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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0:30:54 作者: 夜惠美
咕嚕嚕,丁柔摸了摸肚子,昨夜光顧著安慰柳氏了,丁柔對濃濃都是肥油的雞湯過敏,又被柳氏那雙水盈盈的目光看著,丁柔只能喝進去,其實她寧願吃饃饃,也不用滿嘴油膩膩的雞湯。丁柔轉去廚房,柳氏的手藝實在不怎麼樣,雖然是伺候人的丫頭,但一直是得主子看重的大丫頭,廚房的粗活是不會做的,要不怎麼說大家族的丫頭都堪比小門小戶的小姐呢。
丁柔也不指望著莊子上的媽媽丫頭伺候送飯,想要做吃的,還是自己動手靠譜。還沒走到廚房呢,窗欞fèng隙處冒出濃煙,丁柔聽見裡面有細微的咳嗽聲,「救命,救命。」
丁柔並沒著急衝進去,先看清楚情況,丁柔可沒為救人把自己搭進去的崇高品格,再活一次不容易,丁柔拿不準老天會不會再玩她一把,將她直接扔進遠古獸人世界,丁柔傷不起啊,還是在相對文明的古代待著好,見濃煙不見火光,丁柔判斷就算是著火也不會太大,丁柔細心的摸了摸廚房木門,不燙,證明火應該沒燒起來。
丁柔看了一眼四周,找到一口盛水的大缸,由於前些天下雨,水缸里的水是半滿的,丁柔從腰中拿出絹帕,用水弄濕了,攥在手中,再拉開廚房的木窗,濃煙衝出,丁柔咳嗽了兩聲,濃煙搶眼,丁柔推開廚房的門,用絹帕捂著嘴,窗戶和門都開了,濃煙逐漸的散去,丁柔仔細分辨在地上窩著一道影子,「救命,救命。」
鍋台下燃燒的干糙從灶坑裡竄出,如果引燃旁邊的糙堆柴火就更危險,丁柔轉身去水缸處弄了一盆是水,後進去澆到點燃的干糙上,廚房也是有一口水缸的,丁柔不管水缸里有多少水,直接將銅盆扔向誰水缸,司馬光砸缸重現江湖,水缸還真破裂了,清水流淌出來,濕了干糙柴火,險情排除。
說得容易,丁柔忙活了好一會,總算弄滅了火,丁柔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走近地上的人,蹲下身:「你沒事吧。」
難怪她跑不出去,碗櫃倒了正好壓住她的腿,」沒事,沒事,多謝···多謝···」
那人抬頭看是丁柔,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眼睛紅紅的,「六···六小姐?」
丁柔看清楚她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看不清膚色,都被煙塵覆蓋了,「怎麼?不能是我?」
「六小姐,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小姑娘縮了縮身子,仿佛很懼怕丁柔,感恩的說道:」多謝六小姐的救命之恩。」
丁柔腦中有了記憶,眼前的小姑娘有一個很囧的名字----翠花,是唯一一個肯跟丁柔來莊子上的丫頭,在丁府主宅時丁柔眼裡根本就沒她,翠花不過是打水掃地的小丫頭,要不然也不會用這個名字了,等來到莊子上,丁柔性情大變,對她不是打就是罵,想想也是,丁柔連生母柳氏都敢罵,翠花的日子不會好過。
丁柔推開碗櫃,攙扶起翠花,她有些奇怪,翠花怎麼想著和她來莊子上?掃地的丫頭很尋常,就算丁柔被送到莊子上,翠花也可以給去別得地方領差事,怎麼會想到跟著丁柔?完全沒升職做大丫頭的前途,何況丁柔對她並不好,不是丁柔小心眼,丁柔習慣將一切事情都弄清楚了,尤其是放在身邊的人。
唯一沒弄明白的丁敏,前生給了她最沉重的打擊,孟浩然是不好,可丁敏如果行得正,會和他偷情嗎?丁柔在陌生的古代更要小心,翠花是得問清楚。
丁柔剛剛廚房的門,柳氏飛一樣跑過來,二話沒說直接打了丁柔肩膀一巴掌,隨後含著眼淚抱住丁柔,「你···你如果出了事兒,讓娘怎麼辦?再來勾魂的鬼差,娘不認識···」
丁柔闔眼,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雙手抱住柳氏的腰,就這樣吧,她是娘親,得照顧著。
ps女主起點低,但將來會更輝煌,大家多支持哈。
第五章國情
ps,求推薦票,求收藏,夜一直認為真正的彪悍強勢不是行事潑辣,而是不肯吃虧,會堅持自己底線,丁柔內心是強悍的,她不會准許任何人擺布她的命運,人格底線永遠不變,這是個主奮鬥的故事。
