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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我終於明白我隨誰了?」丁柔側著身子看著平和的柳氏,柳氏同樣側著身子,同女兒面面相相,說道:「像老爺?」

    「像您,我可不像父親。」

    柳氏眉眼展開,「娘哪裡懂得多?多看看,多想想,安守本分也就是了。」

    拍了拍丁柔的胳膊,「睡吧。」。

    丁柔闔眼後,還是能感到柳氏慈愛的目光,窸窸窣窣的起身給她掖好被角,她裝作熟睡,聽到柳氏均與的呼吸聲,她眼睛撩開一道fèng隙,柳氏想得不是不對,但她同劉姨娘是兩類人,柳氏是隨波逐流緊靠大太太,而劉姨娘是變色龍,從她今天在大太太面前的表現可知,她已經意識到了行事的失誤。

    她娘家也只是不入流的小官兒,一時怕是不理解清貴之家的規矩,一旦她適應了環境,了解遊戲法則,劉姨娘會爆發出極強的戰鬥力,丁柔期盼著她將池水攪渾,唯有趁亂才能取勝。

    如果她把丁棟弄的不能人道,柳氏會不會怪她?丁柔甩掉腦子裡最為狠毒的想法,記得史書上記載過太監是如何的心裡變態,丁棟一旦...丁柔怕他在朝堂上變態一把,思路越走越偏,到時丁家也落不下好處,再有一點柳氏還是他的妾室,不能人道,不以為著不能...古代男人病態噁心的想法不比現代人少多少。

    在書房裡丁柔曾經找到過一本風月寶鑑,看了一眼後,丁柔就扔到了一邊,反胃的一整天都沒吃下飯,向丁老太爺建議,存放雜書書房該清理了。丁棟許是不會大太太怎麼樣,對妾室他絕對下得去手,這一點丁柔不能不考慮。

    丁柔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她迫切想要增加籌碼,實力不夠之前,她還得忍著,丁柔照顧了柳氏兩日後,返回承松園,聽丫頭們私下議論,丁棟一直歇在太太屋裡,劉姨娘經常去找三小姐等等,丁柔放下了手中的太祖典籍,一張發黃的紙飄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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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前塵

    太祖典籍里記在了太祖帝後從奪下江山後各種鐵律,丁柔從字裡行間猜測,太祖皇帝在現代時是不是做教育工作的,總是規定好了各種制度讓後人遵守,卻天真的以為他是開國皇帝,後世子孫會將他定下的規矩視為鐵律,豈不知用到的時候,便可張口太祖鐵律,用不到同樣束之高閣。

    「太祖皇后曰,凡是為妾室請封誥命者,必得嫡妻上書,然妾室的誥命永不能高於嫡妻。」丁柔手指點著這點鐵律,難怪丁府如今的妾室都在討好大太太,敢情即便丁棟答應也饒不過大太太。

    丁柔揉了揉額頭,太祖皇后是受夠了皇貴妃的氣,才會丁下保護嫡原配的規定,讓嫡妻心甘情願的為妾室請封誥命太難了些,哪個嫡妻能做到?

    「不得高於嫡妻的誥命,是不是就是說...即便妾室子女立下大功,恩賞生母,嫡妻的誥命名分也會相應的提高?」

    丁柔長嘆一口氣,太祖皇后想得可周到,可事情落到她身上就難辦了,如何不讓大太太心存忌諱,如何心甘情願是難題,更為難的是,將來一旦丁柔有了給柳氏再次提升誥命的機會,好處還得給大太太分去一半,丁柔可不是慈悲心腸的人兒,對大太太沒認同感。

    起身時,瞄了一眼地上,丁柔蹲下身將發黃的紙張撿起,上面是拼音?難道又是太祖皇后留下的?這本太祖典籍被束之高閣,很少有人會碰,因為根據現在大秦律例,有些典籍已經被拋棄掉了,在丁家也沒人過多的注意。

    方才翻看時,裡面的批註到是熟悉的太祖皇帝筆跡,想到丁敏藉以揚名的詩詞,丁老太爺真是顧家的男人,弄回來多少的好東西,有些明明是犯忌諱的,弄不好會引起滔天大禍,比如丁敏看見的詩詞,許是只有木太妃知道吧。

    皇上應該是不知道的,女兒徒弟更貼近太祖皇后的心吧。丁柔不著急看拼音寫的東西,仔細的翻看了太祖典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再沒找到紙張,丁柔才將太祖典籍放回書架上,將紙上收好。

    去向隔壁的書房練字的丁老太爺請命:」往後整理書架的事,交給孫女好不好?」

    丁老太爺毛筆尖頓了頓,斜睨淺笑嫣然的丁柔一眼,「整理可行,不得弄亂了。」

    「祖父儘管放心就是,弄不亂。」

    丁柔笑盈盈的上前,站在他身邊看道:」祖父的字越發好了。」

    丁老太爺面容嚴峻,但上揚的嘴角顯示出小孫女的稱讚還是很稱心的,冷著臉教訓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在蘭陵侯府沒練字?」

