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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丁柔揉了揉眉心,她到底是穿哪來了?丁柔放下書本,身子先向後靠了靠,舒了一口氣,丁柔不再執著於是不是真實的歷史時空,無論在何處,她都能活得好好的,猛然想起一事來,太祖帝後盜版的詩詞有些是不能用的,丁柔起身去找話本傳奇來看,很感興趣太祖帝後是如何迴避風險的。

    旁人瞧見丁柔捧了一堆的話本傳奇,理解的點點頭,小姑娘終於正常了,就是說嘛,早就應該看她應該看的,裝模作樣可不太好,有幾位正直的老學究都有打算親自教育一下丁柔,要她腳踏實地,也就是皇家書局不讓說話,要不然他們早上前勸說丁柔別裝了,該什麼幹什麼去吧。

    丁柔讀著帝後傳奇,越看越覺得好笑,太祖帝後的發家建國史被寫得可歌可泣,他們兩人就是天上星君神女,被派下來拯救蒼生,堪比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場場著名戰役表述形容得場面浩大,山雲變色,太祖皇帝鎮定從容,堪比住主旋律電影裡的英雄人物,這種修辭烘托手法,貌似不是含蓄的古人能寫出來的,司馬遷的史記是史家之絕唱,卻也沒歸納到二十四史里,所以丁柔從中感覺到太祖皇帝挺風騷的,丁柔都能想到是他授意或者說自己親自動筆寫出來傳奇,是讓後人記得他嗎?

    丁柔越看心情越好,太祖皇帝愛顯擺也算是現代人的通病吧,樓梯處傳來走動的聲音,丁柔聽見四周的抽氣聲,是來大人物了?丁柔好奇的望去,徹底的愣住了,這世上還有如此帥哥?不讓女人活了,就算兩世為人看盡現代各色美男帥哥的丁柔心跳也加快了,瞧著周圍人痴傻的模樣,丁柔發覺原來人對美的追求都是一樣的,她的欣賞眼光還是跟得上古代cháo流的。

    樓梯上走下一名辱白色衣衫的少年,一根玉簪束髮,髮絲又黑又亮卻顯得很柔潤,長袍寬袖飄然若仙,五官精緻深邃,卻不會讓人有是女子假扮的感覺,翩翩美少年,眸光漆黑清亮,似不染前塵,丁柔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只感覺他將來就是『禍水』讓男女都無法抵擋的禍水。

    丁柔看了看周圍人痴呆的反應,大秦不忌諱男風,這個···這個少年沒被誰搶去嗎?丁柔用書卷敲敲頭,她不純潔了,明明記得自己不是腐女來著,少年雖然顯得身材纖文弱些,可卻有錚錚鐵骨,不是雌伏之人,少年唇邊溢出笑意,越發的俊逸若仙。

    丁柔不自覺的道:「謫仙人。」

    由於周圍寂靜,都沉醉在少年帶來的震撼之下,丁柔這聲謫仙人格外的清晰,少年向丁柔笑了笑,身後又冒出一名少年來,「齊玉,看看你小姑娘都迷成什麼樣了?謫仙的稱號,舍你其誰?」

    原來少年叫齊玉,丁柔忍不住瞪了調笑的人一眼,他長的濃眉大眼的也算不錯看,可跟齊玉一比就差遠了,齊玉搖頭道:「吾輩以為謫仙稱號只屬青蓮居士,吾比之居士差之遠矣。」

    「昔年有狂客,號爾謫仙人。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老吟秋月下,病起暮江濱。莫怪恩波隔,乘槎與問津。」

    丁柔看著齊玉從樓梯上走下,這首詩本來是杜甫寫給好友的李白的,可這個錯亂的歷史時空里,就沒杜甫什麼事兒,這首詩詞當然被太祖皇帝占用了,齊玉最後嘆道,「太祖皇帝才懂青蓮居士,他們為神交的知己。」

    丁柔滿腦門黑線,朱門酒肉臭,這種名句太祖皇帝也不會放過,穿越者臉皮都挺厚的,丁柔瞧出齊玉雖然顯得文弱些,但骨子裡是狂放的,才能將這首詩詞吟唱的如此精彩,丁柔張張嘴,按下了說話的心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齊玉的打扮,出自富貴人家,她就當成痴迷於齊玉容貌的小姑娘好了,反正丁柔也很喜歡看呢。

    齊玉和朋友離去後,皇家書局嗡動,「他是信陽王府的二少爺?」「今日得見真身了。」」他不僅容貌出眾,更是才華橫溢,只可惜···勛貴子弟鮮少能入閣,信陽王鎮守北疆,弟弟如何都成不了閣臣,可惜了他的好才華啊。」

    」是呀,只能做一富貴閒人,清流名士。」

    眾人紛紛讚嘆著,丁柔聽後也為齊玉可惜,信陽王府本身就是異姓王,出個大破蒙古韃子的齊恆再出個有閣臣之才的齊玉,皇上不忌諱才奇怪了,有志向不得伸,有才華不得施展,是為平生憾事。

