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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柳氏見丁柔神色堅決,嵐心在柳氏耳邊低言:「六小姐有分寸,您在此處六小姐有顧慮。」柳氏這才同嵐心離開,卻也沒去涼亭安坐,站在不太遠的地方,柳氏一直擔心的看著丁柔,萬一有不妥之處,她好隨時衝上去護著丁柔。

    「李小姐,別來無恙。」

    柳氏離開,丁柔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李曼茹身上,李曼茹卻道:」丁柔,少說沒用的,今日你一定得向我下跪認錯。」

    「我有何錯?」丁柔笑盈盈的堵住李曼茹的話,「我知道你是安陽伯府的嫡女,知道你姑姑是宮裡賢妃娘娘,可李小姐···」

    丁柔特意拉長了話音,前面是稱讚李曼茹高貴的出身,李曼茹聽到總是看不上自己的丁柔如此說,正高興著呢,丁柔服軟了,李曼茹分外滿足,豈料丁柔話一轉,道:「你有誥命在身?大秦朝哪條禮法讓我跪拜於你?」

    李曼茹臉扭曲了,當時她怎麼就沒想到呢,有爵位的是她的父親,李曼茹是官家小姐,可丁柔同樣也是官家小姐,丁家老太爺雖然沒爵位,卻是當今皇帝帝師之一,曾得高祖皇帝稱讚,在隱王之亂上,丁老太爺是立過功的,丁家雖然沒爵位,但皇上對丁老太爺很敬重,丁老爺有帝師的身份卻不肯入閣,皇上對其越發信任,丁老太爺主持了幾屆恩科,門生故交遍布朝野,丁家家世清貴,不結黨不營私,雖沒爵位卻是京城有名的名門。

    同為官家小姐,李曼茹有何資格讓丁柔下跪?李曼茹恨得牙痒痒,就找不到藉口懲治丁柔?偏見僕從我這腦袋,李曼茹道:丁柔你用石塊踢傷安陽伯的僕從,不該賠罪嗎?」

    「李小姐,石塊是我踢的,但石塊是自己飛到你僕從的腦袋上,是高祖皇后看不過眼兒,才讓石塊落在仗勢欺人的僕從身上。」

    「你少拿高祖皇后唬人。」

    「不是唬人,是顯靈,李小姐需慎言,高祖皇后不是你可非議的。」

    「你···你···」李曼茹當然清楚高祖皇后的地位,心裡憋著一股火氣,明明她比丁柔得寵,比丁柔地位高,可就是說不過丁柔。

    「我恍惚記得開國帝後曾說過仗勢欺人,欺壓良民百姓的勛貴必奪爵毀劵,安陽府僕從在落鳳山下撒野,縱奴行兇的安陽伯府不知能不能承擔得起。」

    李曼茹眼裡閃過慌亂,這種事是民不舉官不究的,如果丁柔真得較真,憑著丁家的人脈安陽伯府不一定能應對得了,姑姑風頭正盛,在**里得罪了些人,萬一牽扯到姑姑頭上,安陽伯府就毀了。

    這便是依靠女人得寵的安陽伯府的悲哀,外戚,沒能耐的外戚根基不穩,富貴榮華全憑著皇上賞賜,賢妃是生了皇子,可非嫡非長,在上頭有很多已經長成的皇子,帝位再怎麼輪都輪不到小皇子身上,皇帝的寵愛對賢妃有利有弊,利者恩澤家族,弊處便是招惹滿**女人的妒恨,稍有不慎便會失寵,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爭鬥歷來是不見血的。

    丁柔瞧見李曼詩打算過來圓場子,換做平時丁柔就順了她的心意了,給李曼詩機會,可丁柔現在是莊子上生活不得寵的庶女,雖然僵住了李曼茹,但難保她不會懷恨在心,找機會給丁柔教訓,丁榮手中砝碼不多,也沒空防著李曼茹的報復,丁柔笑道:「李小姐,咱們當時不過是**意氣之爭,你現在是伯爵府嫡女身份尊貴,而我···「

    丁柔眼裡有幾分落寞,」我只能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李小姐,我真是羨慕你錦衣玉食,為伯爵府嫡女。」

    丁柔一剛一柔,李曼茹被她弄個錯愕,方才看丁柔咄咄逼人的樣子,仿佛要毀了安陽伯府,李曼茹不過是被寵壞的姑娘,見丁柔服軟示弱,李曼茹道:「誰讓你不懂事呢?偏偏和你三姐姐爭,我前兩日在侯府見到你三姐姐了,長得越發的好了,還做了一首詩詞驚艷全場,丁太太一直將她留在身邊,侯府老夫人賞了她一對手鐲。」