    「在大姐姐府上,哪會有在祖父身邊自在?」

    丁柔對丁老太爺放開了些,她曾想過懲罰一下丁棟,但大多是想想罷,對丁棟不過不親近,而丁老太爺贏得了丁柔的尊重,他同太夫人一般,雖然也有私心,但卻盼著她好。

    人性是複雜的,孰是孰非又怎麼會分得一清二楚,身份不同,所站的位置不一樣,想法自然也會不同。如果丁柔是大太太的女兒,恐怕看大太太的所作所為,會順眼很多,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時刻為柳氏提防著慈悲的大太太。

    至於大太太說得會報答她們母女,這也得分清楚如何看,如果相信了,不說是最傻的也差不多了,只要不危害大太太的利益,料想她不會為難柳氏,奴婢對主子盡忠是本分,有違主子命令的會被剷除掉。

    丁老太爺的唇邊的笑紋中了分,但還是端著祖父的架子:」再討好我,也得寫十張大字出來,完不成不許歇息,速去速去。」

    「是。」

    丁柔聽命離開,丁老爺子將毛筆放在筆洗里清洗,眼底隱隱有幾分心疼,步步小心不敢展露任何才華的丁柔,他豈能不心疼惋惜?涮著毛筆,筆洗里的清水變成烏黑,丁老太爺低嘆:「丁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無人知,六丫頭太倔強,太可惜了。」

    目光掃過老友的書信,上面提及的孫女看著不如丁柔,但卻來炫耀他家的嫡出孫女,而他卻無法回嘴,嫡庶是丁柔永遠的硬傷,因此丁老太爺才想著讓她記在大兒媳婦名下,但丁柔給了他有力的一擊,也讓他歇了這份心思。

    回到自己屋裡,丁柔不留任何丫頭在身邊,從袖口裡拿出那張發黃的紙張,拼音比較模糊,丁柔正反兩面翻了翻,見到紙張背面也有字的,丁柔看後大笑不止:「愛情,愛情。」

    即便你被世人玷污,也是朕心中的空谷幽蘭...這話是太祖皇帝對yu火焚身的皇貴妃說的,請求他的結髮妻子,『你永遠不可能離間我們。』

    是在信陽王府見到太祖皇后手稿的後續?這回是太祖皇帝親筆所寫,『她離開朕整整五日,惡毒的女人怎麼傷害無辜的她?蘭兒,朕相信你不會背叛朕。』

    耳光響亮啊,什麼狗屁愛情,但皇貴妃一身歡愛的痕跡被送回來的時候,太祖皇帝自欺欺人,可皇貴妃卻染上了梅毒...太祖皇帝暴怒,怒罵皇貴妃下濺,丁柔看著紙張上寫的太祖皇帝的憤怒,失望,落寞,『不是為了她,朕怎麼會被辛桐囚禁,可她卻下濺的侍奉別的男人?』

    『該死,該死,辛桐說很多的男人上過她,朕該相信嗎?辛桐的心不是最柔軟的?為何這麼對待朕?』

    『梅毒,梅毒,朕也會死於梅毒?』

    『該死,是你害了朕..是你..朕怎麼會看上你這個yin婦?你怎麼對得起朕。』

    這些零散的話,足以現實出他的憤怒後悔,丁柔輕易得能勾畫出當初的畫面,太祖皇帝被囚禁時,還以為為了真愛他甘願犧牲江山,他同皇貴妃的感情不是髮妻可理解的。

    然皇貴妃然了上了梅毒,對太祖皇帝的怒罵也有了反抗,說他是沒用的男人,說給她幸福,結果...她什麼也沒得到,兒子死了,她也因梅毒身上長滿了皰疹。

    在民間有傳說得了梅毒的人下輩子投胎轉世只能為jì女,皇貴妃如何不怕?如何不怨恨不能保護她的太祖皇帝?純真美好的愛情在現實面前醜陋不堪。

    『她不愛朕,她從來沒愛過朕,如果朕不是皇帝,她根本不會看愚昧的莽夫一眼,哈哈,當初林中相遇是故意安排的,多少次花前月下同朕相依,她現在說噁心...為了她,朕讓兒子們失望,朕不敢認女兒,木婉請,朕每叫一次都覺得愧對於她,天只知道朕多想要個女兒,要個辛桐生的女兒,辛桐...朕錯了...大錯特錯...辛桐說她的來世許給了那名以前同她有過婚約被我廢了的男子,我呢..我呢...辛桐不會再要我了。』

    丁柔笑出了眼淚,他還天真的指望著太祖皇后能原諒他?最後一句話筆跡潦糙,應該寫在他臨終前。

    『我今日才知道,除了辛桐無人真正的愛過我...我疼了十幾年的寶貝兒子,是野種...是蘭兒同他義兄的野種...我要死了...夢回前生,我還是大學教師,有辛桐為伴...穿越怎能拯救所有的女人,什麼濃情蜜語都趕不上權勢,如果你一文不名...不會有任何女人看上你,穿越男的特質,屁都不不算,我做過皇帝,上過最美的女人..唯有對不起辛桐,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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