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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有上述的種種,岳寧侯也沒倒出功夫給丁敏請封誥命,丁家不提,岳寧侯也就拋在腦後,準備忙完這一陣再說,丁敏管家時越發的吃力,帳本她是看得懂的,但岳寧侯府的開支等等,沒有一兩個月她根本摸不清楚,因她沒有娘家支持,侯府管事對丁敏恭謹有餘,但只要丁敏吩咐下的事情,能做成一半就不錯了。
面對侯府的世仆,丁敏不敢一下子發作,至於丁敏的陪嫁,新婚半月就有臘梅爬床侍寢,丁敏才弄明白大太太給她的陪房一個個又尖又滑,丁敏如何信任她們?
「夫人,夫人。」
丁敏清醒過來,盯著棚頂,迷濛的問:「我在哪?」
「您在復少爺房裡暈倒了,奴婢攙扶您回來的。」
復少爺...丁敏命中的克星陳復,「夫人喝湯藥吧,大夫說您身上寒,得多注意。」夏荷是丁敏陪嫁丫頭中,唯一不曾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岳寧侯眼前晃悠的人,她捧著湯碗,拿著湯勺餵丁敏喝藥,仔細小心的模樣,讓丁敏不由得感動,嘴唇微動:」還好,我還有你在身邊。」
「奴婢會一直伺候夫人,請夫人放心。」
丁敏靠著墊子,眸色迷離:「你說繼室夫人都是如此嗎?」
「奴婢不曉得。」夏荷將湯碗放下,扶著丁敏躺下,「您歇一會,復少爺會想明白的,侯爺是看重您的啊。」
丁敏倦怠的闔眼,眼眶濕潤但卻流不出眼淚,夏荷悄聲的退出去,已經開臉第一個成為通房的的臘梅穿金戴銀,打扮得很是齊整,扭著水蛇腰,扶著丫頭的手走過來,「夏荷。」
「臘梅姑娘。」夏荷撫了撫身,通房不是姨娘,大多以姑娘稱呼。
「夫人歇息了?」臘梅擺弄手腕的玉鐲子,晶瑩剔透的鐲子非一般人可得,夏荷早就聽說是岳寧侯賞給她的,院子裡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
「是。」
臘梅向前走到夏荷近前,居高臨下挑刺的打量夏荷,嘖嘖道:「咱們一起被太太派到夫人身邊,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你成了夫人最倚重的人。」
「夏荷啊,你就不想嗎?」臘梅目光裡帶著嘲弄,看夏荷臉上一派平靜,不見任何的羨慕嫉妒,臘梅反倒是平靜不了了,都是一樣的丫頭,夏荷憑什麼比她們清高,
「早晚你也是做通房的命,夫人小日子又快到了,這可是你的好機啊。」
「我不知道你說在你說什麼,我是不會背叛夫人的。」
「我們也不是背叛夫人,只不過是幫著夫人罷了,侯府上有好幾位姨娘,沒有我們幫襯著,侯爺能歇在夫人院落里?」
夏荷眸子泛起一陣的清冷嫌棄,退後兩步說:「我的事由夫人做主,不牢臘梅姑娘費心。」
「喲,我發覺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欲迎還拒,你想走通夫人的路再伺候侯爺?我告訴你,夫人是個...」
「是個什麼?」
丁敏手挑開帘子,站在門口,輕蔑的看了一眼臘梅,「我什麼?」
臘梅好像很恭謹的垂頭,「婢妾見過夫人,您身上可好些了?婢妾是詢問夫人身體狀況,方才夫人回來的時候,臉白得像紙,婢妾很擔心。」
丁敏唇邊露出冷笑,「擔心什麼?擔心我死不了?」
臘梅淚盈盈的說:「夫人誤會了,婢妾萬萬不敢如此想,您可別聽夏荷這個爛嘴的人胡說,婢妾對夫人忠心可見,為您死都是心甘的。」
丁敏轉身坐在炕上,「我也不用你為我死,你這樣的奴婢我實在是不敢用,夏荷。」
「奴婢在。」
「打發管事媽媽找兩個人伢子來,不拘多少銀子把臘梅領走,賣身的銀子...以及她這身行頭就留給她,算是她伺候我一場。」
臘梅嚇得失魂落魄,跪在爬到丁敏身前,「主子,主子,奴婢是侯爺的人。」
丁敏一腳踢開臘梅,她早就應該明白的,這世上她只能靠自己,前生她是見過丁柔對蘭陵侯通房威風的,事後丁柔也告訴過她,即便她低於嫡妻,她也是侯爺夫人遠不是這些通房丫頭能嘲弄的。
『你就不怕侯爺回來責怪你?』
『三姐姐,我是他夫人,通房丫頭的賣身契在我手裡,搓揉捏扁隨我心意,侯爺豈會管這些小事?況且能伺候侯爺可不是只有她,她走了,自然有後來人補上,三姐姐不懂,侯爺把她們當做玩物罷了,我不過是給侯爺換一批人。』
