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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轉頭翠煙向丁敏很有義氣的道:「三小姐儘管去,這裡有奴婢看著,看她們誰敢攔著您。」

    丁敏感激的看了一眼翠煙,露出眾人皆醉她獨醒的味道,披上了斗篷向丁棟書房走去,月茹絕望的喊道:「三小姐。」喚不回對前路恐懼的丁敏。

    興奮的丁姝同丁瑜被丁敏嚇傻了,「三姐姐是怎麼了?我看著不像是恭喜父親去的,她是打算阻止父親成為從三品的副主考?聖旨都下了,能改變嗎?」

    丁柔推測丁敏的反常,因一直注意她,看出丁敏的驚恐,驚慌失措,仿佛大禍臨頭了一般,成為科舉的主考副主考是好事,但也蘊藏著兇險,史書上記在了不少因科場舞弊,舉子鬧事,不管泄題的是不是主考官,皇上為平息讀書人的怨氣,必須有替罪羊,主考副主考有很多的都被滿門抄斬了。

    機遇同危險並存,太太平平的升遷以丁棟的能力一輩子也熬不上去,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他豈肯錯過?丁敏去也是白去,她再傻也不會說出重活一次的秘密,丁棟會相信她?

    「三姐姐歡喜的傻了,撇開咱們向父親道喜去了。」

    丁柔輕笑圓場,「戲文里常說,進士拜謝恩師,父親也是副主考,會不會有進士登門呢。」

    丁姝眼珠一轉,綻開笑顏,「好呀,六妹妹,你是想躲在屏風後看俊美的進士吧,你還沒及笄呢,就著急了嫁人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只說了進士登門拜謝父親,別的可都五姐姐說的,你心裡如是想,才會說出來。」

    丁柔俏皮的眨眨眼,丁姝臉微紅,不依不饒的同丁柔嬉鬧,「鬼丫頭,你來取笑我?看招。「

    丁柔最是怕癢,就是往日不怕也會在丁姝面前裝作很怕的樣子,嘻嘻求饒道:「饒了我,五姐姐...饒了我吧。」

    丁瑜眼看著嬉鬧成一團的丁姝丁柔,心中略有羨慕,丁柔怎麼可能同嫡出的丁姝如此要好,不是巴結,不是討好,她他們仿佛一母所出的姐妹,丁瑜自怨自憐的般的嘆了口氣,神思越過院牆看向了周府,世顯表哥是在埋頭苦讀嗎?丁瑜真心期望周志顯能高中,但心底又有一分私心,他高中後,自己更沒希望嫁給他了。

    如果他來拜謝大伯父,自己能在屏風後看他一眼嗎?頭戴簪纓的紅花的周表哥,一定會是俊美精神的,想起自己卑微的身份,丁瑜水潤的眸子越發水光繚繞。

    丁柔同丁姝鬧夠了,兩人喘著粗氣,歡笑聲驅散了方才的因丁敏異常反應帶來的壓抑沉悶,丁姝讓低泣的月茹起身,道:」三姐姐去恭賀父親,大喜的日子怎會鬧事?「

    「是,五小姐。」

    月茹顫顫巍巍的起身,只能期望三小姐做事之前想想她們這些可憐的忠心耿耿的奴婢。月茹穩重忠心是難得的丫頭,丁柔輕嘆,丁敏不懂得珍惜,瞥了一眼張牙舞爪自鳴得意的翠煙,也許她前生是丁敏的恩人,但今生卻被丁敏寵成了拖後腿的人,她不能說對丁敏不好,不夠忠心,但事情的變化往往出人意料,好心辦壞事的例子不少,何況翠煙以為闖了再大的禍事,丁敏都會原諒她,會幫她。

    姐妹出了繡樓,丁姝原本打算拉著丁柔一起去見大太太,丁柔笑著道:「祖母該醒了,我不在她跟前,不放心,晚一會我去給母親請安。」

    丁姝遺憾的點頭,「那六妹妹去照料祖母吧。」

    在岔路分手,丁柔穿過抄手遊廊,向承松園走去,丁敏去書房,不管能不能說動丁棟,大太太一定會震怒,此時去大太太身邊太危險了,難保不會被颱風尾掃到。

    同為庶女的丁柔是大太太最好的出氣筒,滿腹歡喜時丁敏不合時宜的舉動,會讓歡喜丁棟升官的大太太更為生氣。丁棟升遷後,朝廷會給大太太送來三品誥命夫人的霞帔,她再見親家蘭陵侯太夫人就不用行全禮了。

    三品不僅對官員是道坎兒,對夫人們同樣如此,大太太成了三品誥命夫人,再出門聚會的檔次會上升很多,來往結交的夫人也很尊貴。丁敏卻『異想天開』的讓丁棟請辭,不說丁棟,大太太能高興了才叫奇怪呢。

    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可趨利避害,但丁敏改變的細節,極有可能會像今日一樣引起巨變,未來還是一定嗎?