打水洗臉,丁柔重新換了身衣裳,八成新的百褶如月裙,丁柔被柳氏按坐下來,柳氏為丁柔梳頭,丁柔摸了摸如月裙,絹紗的很柔軟。柳氏看出丁柔小動作,「小柔不喜歡的話,趕明兒娘讓你將料子裁剪好了,做身新衣服穿,莊子上比不了府里,娘也不願委屈了小柔。」
柳氏知道丁柔有多愛華服,儘自己所能滿足女兒,丁柔仰臉一笑,「娘才應該做衣服。」柳氏穿得太寒酸了,丁柔拽住柳氏的手,「娘,簡單弄個辮子就好,我又不出門,滿頭珠翠壓得脖子疼。」
柳氏收手,「小柔,你是說真的?」
丁柔發現面前放得不是銅鏡,是照人很清楚的玻璃鏡子,丁柔確定的點頭,瞧著柳氏受苦受累,丁柔可沒那份心過奢侈的日子,挑了個羊脂色茉莉小簪插在頭上,換掉了金簪步搖,去過是首飾匣子,簪子手鐲精美,以前的丁柔看樣子是受寵過一段日子的,首飾能換點銀子,有了本錢眼前的困境就可解決,丁柔可以忍受一時的苦處,可沒受一輩子苦的道理,人不可聽天由命,而在於奮鬥。
柳氏很緊張的見丁柔擺弄首飾,「娘對不住小柔,等娘手頭寬裕了,定會將玉鐲贖回來,小柔,娘實在沒法子,才圖托人當了玉鐲。」
柳氏再解釋:「玉鐲是不是小柔最喜歡的,不是老爺太太賞的,小柔你病得重,請大夫是要花銀子的。」
「你當了多少?」柳氏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丁柔十分懷疑柳氏被人騙了,「當了多少?」
「一兩銀子。」柳氏語氣顫顫巍巍,女兒清醒了之後越發的厲害,丁柔弄不清楚物價的高低,以前的丁柔是大家小姐,從不關心銀子,所以丁柔也不知道是柳氏是不是當低了,柳氏怕丁柔不信,解釋道:「請大夫就花了二兩銀子,給了張媽媽一串銅錢好處。」
丁柔握住柳氏微涼的手掌,還得安慰她,」錢財身外之物,趕不上性命重要,娘,我是琢磨著將首飾都變賣了。」
「使不得,使不得。」柳氏連連搖頭,「小柔,你是要佩戴的,你是丁府的六小姐。」
丁柔洒然一笑,「又住在莊子上的六小姐?」丁柔起身將柳氏安坐下來,堵住她要說的話,「經歷了生死,我還有什麼是想不開的?丁府是世家大族,家世清貴,最是注重名聲,不管是不是我推三姐姐落水,我既然被送到莊子上,就再難有回丁府的一日。」
「你要是像現在這般懂事,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娘以前勸過你的,三小姐看著你就好兇,可你不肯聽啊。」
丁柔不覺懷疑,難道柔若心思純淨的人感覺更強,柳氏絮絮叨叨的念叨著丁柔和三小姐的往事,丁柔記憶逐漸清晰,那位三小姐怕真是沒安好心,教唆著丁柔同嫡女爭,以前的丁柔並不傻,但她不過十餘歲的小姑娘,嫉妒是常事,再得三小姐推波助瀾,丁柔那一點點謹慎智慧都消失了,得到最多好處的卻是三小姐,難怪反應過來的丁柔衝動的將三小姐推下水,怕還有背叛。
丁柔出了一身冷汗,那位三姐姐的目光,比利劍還鋒利,丁柔想不通得多大的恨意才讓她如此,丁府的寒泉是有名的,即便炎炎夏日,在寒泉邊上都感到冷氣襲人,她掉進寒泉里,丁柔捂著腦袋,好像她一說了一句話,是什麼?丁柔想不起來,她們在寒泉邊上說得話,丁柔怎麼都想不起來,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不是丁柔推的三小姐,這一段記憶是空白的。
「小柔?小柔。」柳氏著急的抱著丁柔,「娘不說了,小柔,娘不說了。」
柳氏為女兒按著腦袋,丁柔眯了眯眼,苦肉計?三小姐真下的去狠心腸,難道她就不怕去不成榮寧侯府?丁柔的記憶里三小姐對榮寧侯府非常的在意,拐彎抹角的總是提起嫡出大小姐嫁得榮寧侯,丁柔為柳氏攏了攏頭髮,笑盈盈的道:「娘說得對,以後我和三姐遠著些。」
柳氏原本打算提醒丁柔,她們會不去丁府了,再難見到三小姐,可看女兒丁柔,柳氏說不出,女兒有希望也好。善於揣摩人心的丁柔豈會看不出柳氏所想?丁柔並不願回丁府去,在莊子上優哉游哉沒什麼不好,回去了她就是諸多庶女的一位,婚配掌握在嫡母手中,丁柔不甘心任何人擺布她的命運,巴不得嫡母遺忘自己,積累些銀子,如果有可能來個死遁,帶著柳氏去別處生活,徹底脫離丁家最好。
從原本的記憶得知,丁柔勾了勾嘴角,穿越不是她一個,驅除蒙古的不是朱元璋,是一對秦姓夫妻,打跑了占據中原的蒙古鐵騎後,丈夫秦天建立國號為大秦,遵為秦太祖,一統天下,冊立其妻為皇后,皇后唯一頒布的詔命是徹底廢除裹腳纏足以及貞節牌坊,將始於宋朝的程朱理學徹底廢除,並焚燒了所有程朱理學的書籍,堪比始皇帝的焚書坑儒,雖在當時引起動盪,皇后之位幾乎不保,但八十年後的今日,程朱理學鮮少有人再知。