丁敏冷笑:「你賣身契在我手裡,你以為侯爺會管你?」
「夫人,饒命,侯爺不會眼看著迫害妾侍。」
「你連姨娘都算不上,還敢說妾侍?即便是妾侍,我想如何,侯爺也不會管。」
丁敏目光落在門口岳寧侯身上,眼裡閃動著盈盈水霧,「侯爺,您回來了。」
岳寧侯仿佛沒看到臘梅,直徑走去東隔間,臘梅哭喊:「侯爺。」岳寧侯沒停下腳步,卻看到柔弱的丁敏,「夫人,早些歇息了吧。」
丁敏陪著岳寧侯進去,臘梅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夏荷白淨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ps如果不寫丁敏,文少了三分之一,關於大家說丁敏笨的問題,有句話說牛遷到北京還是牛,丁敏不是不努力,但沒有人教導她,古代不是消息滿天飛的現代,沒有論壇灌水,所以她知道都不多。原裝丁柔能做到一是她聰明,二是她能裝能忍,有空間時間積累,但丁敏就差了很多,太出頭了不好,也許寫到最後,大家會同情丁敏,丁敏是第一女配,戲份會占兩成,將來會占三成。
第三百五十五章花會
在丁敏重新振作意圖在岳寧侯府站穩腳跟時,丁柔在知府衙門裡舉辦花宴,說是宴會,其實是她的敲門磚,同廣州官眷夫人們碰面,花廳被重新布置,雖然是花會是幌子,但丁柔還是走通關係從碼頭見過的蕭老闆手中借了幾盆珍奇的盆景,並且她命人去弦樂坊,找了幾名彈琴的樂女。
在花廳的東邊掛上水晶帘子,將樂女安排在後面,丁柔沒讓她們獻唱,要求她們彈奏舒緩的樂曲,裊裊琴聲增添一分獨特的氛圍。廣州番邦人很多,因此比京城開放些,給了丁柔更大的發揮餘地,雖不是全然自助餐的模式,但在桌上擺放著水果都切成了小塊,一盞琉璃杯盛著雙色的果汁,裝點心的盤子也很特別,到來的夫人們不由得耳目一新。
跟隨伺候的丫頭統一穿著官綠比甲,下穿襦裙,統一梳雙髮髻,長串珠子的辮繩困住髮髻,耳上一對點翠明月璫,就連手上戴的銀鐲子都是一模一樣的,許是太過統一,又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五六名小丫頭仿佛似一個人,隨時照顧著賓客的喜好,在她們談笑時,絕不出聲,但只要賓客有吩咐,她們第一時間趕去伺候,
兩廣總督蕭夫人笑著說:「你把她們調教的著實不錯,我在廣州呆了五六年了,從沒見過這等的花會。」
丁柔謙虛的笑笑,「蕭夫人過獎了,我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蕭夫人手指了指旁邊的談笑的夫人,對丁柔越發顯得親近,「我同你說,廣州總兵的夫人...諾,李夫人。」
丁柔順著蕭夫人的手看去,在眾夫人之間,李夫人不是最年輕,也不是最漂亮的,但丁柔只需看一眼便能曉得這位李夫人,她三十多歲的年紀,秀氣的眉眼,她身上有一股旁人沒有的慡利,再長著一雙靈動的眸子,襯得她整個人都多了機靈。
「總督夫人。」
李夫人笑盈盈的起身,臉頰的酒窩裡盛滿了明艷的笑意,彎了彎膝蓋:「您儘管吩咐。」
丁柔看出蕭夫人對她帶有一絲不同於旁人的親昵,蕭夫人板著連說:「阿彌陀佛,我哪敢有什麼吩咐,別弄紅毛番人的東西折騰我就好了,你看看丁夫人,再看看上次你開得什麼...什麼...」
「舞會。」李夫人身後的人笑道,「可把咱們好一頓折騰,真真是不習慣。」
凡是參加過舞會的夫人全都點頭,丁柔勾起了嘴角,李夫人是娘家的獨女,從小充作男兒養兒,父親是廣州有名的造船商,同番邦人經常往來,據說李夫人還曾隨父親出過海,去過南洋。
原本商賈女做不成總兵的夫人,但她丈夫的性命就是她救的,當初王總兵剛來廣州是個旱鴨子,不知怎麼就掉到水裡,正好碰見女扮男裝出門李小姐,救了總兵一命,最終成就了一樁姻緣。
丁柔對李夫人多了幾分的好感,既然她知曉舞會,那傳說她去過南陽許是還說少了,沒準去過歐洲。
李夫人訕訕的笑道:「我原本想讓眾位見識一番,照葫蘆畫瓢,明顯不如丁夫人,變通一下大家都接受了,不至於像我一樣,再開個花會也沒人來,真真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