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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我看蕭老闆不像是難的樣子呢。」丁柔笑吟吟的接口,太祖皇帝為什麼鼓勵百姓去南洋?這其中...丁柔在了丁老太爺書房讀書時,曾看過這一段的記載。

    「敢問可是京城來的尹大人?」

    在同蕭老闆惜別時,遠處走來一名穿著青衣頭戴小帽的隨從,恭謹對尹承善拱手:「尹大人?」

    笑眯眯的蕭老闆睜大了不大的眼睛,黑眼珠轉了轉,尹大人?是京城來的年紀弱冠的探花郎,當今的寵臣,新任的廣州知府?

    尹承善沒有否認,當然也不會承認,反問道:「你是哪家的?」

    長隨模樣的人殷勤的回道:「小的是布政使大人府上的,專門再此等候尹大人。」

    廣州布政使姓王,是尹承善祖母的娘家兄弟,在講究姻親同窗同鄉的官場上,他按說應該是尹承善的一大助力,不過如此聰明猜測到尹承善從水上來,看來這位王家表舅也是個聰明人。

    尹承善淡淡說:「是表舅派來的?」

    「老爺擔心尹大人人身地不熟,讓小得來接應,順便告知尹大人廣州的一些事情。」長隨向尹承善身邊湊了兩步,壓低聲音說:「兩日前,兩廣總督出了廣州去廣西桂林視察民情。」

    尹承善平靜的說:「我知道了,讓你家大人費心了。」

    「小人還有...」

    尹承善向一旁的蕭老闆拱了拱手,也不用多說什麼,領著丁柔上馬車,在馬車行坐好,對那名長隨說:「回去告訴你家大人,這份請我領了。」

    「去知府衙門。」

    隨著他一聲吩咐,馬車向廣州城裡行駛,蕭老闆小眼睛卡巴卡巴,廣州來了這麼一位強悍的知府,這池水會被攪渾的,蕭老闆摸著肥肥的三層下巴,是不是他湊上一腳?做生意到他這份上,離不開官員的支持,每年他沒少』納稅。』

    「老朋友好像認識丁夫人,去封信問問狀況。」

    蕭老闆有了決斷,以前他以為新來的知府會被兩廣總督引領的同僚生吞了,這些官場的老狐狸可不好對付,探花郎又如何,他們有得是手段,收買不成,會下狠手,但今日見到尹承善後,蕭老闆收起了對他的輕視,能讓兩廣總督避開去了桂林,知府大人不簡單。

    馬車上,尹承善把玩著妻子的玉手,或者屈起手指撓了她的手心,頑皮的仿佛孩童一樣,哪有方才的沉穩老練?丁柔靠在他肩頭,「你怎麼想的?」

    尹承善低沉的一笑:「我在杭州失去蹤影,沒按照他們既定的路程走下去,兩廣總督是惱了,才會這個時候離開廣州。」

    丁柔嗯了一聲,當行程偏離時,這種局面他們早就想到了。都說廣州知府是天下第一知府,但只是比京城府尹好一點,知府頭上同樣有一座大山壓著----建在廣州城的兩廣總督府。

    一品大員,封疆大吏,天下三大總督之一,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必是官場的老狐狸,文熙帝都不會輕動的重臣。

    「不用他們下馬威,等安頓好了,我擺席面請客。」

    尹承善勾起了嘴角,摟住妻子,「還得麻煩夫人辛苦,為夫定會報答夫人。」

    丁柔錘了他一下,尹承善抓住她的手腕,無莞爾一笑:「夫人想哪裡去了,嗯?我收得報答是...」

    ps官夫人的生活開始了,其實比寫宅斗費勁,丁柔的對手都是老狐狸,打算將他們小夫妻生吞的老狐狸。求兩張粉紅。

    第三百五十一章設套

    沒等尹承善說完,馬車外面傳來喊打的聲音,「賤人,還不滾下車。」「敢帶著老子的銀子養面首,真真是不知羞恥。」

    尹承善握住丁柔的手腕,眼裡閃過一分陰狠:「下馬威?」

    「看來咱們改變行程,很多人都不滿意,而且有些人知道咱們今日到達廣州。」丁柔右手手指勾開帘子,二十幾個壯碩的大漢堵住馬車,他們手上拿得棍棒,領頭的壯漢,一臉的橫肉,身材仿佛黑熊般魁梧,正對著馬車罵罵咧咧的說著車上的人如何的無恥,旁邊圍上了一群不懂得詳情的百姓。

    指指點點間,也說越是難聽,拋夫棄子,**下濺還是輕的。丁柔眯了眯眼睛,側頭問尹承善:「我去?」

    尹承善臉色鐵青,一把撩開車簾,壯漢大罵:「好啊,小白臉露頭了,相親們給我做個...」他向馬車前衝過來,尹承善抬腳揣在他的胸口...因為他來廣州赴任,又信不著尹大學士給他準備的隨從,遂除了他們夫妻和幾個丁柔的陪房之外,他並沒帶多少人過來。

