衙門口的大鼓一年都不帶響一次的,有大冤情的人才會來敲鼓,這年頭官員的政績除了桑農教化百姓之外,低冤案比率也是重要的一向指標。

    低冤情率如果體現?就在於敲鼓率上,這也是太祖帝後留下來極為特殊的傳統。丁柔在書房看書時,曾看過這方面的記載,原本因為設有監察院,鳴冤的打鼓用不上,但太祖帝後下旨保留。

    總督衙門隨著鼓聲熱鬧起來,跟著丁柔身後看熱鬧的百姓終於弄明白了書箱上的插得旗是做什麼用得了,醒目的紅字煞是顯眼。

    「是給尹知府鳴冤的?」

    「尹知府不是死了?死於火藥爆炸?」

    「他是誰?長得俊俏,沒聽說尹承善有兄弟在廣州。」

    「你眼睛瞎了,明明是女扮男裝,哪來的兄弟?」

    「呀,你說她是女子?真真是好大的膽子,鳴冤告狀得吃盡苦頭,瞧著她花容月貌的俊秀模樣,過砧板活下來難免會被紮成篩子。」,,。,

    大秦律例有明文規定,越級上告必走嚴苛的過程,過滿是鋼釘子砧板,當然不是所有人的案子都會過砧板,殺人等案子大多邁過火盆了事,唯有大案,比如叛國案子伸冤的人會過砧板。

    太祖帝後在給官員留下嚴格的政績考核項目之後,也防止了無聊百姓或者拖延判決的最罪犯家屬無事生非。結合前朝的律法,特意增加到大秦律法中。

    丁柔一邊敲鼓,一邊想著她研讀過大秦律法,從中可以出是穿越者在法理上的進步,同時也看出太祖皇帝對封建傳承的妥協,即便做了皇帝,他在有些事兒上並不能全然做主,他得顧慮當時的社會環境,禮教傳承,皇帝為所欲為的話,一樣會被人打下去。

    太祖皇帝只是權貴階層的代表,即便他是開國皇帝如果倒行逆施,行為太過違反禮教一樣會被擁護他的人拋棄掉,開國皇帝相對好一點是權利最盛的,背後牽扯最少的,繼承了幾代的帝王的改革措施,大多以失敗告終,縱觀歷史每一次成功的變革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少不了。

    太祖皇后一力廢除程朱理學,差一點皇后地位不保,她可是隨著太祖皇帝打下的天下的。轉變封建時代的思想並非像小說里寫得那般容易,不服的殺,可誰又能將天下人都殺了?

    太祖皇后最後政變成功,並且舉起屠刀誅殺盡隱王的餘黨,也是因為文熙帝是嫡子,占據著禮教的最高點,除了有利益牽扯的人之外,大多數人會站在文熙帝身邊,真如果屠殺盡反對意見,大秦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丁柔能律法中看出穿越夫妻的無奈,同時還有留有幾處的陷阱,也許是給後來的人利用的。

    鼓聲一下快似一下,在府衙處理公務的總督聽見動靜有一份愕然,在他治理下的兩廣有冤情?「誰在鳴鼓?」

    「回大人,屬下不知是誰,但她女扮男裝...也不是。」

    女伴男裝為得是讓別人看不出,敲鼓的人不僅帶著耳釘,還露出了光潔的脖子,第一眼是驚艷,第二眼便明了女子也可以這麼穿,有別於男子儒生的嫵媚肆意,倒是很獨特,不該露得包裹得很嚴,但這身打扮實在是很挑戰老古董們的神經,「屬下打聽了,仿佛從知府府邸出來的人。」

    「尹承善。」

    總督同樣也很無奈,證據確實,有首告,有污點證人,有通敵的證據,廣州官場八成的官員中眾口一詞。他將這些上報皇上之後,京城就再也沒有文熙帝的任何批示,他親自去監察院又得知兩廣監察統領不在,留守的人只能辦做到幫著他看著尹承善的府邸,其餘得同樣得等皇上的命令。

    監察院是官員,走的程序同官場截然不同,監察院號稱監察天下事,監察百官,自然只能皇帝調動,哪怕他官居一品,位列總督之位同樣無法命令監察院行事。

    總督在京城也有人脈,同樣他背後也是有圈子的,自從尹承善出了叛國案子之後,京城送來的消息很少,除了知曉陛下下令不許百官議論此案之外,他竟然到現在也沒接到陛下處置尹承善家眷封差府邸的消息。

    他懷疑陛下是不是老了?不是沒出過叛國案,哪一次陛下不是鐵腕無情鎮壓?那一次罪臣不是抄家流放?這一次的事情太不同尋常了,蕭夫人總在總督耳邊說做人留一線,並且也幫他梳理京城的消息。

    有時候夫人們知曉的消息更為全面,總督判斷出文熙帝在等,只是不知曉等什麼。因此他沒有逼迫尹承善的遺孤。他本來很大方了,然丁氏...總督正了正官帽,「除了尹承善的妻子丁氏之外,本督撫想不到旁人。」

    丁氏不僅阻擋總督府派去的差役,同時昨日他讓人通知丁柔去義莊,派去的人被丁柔給打了,問其原因竟然是他們說錯了話,丁氏不承認死得是尹承善,總督還沒倒出功夫收拾她,她又敲鼓。

    總督雖然面上平靜持重,但心裡也憋著一股子火氣,仿佛犯錯的人是他,他是jian佞小人污衊尹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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