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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太夫人皺了皺眉嘆道:「等這次科舉後再說。」

    「兒媳擔心一旦周家侄子高中,婚事有變。」

    「我嫌棄周家皇商的身份,等得不是科舉結果,是下個月內務府招標。」

    太夫人意思很明顯,以周家的人脈來說很可能被奪了皇商的身份,到時就是清清白白的舉人人家,才可同丁家聯姻。

    一輛青布馬車從丁府側門而出,向錢府行去,丁柔撩開馬車的一角,看著熱鬧的街道,她終於贏得了獨自外出的機會,這也算是走出的第一步。

    ps看看明天能不能雙更,不是夜不想多更,是沒寫過這種類型的文,很費腦子,大綱什麼的都推翻重寫過,碼字龜速。

    第一百四十七章設局

    出府會友,一般會先下帖子,錢府上錢晴錢昭兩姐妹早接到了丁柔命人送過來的帖子,她們早聽父親說過,丁柔被接回了丁家,據說如今養在太夫人跟前,能獨自外出的庶女不多,丁柔能來拜訪錢家,足以看出她在丁府的位置。

    錢老爺錢震得知丁柔來錢府不敢馬虎,丁棟榮升副主考,前程看好。帖子上是以丁府六小姐的語氣寫的,錢震知曉丁柔是個有主意的,專門在府上等她,無事不登三寶殿,一直低調的丁家,六小姐出門,必定是有原因,聽在楚凌王府的妹妹說過,楚凌王側妃的妹妹許給了丁家二老爺,說是為貴妾的,錢家管著王府的錢袋子,莫不是丁柔為此事而來?

    丁府的馬車從正門而入,再不是丁柔初次登門時走側門角門,身穿粉紅比甲的嵐心,雅jú先跳下馬車,將身披猩猩紅大髦丁柔攙扶下來。

    丁柔見到等候著的錢晴錢昭,笑盈盈的屈膝道:「勞煩二位姐姐久候。」

    並未因回丁府,丁柔就露出官家小姐的清高,錢晴送了口氣,隨著她跟著父親學做生意,才知道在官家權貴眼中,富庶的商賈是算不上什麼。

    「丁妹妹..不..六小姐。」

    丁柔笑著扶住了錢家姐妹,「兩位再客氣,我可就惱了。」

    如果可能的話,丁柔還想稱呼她們為姐姐,錢昭是丁柔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沒有她,丁柔同錢家牽扯不上,也不會賺到私房銀子。只是太夫人說過,丁柔再不是浮萍,是丁家的小姐,不可意氣用事。

    清貴人家,最忌諱同商賈之家有牽連,丁家掌權者雖不見得迂腐得同商賈劃清界限,但也鮮少來往,不是信得過丁柔,太夫人不會放她獨自一人來錢府。

    姐姐妹妹的,不能再提,親昵原也不再稱呼上。錢氏姐妹陪著丁柔進了客廳,分賓主落座後,錢晴命人上茶,仔細的打量丁柔,贊道:「六小姐出落得更好些。」

    丁柔笑笑,「你過獎了。」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懷念,莊子上吃穿用度趕不上丁府里,但她卻過的自在。

    她們品茶談天,雖然三人儘量拉近距離,但因身份限制,很難再回到從前。

    「大小姐。」

    一名小丫頭腳步輕盈的走進,手裡捧著一尊插了了幾枝梅花的白玉瓷瓶,丁柔見錢晴臉上一喜,隨後冷了下來,同小丫頭說了兩句。

    「是李管事的一片苦心,您還是收下吧。」

    「扔出去。」

    見錢晴態度堅決,小丫頭屈膝道:「是。」

    「你去告訴他,我說得他做不到,就別來見我。」錢晴一臉的高傲,丁柔瞥見她眼底閃過的捉弄之意,她是對誰?

    錢昭低聲解釋:「是父親手下的一個得力管事,姓李自小父母雙亡,早些年差一點凍死,父親見他可憐將他撿回府里,他是聰明伶俐之人,又吃得了苦,最是能幹,如今管著南邊的生意。」

    「嗯。」

    是管事同小姐不得不說的故事,錢老爺是看重了李管事,想讓他入贅錢家?父母雙亡,如果人品靠得住的話,倒是個好選擇,看錢晴方才的竊喜,仿佛對他也有些好感,大小姐做慣了,錢老爺對他又有救命栽培之恩,錢晴一旦擺不正位置,婚後生活也不見得會幸福。