    丁柔摸了摸肚子,得去買點東西吃,身體是本錢,可不能隨意對待,古代人壽命都不高,丁柔可不想熬壞了身子,將書重新放好,選了幾本感興趣的書籍,打算買回去,丁柔來趟京城也不容易。

    在和管事大叔結帳時,門口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一人,「王誠,王誠,你娘暈倒了。」

    第三十八章機會

    丁柔在管事大叔跟前停下,衝進來的人衣衫滿頭是汗,土黃的衣衫角沾著好大一塊泥土,穿著的布鞋也沾著泥巴,前端有一洞,露出大腳趾頭,丁柔向臉上看去,是一名二十左右的漢子,臉上黑漆漆的,眼角刻上生活的艱辛,看得出他過得並不太好,他來找王誠,丁柔料想應該是鄰里,從中看出王誠生活也挺艱難的,難怪只能借著撕書被罰抄寫更多的書籍,一是為看書強記,二也是為了練字。

    科舉取士不僅做得花團錦簇的好文章,字體同樣很重要,合了考官的眼,是有印象加分的。丁柔聽管事大叔嘆道:「王誠的娘親,抓藥請大夫也用了不少銀子,王誠是個孝順的孩子,寧可他省了一點,也記得給他娘買藥。」

    有人通知王誠,丁柔看他洗得發白的儒衫上沾著一大塊墨跡,怕是聽了消息大驚失色下,墨汁滴上的,王誠抓住來人,焦急的問道:「柱子哥,我娘,我娘怎麼了?」

    「王家本家的人去見了你娘後,你娘就昏過去了,聽說是要走了你家裡所剩下的兩畝水田。」

    王誠眼裡染上血絲,面色陰沉猙獰,「可惡,可惡。」

    「不得在皇家書局喧譁。」管事大叔提醒王誠,「速速離去。」

    王誠拽著名叫柱子的漢子出了皇家書局,丁柔對王誠挺同情,「大叔,王公子也是富貴人家出身?他沒中秀才嗎?」王誠穿著儒衫應該是進學的秀才,當了秀才就有祿米的,大秦的制度大多仿照明朝,丁柔記得前生看過的書籍有專門介紹明朝科舉制度的。

    「是有祿米,但大多被賣了給母親治病,王誠出自京城王族王家,父卻為庶枝偏房,因屢試不重抑鬱而終,寡母將王誠拉扯長大,日子過的艱難些,今日看來王家是要收回水田,那兩畝水田何其重要,同宗之人怎能如此狠心?這不是將他們孤兒寡母往死路上逼嗎?」

    丁柔聽後唏噓不已,按說古代不是很重視親族的嗎?王誠如此刻苦有是秀才,王家焉知王誠將來不會中舉為官?就不怕王誠富貴了報復?王家還是京城望族,這點都想不明白?丁柔怎麼都覺得內有隱情,咦,王家?落鳳山那對姓尹的兄妹說得就是此王家?真夠亂套的,世家望族風紛擾繞的事就是多。

    「王家可不是再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是幫助王誠。」此時走過來一位衣衫華麗的公子哥兒,聽了管事大叔的感慨,笑道:「過兩日就沒王誠了。」

    「為何如此說?」

    「你可不知道,仙客居的掌柜看上王誠了,仙客居有京城第一酒樓之稱,擺上一桌席面得二三十兩,錢老闆不僅有酒樓還有布莊等買賣,家財萬貫,錢老闆的親妹子是楚凌王得寵妾室,雖沒成為側妃,但也是有誥命的夫人,錢老闆背靠楚凌王府,買賣是越做越大,錢老闆平生的憾事便是沒兒子繼承家業,只生養了兩個女兒,大片家資後繼無人,前些天也不知怎地錢家大小姐撞上了給母親買藥的王誠,芳心暗許,錢老闆讓人打聽後,動了招贅王誠的心思。」

    「贅婿?王誠怕是不會同意。」

    丁柔跟著點頭,贅婿在古代是很受歧視的,王誠一日入贅,他一生再難抬頭,就算將來能中舉為官,王誠為商賈贅婿,讓人輕視,此時可不是丁柔前生,商人社會地位很高,太祖皇帝不過是不限制商人,比之中國歷史上地位好些,要不然錢老闆的親妹妹也不會成為楚凌王的夫人。

    公子哥兒嗤笑:「如今可輪不到王誠做主了,收了水田,寡母病重,身無分文王誠只能入贅為婿,聽說瑤該姓錢的,錢誠,倒也好聽。」

    管事大叔嘆息一聲:「可惜了他滿腹的才學。」

    丁柔對王誠只是一面之緣,但前生她也曾經照顧母親,對王誠如今的狀況很有共鳴,管事大叔能這麼說,以王誠以往的表現出母親的孝順,絕境之下是要入贅的了。丁柔付了錢後,捧著書籍離開,同情王誠人之常情,丁柔心情有些許的沉重,想不明白了錢家小姐算不算是仗勢欺人?擇夫選婿不應當兩情相悅嗎?錢家小姐欣賞王誠才華的話,按說應該資助他上進,將來高中後迎娶她入門,怎麼偏偏選了最下乘的一條路走?即便王誠入贅了,能對她好嗎?以後的日子怕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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