    馬車也是在廣州雇下的,車把式不敢惹事,遂兇徒很容易接近馬車,尹承善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探花,一腳將壯漢出踹個倒仰,「好呀,小白臉打人...兄弟們給我上...」

    隨著壯漢的人圍上了他,尹承善從馬車上跳下,順手抄起趕馬車的鞭子,抽在領頭的人身上,腳踏在他胸口,冷笑著看向圍上的打手:「你們誰敢動手?」

    他的腳向下移動了幾分,「你不想做太監的話,大可讓他們上來。」

    「不,不,別動。」壯漢心慌意亂,他是潑皮無賴,在廣州混飯吃,設神仙局,充當打手,敲詐來往客商的銀子,半個月前有人找到了他,給了他幾張大額的銀票,命他今日來攪局,他也不是傻瓜,派出去的手下說馬車上一對年輕的夫妻,他放心的來劫道,沒想到車上的仿佛學子一樣的青年實在太硬氣了,直接一腳將二百多斤的他踹到了,「好漢,好漢...饒命...」

    像他這樣潑皮混子都長了一雙會看人多眼睛,誰能欺負,誰不能得罪,他們一般看得很準,尹承善一下馬車,他就知道碰到扎手的了,躺在地上不敢賣力放抗,先讓人出氣,他才好躲脫身,「誤會...誤會...好漢..我狗眼看錯馬車了。」

    「不是小白臉了?」尹承善腳底下用力,鞭子稍掃過壯漢的臉頰,「你麻煩大了。」

    「大哥。」打手喊道:「你別得意,我們不過是認錯了人,快放了我大哥,要不我們去報官。」

    尹承善道:「去報官吧,我看看廣州地方上誰能奈何得了我。」

    在大秦治安還是挺好的,當然衙役同警察一樣都在事後感到,不用他們報官,除了這麼大的熱鬧,衙役焉能不到,「讓開,讓開。」

    衙役推開圍觀的人,走上前來,一身統一的服飾,紅黑相間,方正的帽子,厚底官靴,腰間帶著刀劍和知府衙門的牌子,丁柔感覺像是看電視劇,衙役的穿戴是大秦統一的,設計也是源自於太祖帝後。

    「王二麻子,你又惹事?」衙役頭惡狠狠的瞪了壯漢一眼,轉而對尹承善說:「公子爺請先放開他,有話好好說。」

    尹承善的衣著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出身,衙役頭自然會慎重,尹承善並沒抬腳,潑皮壯漢在地上躺著,「好好說?他可不像是好好說的樣子。」

    「這個...這個..」

    「廣州是大秦有數的富庶之地,本人初來乍到,沒想到剛進城就有受到如此污衊,你說,當人指著鼻子罵你夫人時,你會平靜的好好說。」

    尹承善輕蔑的態度,讓衙役臉有些掛不住了,「不是誤會嗎?」

    「是誤會,我只是沒分清楚馬車,是誤會...」

    「一句誤能交代過去的話,要你們何用?」尹承善手中的鞭子揚起,再次落在漢子的身上,「我夫人冰清玉潔,一句誤會就能交代?」

    「公子爺。」衙役頭勸道,「您鬧得這麼大,對尊夫人反而不好,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把他關進牢房,您...」

    「你知不知道的我是誰?」尹承善收回腳,漢子連忙起身,衙役搖了搖頭:「公子爺的貴姓是?」

    尹承善轉身靠近馬車,「把劍拿來.」

    丁柔將寶劍遞出去,輕聲提醒,「戒驕戒躁。」

    尹承善胸中的鬱氣少了幾分,「沒事,我有分寸。」

    他拔劍出鞘,轉身時寶劍尖指著方才的漢子,「誰讓你來的?」

    「您說什麼,我...我是來抓yin奔的妻子...我是...」

    「我再問一遍,誰讓你來的?」

    「不知道您說什麼,我不就是找錯了馬車...」

    話音未落,尹承善的寶劍一揮,他只覺得眼前寒光閃爍,他向後躲閃,但是右肩頭卻被刺破,他捂住流血的肩膀,右手幾乎舉不起,他是混過的人,明白面前拿劍的青年廢了他的右手,「你...敢在衙役面前動手?我即便有錯,但你當街行兇,我去衙門裡擊鼓告狀去...你等著...」

    「廣州知府不會受理你的狀紙。」尹承善將染血的寶劍收回劍鞘,誰也沒想到,他敢如此做,衙役有些愣神,臉色也更為的難看,尹承善將寶劍掛在腰間,「侮辱我夫人,圍著本官謾罵,有無人指使,他合該受此懲戒,如果本官心狠,他這條命都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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