    丁柔垂眼,三姐姐,侯爺府,這情節太熟悉了,記得侯府夫人就是丁柔嫡出的大姐吧。

    第二十三章交鋒

    出乎李曼茹意料,丁柔笑盈盈得聽著,時不時還問起三姐姐的狀況,或者詢問侯爺夫人的狀況,不是嫉妒的發狂,而是類似於看戲,李曼茹很有挫敗感,」丁柔,你就不難過?想當初你可是丁太太身邊第一得意的庶女,你三姐姐一直被你壓著,如今事情顛倒,你就不難過?我可聽說是你將你三姐姐推進寒潭裡的,你的名聲壞了,你就想在莊子上孤孤單單的過一輩子?誰敢娶你?還是你要自甘墮落要嫁給莊戶?」

    丁柔笑吟吟的否定,「我怎會是孤孤單單一人?我和娘一起不是挺好?莊子上比不得丁府富貴,但勝在自在二字,何況···」

    丁柔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柳氏,磚頭對李曼茹道:「李小姐,嫁給莊戶可不是自甘墮落,想當初太祖皇帝起兵反抗元蒙暴政前,我記得也是農戶人家,而太祖皇后卻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李曼茹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丁···柔···你···你休要胡說。」

    抓人言談中的漏洞,窺得談話之人心思,原本就是丁柔最擅長的,前生沒少得利,今生在大秦朝,丁柔自問許是比不過觀海沉浮的老油條們,但對付李曼茹驕橫的大家小姐綽綽有餘,丁柔眉梢一挑,「是嗎?」

    李曼茹見丁柔沉靜洞察一切的眼眸里露出一絲的嘲弄,李曼茹這口氣實在是憋得胸口疼,以前丁柔沒這樣難纏,怎麼來到莊子上就變了?李曼茹仔細的看著丁柔,她雖說一直笑著,可李曼茹卻有種感覺,她比以前更厲害了,不知道怎麼應對時,李曼詩走近,屈膝笑道:「丁柔妹妹,又見面了,你可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丁柔垂下眼,李曼詩不似李曼茹好對付,整個笑面虎,可丁柔會怕她?前生縱橫校園,縱橫商場,丁柔見過了多少英才,見過了多少名門貴婦人,丁柔憑著自己的能力闖出一條路來,李曼詩遠比不上丁柔曾經對手,丁柔屈膝還禮,丁柔原本的記憶里對李曼詩沒什麼印象,李曼詩仿佛是突然出現的。

    李曼茹卻道:」你來做什麼?」對李曼詩的態度比對待丫頭婢女強不了多少,李曼詩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都看著李曼茹,李曼詩恭謹的道:「方才恍惚聽姐姐說起太祖皇后的事兒···」

    「閉嘴。「李曼詩惡狠狠的訓斥,「我何時說起過太祖皇后?太祖皇后是你能議論的?」

    丁柔勾了勾嘴角,向後退了半步,李曼詩應該是來幫忙的,可驕橫自大的李曼茹就沒聽明白她的話,侍奉一位愚蠢的嫡女是件辛苦的事兒,丁柔不覺想起前生她為了前夫去和富家千金們結交,有一位性子到是同李曼茹挺像的,總是為難丁柔,丁柔笑著容忍,隨後施展手段讓她吃個大虧,在富家千金的圈子李名聲掃地,丁柔從來就沒白吃虧的事兒,總有法子報復回來,最要命的是,被丁柔算計的人,還對丁柔感恩戴德,愣是發現不了是丁柔背後下絆子。

    人不犯我,我不讓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償還,一直是丁柔的信條,前生丁柔在最困境時都沒吃過虧,今生亦然如此,丁柔永遠不會憋憋屈屈的活著,也不會為任何事修改自己信條,活著就要活得好,自在想瀟灑,無人敢惹。

    「不是姐姐,我是說既然丁柔妹妹說起太祖皇擇太祖皇帝為夫婿,太祖皇后是神女轉世,丁柔妹妹一介凡女,怎可同太祖皇后相提並論?」

    李曼詩深知李曼茹的性子,將要說得話一口氣說完,以防她理解錯了,給李曼茹當妹妹是簡單有困難,李曼詩臣服般的垂頭,李曼茹道:「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李曼茹轉向丁柔道:「你怎麼說?難道你小小庶女堪比太祖皇后?你能有太祖皇后的眼光看出太祖皇帝非池中之物而下嫁?丁柔,你太高估自己了。」

    李曼茹笑得張狂,丁柔道:「我比不了太祖皇后。」

    丁柔垂下眼帘,等到丈夫功成名就登基為皇帝時,眼看著他廣納**,寵幸皇貴妃,寵愛隱王,太祖皇后只能獨自一人來落鳳山解悶,丁柔會在這一切尚未發生之時,將苗頭徹底的掐斷,或者···丁柔唇噙著一抹邪笑,或者像前生弄殘了,自己垂簾聽政,或者登基為女皇,也不不可行,丁柔略略有些許的遺憾,穿越得晚了,沒給她這機會。

    丁柔並沒有當女皇的野心,可丁榮如果身處太祖皇后的位置,她絕對不會像太祖皇后一樣,逼上絕路才反戈一擊,丁柔會不動聲色的剪出掉負心男人的所有羽翼,讓他知道女人得罪不得,丁柔知曉過程會很簡單,可不是更有趣更有成就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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