    回到自己屋裡,丁柔讓嵐心等退下,坐在書桌後,提筆寫字,將所有她能想到的危險寫在紙張上,泄題?行賄?弄虛作假?蒙蔽陛下...丁柔將紙張撕得粉碎,資料不足,難以推斷,好在離科考春闈還有兩月,丁棟成為副主考再難改變,如何變敝為利,才能顯出本事。

    ps今日繼續雙更,處理問題是依靠智慧,丁棟很有福氣,有了重生,穿越的女兒,呵呵,重生在改變命運的時候,大局也在變化,不可能一成不變。求兩張粉紅。

    推書書名:《珠光寶鑑》

    作者:短耳貓咪

    書號:2075296

    簡介:異能鑒寶,璀璨人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見識

    丁棟在丁柔眼中,雖然才幹略有不足,果決上稍差,但勝在嚴謹認真,有著讀書人的意氣,營私舞弊的事,丁懂不屑於做,也沒膽子為之。丁柔食指點著腦袋,記得聽說過本屆的主考是誰?

    「剛正清廉的徐閣老,他在閣臣中間排行第五位,以嚴謹固執聞名朝野。」

    丁柔腦袋高速旋轉,仿佛計算機文本一樣,將聽說過的徐閣老的資料調出來,他最有名的是二十年前,以小御史的身份參倒了貪污賑災銀子的閣臣,因貪污賑災銀子絕不是一人能做到的,上下齊心隱瞞皇上,徐閣老的嫡長子因他揭發此事,死於非命,他痴心不改,在宮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差一點撞上了太祖皇后留下的柱子,引得皇上震動,派檢察院的人徹查此事,最終揭開了那場貪污大案。

    徐閣老廉政耿直名揚天下,丁柔皺眉,徐閣老今年好像也有五十八了,太祖皇帝定下鐵律,官員年滿六十必須致仕,本科是他最後一次主持科舉會試,他最後晚節不保?能犧牲嫡長子揭露貪官污吏,只為了他心中的浩然正氣,怎麼想他都不會有泄露考題之心。

    雖然知道人心難測,丁柔也沒見過徐閣老,沒讀心術知道他的想法,可丁柔對此有所懷疑,據說徐閣老府上最難進,凡是送禮的全部被拒之門外,甚至府門口還有一副對聯,說的是升官發財沒入此門之意。

    到底前生是怎麼回事?為何丁敏會如此害怕?真的是考場舞弊?

    丁柔想了許久,理不清頭緒,她只知道從丁敏的恐懼上看,本屆恩科會試不尋常。嵐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六小姐,太夫人醒了,得知老爺榮升為副主考高興得很。」

    丁柔闔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論誰都會高興的,丁柔臉上掛著尋常的淺笑,不可讓人看出異樣來,腳步輕盈的出門,笑著問:「大太太賞過了,太夫人呢?是不是也賞了銅錢。」

    如是問著丁柔向太夫人屋裡走去,嵐心笑盈盈的道:「大太太賞了奴婢一個月月錢,太夫人每人多賞了兩百銅錢。」

    「是每個人?」

    「是的。」

    丁柔撩開喜登枝的帘子,進了東屋,見太夫人盤坐在暖炕上,笑容滿面,文麗手捧帳本,盤算打賞府里下人需要多少的銀子,丁柔彎了彎膝蓋,「祖母。」

    「六丫兒,幫我算算,我得出多少的銀子。」

    丁柔能看出太夫人的愉悅,兒子升官有出息,最高興的便是父母了,丁柔抿嘴笑道:「祖母如果打賞所有的下人,比母親要大方。」

    「哦?」太夫人有些納悶,丁柔笑盈盈的解釋:「雖然每人二百文不多,但府里多少的下人?有的一個月月錢還沒您賞得多,所以說啊,您比母親大方。」

    「鬼丫頭。」

    太夫人笑得合不攏嘴,丁柔粗略的算過,太夫人的指出絕對比大太太要大,文麗湊趣道:「往後的帳本還是六小姐幫著看吧,六小姐不說奴婢還以為沒大太太出銀子多呢。」

    太夫人眯了眯眼,借著文麗的話,道:「六丫兒,可願意幫我看帳本?」

    太夫人是江南豪族出身,據府里傳說當初嫁給丁老太爺時,貨真價實的一百二十抬嫁妝,太夫人家鄉有個風俗習慣,女兒出嫁一針一線都是娘家的,全副的嫁妝,連死後的棺材都準備好了。

    她陪嫁的莊子店鋪不會少了,丁老太爺不是指望著妻子嫁妝的人,太夫人即便不懂生意,但會用人足以,嫁妝不會貶值縮水,反而會越來越厚實,太夫人手裡的銀子不會。

    文麗將帳本放到丁柔手裡,丁柔不願總是困在內宅,幫太夫人搭理生意可讓丁柔日子更為鮮活,但現在不適合,府里多少雙眼睛看著呢,丁柔將帳本放在炕桌上,努嘴道:「孫女陪著祖母,不耐煩去管什麼銀子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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