    因丁柔沒見過李管事,不好判定他是不是個好人,錢府上的事哪裡需要她來多嘴?笑道:「多好的梅花扔了怪可惜的,以花喻人,有梅的傲骨,而梅卻不會盛氣凌人。」

    錢昭微微皺了皺眉,錢晴旋出笑意,「盛氣凌人?他不敢嫌棄我。」

    「不敢不等於不會。」丁柔同樣笑道,「如果他是你所看重的,別再因身份差異而錯過了。」

    當初王家公子瞧不上錢晴商賈之女的身份,同她瞧不上李管事不是一樣的嗎?如果真看不上的話,就別給他人念想,如果喜歡,不說完全放下大小姐的架子,但起碼不能捉弄刁難人,無論男人女人心都傷不起,傷到了難以癒合。

    丁柔不會再往深里說,問錢昭:「錢老爺可在?」

    「六小姐隨我來。」

    「嗯。」

    錢昭領著丁柔去見錢老爺,錢晴叫住了丫頭,留下了梅花,丁柔雖然說不過兩句話,但恰好戳中了她的痛處。父說李管事人才難得,對她又好,長得雖然不如王公子俊秀,他們雖然是主僕,但也是一同長大的,小時他上樹為自己掏鳥蛋..妹妹勸過她,丁柔又這般說,自從上次的事後,錢晴對丁柔有著難言的敬佩,她是該好好的想想,到底是不是看重李管事。

    書房裡,丁柔屈膝:「錢老爺。」

    「六小姐請起。」錢震抬了抬胳膊,因為他們差著備份,又有女兒錢昭在,也少了些忌諱。

    丁柔並沒順勢起身,行大禮直接點明:「我有事相求錢老爺。」

    「何事?」

    丁柔將二姐姐夫家的事情講了一遍,「這等事原不應麻煩錢老爺,聽聞秦家同錢老爺有生意上的往來,便來問問秦家出面的是不是那位貴妾。」

    「不瞞六小姐,這等生意我不管很久了。」錢震還真沒看上秦家那點生意,但卻深知不可得罪丁家,面前含著微笑的丁柔,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驚膽寒的。

    「我將李管事叫來問一問。」

    「勞煩錢老爺了。」

    丁柔錢昭旁邊落座,一會功夫,一名二十歲出頭皮膚黝黑的年輕人走近書房,他五官尋常,卻有一雙明亮漆黑的眼眸,聽說李管事,丁柔猜想是不是錢晴招婿的人選。

    「老爺。」李管事一絲不苟的行禮,明明知道兩位小姐坐在旁邊,卻能目不斜視,錢老爺道:「早讓你叫我伯父。」

    「您有事吩咐?」

    「廣西秦家的生意,是不是你手下之人處理的?」

    「秦...秦,我記得仿佛有這麼一家,男主人是個秀才,我見過一面女主人,知書達理,精明幹練,我手下的小管事都很佩服她。」

    錢老爺尷尬的看了一眼丁柔,精明幹練意味著精通商道,這等女子不是丁家培養出的,定是丁柔口中那位『貴妾』。

    丁柔沒說秦家具體如何寵妾滅其,丁惠如何被人作踐,但見多識廣的錢老闆不見得猜不到,貴妾周氏能讓李管事說一聲不錯,看來是有些手段的。

    「是不是同秦家斷了?」

    丁柔淡淡笑道:「聽李管事方才說,同秦家做生意,賺得銀子少了些?」

    李管事摸著腦袋道:「說不上少,錢家不差那些銀子,秦家少奶奶很是厲害,秦家大少是個秀才,留份善緣。」

    丁柔頷首,李管事是個明白人,做生意講究是人脈,「李管事叫她秦家奶奶?」

    「是秦家少爺說的。」

    「我跟你說,她不是奶奶,是個妾,真正的秦家大奶奶是我二姐姐。」

    「呀。」

    李管事作揖道:「對不住,請小姐贖罪。」他並不知道丁柔的身份,但老爺如此重視,二小姐作陪,想必丁柔出身極好,秦家真不知道死活,以妾為妻,在大秦朝是重罪,重則徒刑,輕則責打一百大板,真不怕人搓脊梁骨,往後家族裡秦家再難以抬頭。

    「我有一法可轉三倍之利,你做否?」

    「願聞其詳?」

    李管事有加了一句:「不損商德可為之。」

    丁柔低聲說了布局,李管事聽後怔怔的看了丁柔一眼,吶吶的問道:「你同秦家有仇?」

    錢老爺咳嗽兩聲,責備的瞥了一眼李管事,這事是你能問的?他同樣也聽得心驚,秦家必會中套,家底不說全敗光了,也得折損進去大半,沒個十年恢復不了元氣。

    「貪婪,我不過是看準她的貪婪。」

    丁柔將計劃詳細的說了一遍後,李管事點頭應了,丁柔有同錢老爺道謝,由錢昭陪著返回小客廳,李管事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她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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